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到直男Alpha后(123)
时有桉咬了下吸管,拿起手机打字,奶茶中的小料混着声音时,显得有几分含糊:“我住哪啊?”
“先住我那套公寓吧,上次和你说采光超级好的那处。你那几个朋友不是也来了吗?离他们的选址也近。”
“行。”
刚启程时,车窗就星星点点落下雨滴,从密密麻麻到圈圈点点。伴随而来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风敲打窗户。
窗外的景象被雨水打湿,被渲染开来,如同画师随意搅拌着颜料,一切都变得模糊。空气中的闷彻底消散不见,取代的是激肤的冷意。
时有桉凑近些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却只有模糊的霓虹灯光。
他又往中间坐,瞧着被雨刮器一次次清晰的挡风玻璃,试图看看周围的景致。
模糊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给墟北哥报平安没?”
“还没。”
思绪被打断,时有桉拿出手机,才发现十分钟前计墟北就发消息问了他。
【时宝:已经到了。】
是一套复式公寓,有两百平。
“这么大啊?我还以为是loft那种大小呢。”时有桉大学时刚搬出去住的时候,租的就是间不大的loft,那个时候他在尝试投资,碰巧也对拍摄来了兴趣,和几个朋友玩了段时间的拍摄,效果不错,成立了工作室。
赚了自己的第一笔钱,开始走上经济自由的路。
不过时有桉兴趣来得快也去得快,因为和那群朋友玩的不错,成立的工作室也是他第一次进行投资。
工作室里都是留学生,今年一起回来发展了。
林理:“那是,大的住着舒服。”
晚上吃完饭后,林理就走了。时有桉把行李箱,和之前运回来的东西都收拾好,折腾半天背后出起汗,随后去洗了个澡。
深秋时洗澡是很舒服的,无论是准备洗澡,还是洗完澡,既不会热的黏衣服,也不会冷的发抖。
在灯光照耀下的白色热气显得朦胧,恍如能使人迷了眼,为眼帘遮上一层雾。在水流下的皮肤更显白皙,近乎要与白瓷融入一体般,但却少了些光泽,显得多了几分黯淡苍白。
水珠流遍Omega的身体,打湿发丝,淌过漂亮的五官,没入身下,落入地上。片刻,水声停止,时有桉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把脸上的水抹去,白色毛巾拭过后颈,露出带有痕迹的光洁腺体。
时有桉吹干头发后,把早就准备好的黑色衣服挂到一旁。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晚,雨声随着风到处乱窜。还没到开暖气的日子,时有桉盖着稍厚些的被子进入睡梦之中。
次日闹钟响起第一声,便被一只纤长的手关掉。时有桉打起精神起床,快速收拾自己,没有一丝拖延。
虽然床很舒服,但免不了陌生,和内心的各种情绪变化,因此昨晚睡得不算很好。觉浅,仿佛一直能听到外面雨滴砸落窗户的声音。
出门的时候,时有桉想到昨晚一整夜的雨,拿起玄关处挂着的黑色雨伞。
果不其然,还在下雨。雨下的久了就会维持在一定大小内,地面上有大大小小的积水,车轮滚过时溅起一阵水花,雨滴落下则又带起圈圈涟漪,圈圈点点不断交织重合。
时有桉吸了吸鼻子,闻到一整晚雨后的潮湿味,莫名来的舒服,仿佛带走了睡了一整晚皮肤的肿感。
随意买了点早餐后,时有桉就坐上车,出发去墓地。
今天是时赋生下葬的日子。
时赋生死了。
死于心脏疾病,听说是急出来的,这两年时家好像突然就垮了,不但股票大跌,各种商业合作变得困难,更是出了竞品公司。
窗外的景象飞速闪过,落在Omega清澈的眸底,仿佛变成水中倒影般。时有桉在出神,在发呆。
他已经六年没见过时赋生了,也早已没了父子之情。
但养育之恩无法抹去。
人死都死了,最后一程了。
就当是最后的情分吧。
到达目的地后,时有桉撑着黑伞下车,抬眼往里面望。这是个极大的庄园,用来当时赋生的墓地。
时有桉粗略扫了一眼,神色平静地往里走去。他今天穿的很简单,简单的休闲服算不上隆重,因为他只是来看一眼而已。
甚至走神地在想,下午得睡个午觉,昨天坐了飞机,又没睡好,不能乱了生物钟。
一路上有人带引着,先是走到一处可以遮雨的亭子,从这可以望见不远处在临近湖泊的墓碑。那里站着个身形秀美的女人,是时赋生再婚的妻子,祝如月。
一旁则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是时行容。
时有桉扫了眼,觉得没意思便走到一角,垂眼看着自己的白色鞋子,看看有没有沾染泥土。
站在他周围的基本都是些和时家交好的人,有些时有桉也认识,可都只是默默看了眼。
站了一会后,空气中响起悲伤悠然的音乐,仿佛是悲痛与释然交杂在一起,流转在众人身边。
时有桉依旧站在人群之外,撑着黑伞,眼神冷漠平淡的远远望向墓碑。
有人在送花,有人在哭泣。
都含杂在啸啸风雨声,豆大的雨滴砸在黑伞上,一滴接一滴落出乱而有节奏的声音,一阵冷风吹来,迎面含着斜风细雨。
“时老先生的葬礼,怎么没请我来?”
一道沉澈的声音响起。
熟悉又恍然。
视线被黑伞遮住,心跳却快速起来,隔着血肉仿佛都能清楚感知到跳动声变重,似要冲破胸腔,全身的感知好像都落在了心脏处,但肌肤却是冷的,如寒池般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