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书房,听令吉与他回禀了今日府中发生的事宜。
“你说武安侯府送人来了?”
接过昌丰递来的热茶后,谢清崖握着茶盏,看着令吉,挑眉问了这么一句。
令吉点头称是。
“属下打探过了,是那位时雨的娘送来的。”
昌丰听到这话,也有些吃惊。
他今日跟王爷,一大早就去顺天府衙了,不知道府中发生的事宜,此时便问令吉:“送了几个?”
令吉答:“就一个。”
“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婢女,也不会武功,今天被王妃身边那个叫碧溪的姑娘,带着参观了整个王府,然后就一直没出来过,看样子,王妃是准备让她贴身伺候。”
谢清崖迟迟不语。
过了一会,他先喝了口茶,才问道:“我记得,她如今身边贴身伺候的,还是就那两个?”
令吉说是。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拳头砸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啊,这王妃带来这么多人,身边贴身伺候的就那两个,怎么这次突然从武安侯府找来一个?”
“这人难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厉害之处?”
厉害不厉害的,谢清崖不知道,不过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原本他还以为,徐端宜是习惯了,身边就那两个旧人伺候,如今看来,倒也不是。
究竟是这个新来的婢子有什么不同?
还是她想做什么?
“王爷?”
谢清崖沉吟之际,忽然听到令吉喊他。
他抬眸问道:“做什么?”
“属下是想问您,”令吉看着谢清崖说,“要不要对这个新来的婢子,严加看管下?”
谢清崖没有立刻说话。
待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其他人如何,她也一样,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令吉点了点头。
临风阁那边,他们是不敢靠近的,因此也只能在平时她们出来的时候,仔细盯着一些。
主要就是看她们有没有异样,有没有故意去什么地方。
不过暂时还没这个动静,但令吉也不敢放轻松。
他虽然平时看着有些好玩,小孩子脾气,但真的办起事来,还是很认真的。
……
另一边。
徐端宜也回到了临风阁。
身边除了碧溪和时雨两个旧人之外,如今又添了秀玉一个。
秀玉今年十五,年岁虽然是三人之中最小的一个,性子却十分沉稳内敛,和碧溪差不多。
人也听话。
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多问一句。
今早徐端宜着急出府,也只是见了秀玉,简单同她说了几句话,并未与她深聊过。
此时倒是有时间了。
碧溪她们在准备夜里她沐浴要用的东西。
徐端宜便在外头接见了秀玉,好脾气地问她:“在这待得如何?”
秀玉从前,没怎么,跟她们这位侯府的主子接触过。
此时被这般询问,自是低着头,诚惶诚恐回道:“碧溪姐姐教了婢子许多,婢子虽然有些愚笨,但一定会尽心伺候主子,绝不会给主子丢人。”
“别紧张,我没有要责问你的意思。”
徐端宜仍是温声与人说话:“你是冬姑亲自调-教出来的人,与时雨和碧溪她们一样,都算是我半个娘家人。”
“平日碧溪和时雨如何,你也如何,都是一样的。”
“只有一点,你需记住。”徐端宜忽然话锋一转。
秀玉忙道:“主子请说。”
徐端宜看着她说:“我这人容得了错,却不喜欢一仆侍二主,更不能容忍被人背叛。”
“我知冬姑对你有养育之恩,但我不希望我这里的事,被冬姑知晓。”
“其余人那,就更是如此了,你可明白?”
徐端宜没听到秀玉的回答,倒是听到“扑通”一声,眼前的青衣婢女,忽然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主子放心,婢子若有二心,便叫婢子天打雷劈!”
竟是当着徐端宜的面,发起了毒誓。
徐端宜让人起来。
正好碧溪和时雨她们收拾完东西出来了。
徐端宜便让她们把人扶了起来。
等秀玉起来后,徐端宜才又说:“你心里记着就好,不用发这样的毒誓。”
但也看出这是个实心的孩子。
毕竟是冬姑教出来的,徐端宜对她自是信任的。
“之后你们三人好好相处,不许争吵、闹别扭。”徐端宜交待她们。
碧溪先笑着说了是。
然后握着秀玉的手,笑着跟徐端宜说道:“主子不晓得,秀玉生得一双好手,那一手绣活,便是宫里最厉害的女师傅也是比不过的,回头奴婢可要与她好好讨教一番。”
秀玉被说得红了脸。
她性子内敛,又容易害羞,这会被人夸奖,也只是埋下头,嗫嚅说没有。
另一边,时雨则说:“虽然阿娘总因为你埋汰我,不过既然你如今成为了主子的婢子,日后我们就是姐妹,我对姐妹向来是极好的。”
三个人在那说着话。
徐端宜斜倚在坐床上,看着这一幕,眼睛里面也满是笑意。
等她们说得差不多了,徐端宜这才开口:“今日碧溪可有与你说过,我要你做什么?”
秀玉一听到她的话,便立刻收敛心情,点头回道:“说了。”
“碧溪姐姐带我去女郎住的花间小筑那边看过了,婢子之后会看着些的。”
徐端宜点点头,又叮嘱一句:“别打草惊蛇,也别去不该去的地方。”
秀玉一一称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