“你回头拟了回帖,先都替我回绝了,只说我这阵子有些忙,等日后得空了,再请她们一聚。”
徐端宜自己用玉容膏抹着脸,与碧溪说道。
碧溪称是。
“对了。”
徐端宜想到什么,问碧溪:“宝珠的亲事定在什么时候?”
这些琐事,一直都是由碧溪记着的。
碧溪想也没想,便答道:“就在下个月初十。”
那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了。
“明日与我去护国公府看看。”之前她成亲的时候,大表兄和嫂嫂为她做了不少事。
何况她也有很长时间,没去见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他们了。
这次她成亲,舅舅、舅母倒是来了,但她与他们,统共也没说上几句话。
虽然她与他们的关系,并不能称得上很好,但总归有一份血缘亲情在。
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
又想到父亲——
这次父亲没能赶回来。
虽然避免发生了意外,但徐端宜也怕他是出了什么事。
因此昨夜,她便给父亲写了信。
问了他身体如何。
怕父亲不说实话,私下,她又给父亲的心腹覃诉也写了一封信,问他父亲没能来的原因。
她与父亲,这些年,虽然分隔两地,很少见面。
但父亲待她一直都很好。
家中没有男丁,自母亲去后一年,便有不少人张罗着要给父亲重新相看一门亲事。
这件事,就连姨母也没法说什么。
毕竟侯府就她一个女郎。
可父亲却是毅然决然拒绝了。
他说他这一生,只有一个妻子,也只有一个女儿。
无后便无后。
反正他也是无爹无娘,自己天生天养长大的,不在乎有没有儿子送终这个问题。
若非出了什么事,父亲绝不会连她的大婚都没出现。
只是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徐端宜对此有些担心。
正好时雨进来,徐端宜便问她:“今早让你送出去的信,送了吗?”
时雨忙道:“送了,门房的人听说是给侯爷的,立刻就遣人送了出去。”
徐端宜便放了心。
所有的事都吩咐完了,徐端宜的精神也到达了极限。
她打着呵欠上床睡觉去。
走到拔步床前,徐端宜看到床上那两个并排放在一道的枕头,目光微顿。
不过也就一会光景,在身后碧溪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徐端宜便回过神说:“没什么,我睡半个时辰,到时间了喊我。”
徐端宜说着便掀开被子,上了床,也没让人把身旁的枕头拿掉。
碧溪见她合眼,便悄悄替她放下了床帐。
大概是真的累了。
徐端宜很快就入睡了。
醒来的时候,徐端宜听到外头有人说话。
她起初没听清。
刚睡醒,大脑也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的徐端宜是最不设防的,她提着被子挡脸,翻了个身,脸朝向里头,试图再眯一会。
直到隐隐约约听到谢长宁的声音。
徐端宜起初,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拉下被子,外头的声音变得又清晰了一些。
“啊……嫂、嫂嫂在歇息吗?那、那我过、过会再来吧。”
“诶。”
碧溪拦人:“女郎走一趟也累,不若先坐在里头等主子醒来?主子再过会也该醒了。”
“这……”
还真是!
徐端宜立刻清醒了许多。
她一边坐起来,一边往外头喊话:“碧溪,与长宁说,我起了!”
说完,她便掀开被子起来了。
时雨进来伺候她,徐端宜简单梳洗一番就出去了。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这点时间,碧溪也已经把谢长宁请到屋中坐好了,又替人上了一盏她爱喝的杏仁牛乳茶。
徐端宜出去的时候,谢长宁正颇为拘谨地坐在外头的坐床上。
捧着一碗牛乳茶,慢慢喝着。
看到徐端宜出来,她立刻站了起来。
“嫂、嫂嫂。”
谢长宁和徐端宜打招呼,脸上还挂着自责,显然是以为自己的到来,才把她吵醒了。
徐端宜看在眼中,自是忙笑着与她说道:“刚醒来就听到你的声音,正好,我也想找你呢。”
“找、找我?”
徐端宜的话,让谢长宁打断了自责的情绪。
她神情惊讶地抬起头,不知道嫂嫂找她要做什么。
“先坐。”
徐端宜拉着谢长宁,重新坐回到了坐床上。
碧溪也给她上了一盏碧螺春。
今年新鲜的碧螺春,还未入口,便已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徐端宜刚起来,有些渴,便先尝了一口。
眼见谢长宁一直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继续刚才的话。
徐端宜看着她这副模样,便忍不住想笑。
放下茶盏。
徐端宜下意识想抬手,摸一摸她的头,手指才抬起,又想到昨日她不自在的躲避。
未免引起她的不舒服,徐端宜便又按捺着,没有伸手。
“长宁。”
徐端宜喊她,继续刚才的话:“你三兄如今还喜欢下棋吗?”
谢长宁哪里知道,谢平安刚才做的事?当下,想也没想便点头说道:“喜、喜欢啊!”
为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也为了感激徐端宜。
谢长宁便就着昨日她送的棋谱说道:“昨、昨日三、三兄,看到嫂、嫂嫂送的棋谱时,眼、眼睛都、都亮了。”
“谢、谢谢嫂嫂。”
她今日过来,一来是为了道谢,二来是为了道歉。
感谢的话,已经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