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魅(245)

他最近似乎开始格外钟爱从背后的姿势，有时是用手紧紧按着，有时干脆是用牙咬住，把她的后颈往下压。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反而变得分外敏感，而今天的境况甚至更加糟糕。

双手被他拉开固定在沙发的两侧，埋在沙发上的脸被布料磨得有些发疼，身体更是卡在他和沙发之间，没有一点多余的空间，根本避无可避。

最初的动作几乎称得上暴烈，比曾经任何一次都要凶狠得多。谢萦扭过头，用一个有点艰难的姿势去亲他的脸，而他俯下身来，很轻柔地吻去了她脸上的一点泪珠。

“不是想看着我的脸吗，小萦？”熟悉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这样看得够不够清楚？”

这个让她全然信任和依赖的气息，此刻仿佛燃烧在一把黑色的火里，这样的欲望和占有太陌生也太强烈，几乎让她觉得有些恐惧。可是他的神情又是那么熟悉而温柔，这样奇怪的矛盾感，让少女的心跳不禁有些加速，可是在这样的时刻又无法理智地思考任何事。

像是知道已经几乎到了极限，不能再这样无休止地贪欢下去，可是身体食髓知味，像是已经不受控制地追求着一浪又一浪更加甜美的欢愉。

……

……

他们就这样很安静地待了片刻。

客厅里已经很黑，外面的急风骤雨，也只撞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亮起的电视屏幕，是整个空间里唯一的光，将两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从声音来看，雨应该下得很大了。

电视剧放到了新一集，年代剧的主角们骑着自行车，喜气洋洋地去超市搬回一台新电视机。谢萦看着看着，忽然抓住哥哥的手臂，咕哝道：“我有点饿了。”

谢怀月嗯了一声，披了睡衣起身，去冰箱里给她拿甜点吃，谢萦则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发呆。

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

因为隔着紧闭的窗，雷声似乎显得沉闷了很多。谢萦朝客厅的落地窗望去，厚重的窗帘阖起，将外面的景象，连同风雨一起阻隔在外。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冲动，想要走到窗边去，看t看外面的雨。

可是现在身体的确疲劳，别说走过去，她连动都不想动。这股冲动来得陌生而突然，少女坐在原地发了会呆，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过，她此刻就是很想去看看。

谢萦动了动平放在一边的腿，在沙发上像只蚕一样磨蹭了一会，正想坐直身体，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精神极其饱满的叫喊。

“……最受爱美人士青睐的医学专家！中国减肥快手！咱们今天就来介绍这套‘快瘦法’……”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险些把她吓得从沙发上滚下来，谢萦惊魂未定地一抬头：“什么玩意？”

原来是电视台换了一个，可她也没按遥控器啊。

这种亢奋咆哮风格的购物广告，真有点复古了，没想到现在还有电视台在播。谢萦再一看，电视台是“渭南电视台文旅频道”。

渭南？

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有些耳熟，但谢萦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她们家的电视还能收到这个台吗？故障吗？

少女抓了抓头发，去拿茶几上的遥控器，正想调回原来的频道，这时她背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柔的嗓音。

“电视坏了怎么不叫哥哥来修？”

谢怀月拿着一盘核桃甜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

“不知道，突然就闪到了这个台。”谢萦往后靠回了沙发上，“可能是天线出了点问题吧？”

谢怀月只若有所思道：“嗯，我等下修修。”

结果一只核桃甜酪刚刚吃完，她的牙关又一次被很轻松地撬开。哥哥站在沙发后面，一低头吻了下来，长发散落在她身上胸前，谢萦咬了咬他的嘴唇强行挣开，仰着脸去蹭他凸起的喉结，哼哼唧唧地撒娇。

“别做了，别做了。今天真的不行了……我已经是一只海葵了……”

熟悉温暖的气息把她包裹住，他慢慢拍着她的后背：“海葵是什么意思？”

女孩埋头往他怀里拱：“就是软得像海葵一样，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被从沙发上抱回卧室的时候，谢萦已经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一夜的大雨依然在持续着，她揉着眼睛，透过有些朦胧的视线望去。哥哥正站在窗边，窗户似乎拉开了一条缝隙，那样密集猛烈的雨声都变得非常清晰，简直像是有人在不断敲击着窗户一样，又或者那只是她半梦半醒之间的幻觉。

暖橘色的床头灯光照亮他半边温柔含笑的脸颊，另外的半张脸却隐没在黑暗中，仿佛正若有所思望着窗外的风雨。

少女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哥哥？

谢怀月面色平静地把窗户关紧，那隐约的风雨声一下子就消失了。

“没什么，”他走了过来，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又冰冷的吻。“睡吧，小萦，没有人能打扰我们。”

叫魂 3

新的一天照常开始。

一整夜的暴雨之后，天空蓝得像水洗一样。谢萦站在窗前眺望，午后阳光灿烂，草坪上正有几个孩子在追逐嬉戏。

北京时间的下午，差不多刚好是欧洲那边该起床的时候。一别已经将近半个月，可兰朔的归期还是遥遥无期，谢萦握着手机，半真半假地嗔怪了几句，其实心里也知道但凡能走得开，他估计恨不得坐火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