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破产后(140)
“怎么骂的?”
“说他是‘脚不沾地的理想主义,好高骛远的冒进主义’”左修才耸耸肩,感慨着,“你们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说是骂,但感觉里面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饶听南轻声开口,随即皱起了眉,“不过,他怎么会和三天集团有交集?我记得简历上他下放空降的企业并不是三天集团。”
“分公司老总裁当初给了他很多选择,”左修才瞅了眼饶听南,满意地点点头,“他说自己对地方各个企业都不熟悉,所以所有企业都走了一遍,每个待了一个星期左右,这些没写在简历里。”
“原来如此。”左止元点点头。
饶听南抿抿唇,心中叹口气,忍不住戳了戳左止元的肩膀,“为什么这个时候就一点都不敏锐了?”
明明在公司还能大开脑洞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卧底蛰伏,饮冰十年”的夸张故事的。
“啊?”左止元懵逼。
饶听南又叹口气,看向左修才,微皱着眉,“为什么三天公司的前任总裁会给他这样一个评价,是……闹出不愉快了吗?”
左修才看着饶听南笑了起来,摇摇头,“没有不愉快。”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在三天集团待的那个星期,是无休止的争吵。”
饶听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知道了。”
她大概知道边学文是个怎样的人了。
左止元看看点头的饶听南,又看看含着笑意似乎极为满意的自家老爹。
最后决定放弃思考。
这俩人在这呢,自己脑袋一转还得拉低平均智商。
“唔,饶听南,”左修才沉默了一会,突然叫出了她的大名,眼睛里带着笑,“过年有打算去的地方吗?旅个游什么的。”
他甚至没有问饶听南会不会回家过年。
左止元的眼睛骤然亮起。
老爹,您懂我!
“我在庐城待着就很好。”饶听南也察觉了左修才的言外之意,于是拐着弯的拒绝。
左修才笑笑,一记直球打出,“假如你想的话,可以和小元一起来京都。”
老爹万岁!
左止元就差没欢呼了。
饶听南假装没看到左止元闪闪发亮的狗狗眼,温和摇头,“我不想。”
您打直球,我也打直球。
左止元瞬间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家老爹,做着口型,疯狂示意。
您再努力一把啊!
她真的很想带饶听南回家,如果有机会,最好还能拉着给妈看一眼。
左修才心中叹口气。
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女儿,胳膊肘净往外拐。
“其实,我手上有一份报告,”他沉吟了一会儿,“是关于我砍掉唐倾那几个项目的评估,你想不想要?”
饶听南顿时眯起眼睛,点点头。
“谢谢您。”
可谓是相当有礼貌了。
左修才笑得像只奸诈的老狐狸,一摊手,“真可惜,在京都,我没带过来。”
饶听南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
在左止元期待的目光下,她慢吞吞吐出几个字。
“那,左董,过年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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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称得上是风平浪静。
对于普通职员来说,引起了广泛关注的节约运动在高层的沉默和默契下,渐渐也没多少人讨论了,转而开始聊着某明星又双叒闹出绯闻,某小生小花五搭双方粉丝都吵吵闹闹互相指责之类的事儿。
毕竟,时间是个神奇的玩意儿,能把荒唐美化成平常。
而对于左止元和饶听南来说,倒是有一件令人惊异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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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推迟了一天的边学文带着文件来总裁办公室汇报。
“我震惊了。”左止元头疼地撑着脑袋,忍不住看向饶听南。
“别看我,”饶听南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我也震惊了。”
“我好像明白您为什么没有得到重用了,”裴良夜比划了下这摞放在地上比自己腰还高的文件,无奈地转身,看着坐在座位上的人,“这是汇报工作,您就不能给个简报什么的吗?”
国字脸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声音低沉嘶哑,“抱歉,左总,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的工作是怎么样的。”
档案室的工作嘛,不就是档案堆积如山?
左止元心中默默想着顾晨东那边发过来的文件,诸多人的回忆和描述,逐渐刻画出了面前人的模样。
不会笑的黑面阎王,一丝不苟的强迫症,要去档案室办事的人都怕他,绕着他走。
“档案室……大概是一个清闲的工作吧,”左止元拧着眉毛看他,想着那些描述,开始怀疑饶听南是否看错了人,“你推迟一天汇报,就是为了整理出这些档案带到我这里?”
真是个怪胎。
“是,也不是,这是两个问题的答案,”边学文唇角勾起一个僵硬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脸,“抱歉左总,很久没笑过了。”
左止元太阳穴突突的跳,轻吐出一口浊气,靠着椅背,手里把玩着钢笔,“您可以开始汇报了。”
“您需要先了解我的工作成分。”边学文执拗地重复。
饶听南与左止元对视一眼,后者深吸口气,又分好几次缓缓吐出,身子坐直,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您说说您的工作成分吧。”
边学文似乎很满意左止元的态度,于是坐得更加笔挺了些。
“档案室,是储存档案的地方,也是档案的坟墓,”他缓缓说着,“进入档案室的文件,是被废弃的思想,是尝试过但走错了的道路,是被否决的提案,也是需要隐瞒的目的和过去。这些档案这辈子大概都难以重见天日,但是,它们依然有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