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破产后(159)
“你们怎么过来了?”裴良夜慢吞吞地放下杯子,食指中指捏着黑子,煞有其事地落在一处空位,抬头看着两人。
“来搬东西。”
“昨天不是已经搬完了吗?”裴良夜有些讶异。
饶听南脸红了,而左止元则轻咳一声。
“搬回去。”
裴良夜闻言,看着饶听南的目光中顿时多了些敌意,心中极为复杂。
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吧,但自家看着长大的小白菜又被外头人拱了,多少有些不爽。
“你们这是下的什么套路?”左止元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急忙转移话题,看着棋盘,分析半天没分析出来。
她也只在小学兴趣课上学过一点围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现在怎么看也看不明白。
“两个臭棋篓子,”饶听南轻哼一声,拍了拍蔡世宜的肩膀,指了一处空位,“下这里,赢了。”
蔡世宜细细揣摩一会,突然惊呼,“对哦!”
白子落下,两个三连珠。
裴良夜默默一推棋盘,保持着老干部的沉静气质。
“你赢了。”
“真是棋逢对手平分秋色的臭棋篓子,”饶听南捂头,为一脸懵逼的左止元解释,“她俩拿围棋盘下五子棋也就算了,还能落这么多子都分不出胜负。”
左止元:……
“我赢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提要求!”蔡世宜开心地笑着。
裴良夜神情温和——就像是家长看着自家女儿一般,配合上两人的穿着倒真像差了个辈分。
“你提吧。”
蔡世宜轻咳一声,“还没想好,能存着吗?”
裴良夜不紧不慢地抿着茶,“存三天,三天没想好作废。”
“放心放心,我差不多有思路了,我去打个电话,”蔡世宜哒哒哒跑到了阳台上。
左止元笑笑,坐下,帮着收拾起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试探问着,“相处得挺好?”
“把她当成你,没什么相处不好的,”裴良夜也慢悠悠地收拾着,“小孩子心性罢了。”
左止元顿时明白了——蔡世宜依然没戏。
尽管家里两个崽儿都是弯的,尽管她们一起待了这么久,尽管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左修才也从来没有担心过两人会不会擦出什么不该有的,会被打断腿的火花。
裴良夜比自己都大了整整一轮,算是看着自己长大,自己又比蔡世宜大了几岁。
她是纯粹将自己当妹妹看的,想来对蔡世宜也是如此。
会有宽容,包容甚至纵容,但绝不会有爱恋。
“那……江法道人呢?”左止元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她话音未落,饶听南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着上面的来电,又看看两人,迟疑了一会。
“接吧,不用管我。”裴良夜猜到了来电人是谁,笑笑,挥挥手。
饶听南抿抿唇,退到门口接起电话,压低声音。
“喂,你在哪?”
“机场,”江忍冬带着口罩,又用围巾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站在机场的人流中,“我要走了,和你说一声。”
“我还没请你吃饭呢,”饶听南咂舌,看了眼不远处的正在交谈的两人,“怎么就要走?”
“唉,”江忍冬长叹一口气,“说来话长,不说罢了,反正,应该有段时间不会回庐城了。”
饶听南又压低了些声音。
“你和裴良夜,怎么了?”
“唔……吵了,断了,断得干干净净,两个人都不会回头的那种。”江忍冬摸了摸自己还疼着的脸,终于还是气不过,忍不住向饶听南告状。
“她是真的绝啊,说打就是真打。”
饶听南表情冷下来了。
“她打你?”她看向裴良夜,微皱着眉,“早知道我就该去接你。”
不鸽江法道,恐怕就没这么多事了。
“唉,别提了,我觉得我超亏的,但又觉得确实是我贱,”江忍冬又叹口气,抓抓脑袋,“现在是打算在世界到处跑一跑,放空脑子也找找灵感,你有事打我电话。”
又犹豫了会,她轻声说。
“我今天打了一天电话,把那些床伴关系都断了……嗨,要是再出一个裴良夜,我可受不了,我是怕了她。”
“真是的,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还没等饶听南回答,她就嘟哝着摇头,“要上飞机了,挂了。”
……
另一边的两人,也在说同一件事。
“你打了她?”左止元下意识压低声音,瞳孔地震,看着面前漫不经心点头的裴良夜,“你打她干什么啊?”
就算自己也不喜欢江忍冬,但左家良好的家教也不至于让她出手扇人巴掌。
裴良夜瞟了她一眼,轻笑着摇摇头,“怎么,你姐姐我做了她这么多年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舔狗,她说要断了,我难道还腆着脸凑上去?就不能捡回尊严冲她汪汪叫几声?”
左止元张张嘴,最后颓然地摇摇头。
倒也是。
在这段关系中,裴良夜从来就没有占据过主导地位,也只有最后这一巴掌,才能看出些属于左家的骄傲。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裴良夜懒洋洋地说着,“可能干到退休,或者等你能稳稳接过左氏后,去尼姑庵敲敲木鱼念念经什么的。”
“你真的觉得你不会爱上其他人了?”左止元苦着脸问她,“还有好多好多喜欢你的人呢,为什么不去试一试?何必吊死在这颗歪脖子树上。”
“你忘了吗?”这位左家最风流滥情的人慢悠悠地抿着茶,克制不住地想起了初遇时笑着勾着自己领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