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破产后(163)
“我会觉得他们并不想和我们合作。”饶听南迟疑地说着。
两人面面相觑。
“这就是矛盾的地方啊,”左止元叹口气,“即便暂且不提褚凡君的事,从想要好好谈合作的角度出发,这也对我们不大有利,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太少了。”
“至少知道他是原籍是露西亚人,在谈合作的时候可以投其所好嘛,”饶听南笑笑,看着左止元将文件重新收回保险箱,“比如准备几箱伏特加,说不定一喝开心就能把代理费谈高一个百分数呢?”
“那还得准备几个海量的陪酒员才行。”
两人嘴上谈笑着,心情却依然沉重。
褚凡君到底做了些什么?隐瞒了什么?目的又是什么?黎正淳身后又到底是谁?
边学文不蠢,只是有些古板。他在分公司待了这么久,又做了老总裁那么久的秘书,他赌上未来努力向她们预警的事,一定不同寻常。
而她们,仿佛被夜幕笼罩的前行者,嗅到了危险与火药味,却根本找不到来源。
饶听南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与褚凡君的合作了——他虽然有很多缺陷和破绽可以拿捏,但与虎谋皮,终究难得善终。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左止元高喊。
门把手转了转。
门一动不动。
饶听南一拍脑袋,“我忘了,我锁了门。”
她快步前去开门,裴良夜手里拿着文件,狐疑地进来,打量着两人,鼻子动了动。
“大早上的锁什么门?”她上下打量着饶听南和左止元整齐熨贴的着装,试图找到些两人没有勤于工作而是嬉于玩乐的蛛丝马迹。
“锁门不就是怕有人进来么?”饶听南淡定地说着废话文学。
“那为什么怕人进来?”
“因为怕有人进来。”废话文学还在继续。
“你们俩干什么呢?”左止元看着又开始杠起来的两人,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刚才和饶助理聊了聊边学文简报的事。”
“哦?”裴良夜闻言挑眉,“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有。”“有。”
左止元和饶听南两人异口同声。
前者顿时有些讶异地看着饶听南,“你不是说是我太敏感了么?”
“但的确不失为一个新的小发现,”饶听南拉过条椅子,优雅地坐下,简单讲了讲刚才两人的讨论,随后看向裴良夜,“裴总有什么看法?”
“的确有些草木皆兵了,但确实可以查一查。”裴良夜思索一会,点点头,“我们当时拍下来的档案汇总在我那儿,我等会调一下具体档案,看一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左止元点点头,“裴总又是来干嘛的?”
“等会的会,和您通个气,”裴良夜递过手中的文件,“顾部又出差了,惯例的年前巡查。这是监察部总结好了的,这次节约运动的相关情况。”
“哪些部门有过分的节约行为,哪些曾经有在公告发下之后停止了,哪些曾经有在饶助理通知之后停止了,而哪些部门一直忠诚的履行节约运动的本意。还有一些谣言的产生发酵爆发,”她顿了顿,“顾部按照时间顺序整理了。”
“您打算,是怎么做?”
两人看向左止元。
左止元看着面前厚厚的文件,抿抿唇。
“和我想象的一样吗?”
“一样,又不太一样,”裴良夜摇摇头,“除了财务部之外,工会,后勤部,宣传公关部,甚至监察部的部分办公室,都出现了失控的情况。”
“唯一整体保持稳定的只有人事部,”她不禁感慨着,“李春蝉还真是把人事部经营得水泼不进。”
“要是和褚凡君打打谈谈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牢固的大本营,她也不配被称为‘吏部尚书’不是?”饶听南轻笑着。
“所以,褚凡君的势力,能煽动的能量,远超我们想象,这几乎覆盖了大半个分公司了,”左止元翻开文件看着,最终,慢慢摇头,做了个有些艰难的决定,“我本来是想拿这个要挟他的,现在……稍微提提敲敲边鼓,轻轻放下吧。”
“那我们可就退了两回了,”裴良夜捏着下巴,“边学文一次,这又是一次。”
“这是必要的。”左止元闭上眼睛。
饶听南轻声开口,“仅仅是贪了点加班费,他甚至都能推到他弟弟身上,可算不是能结束战斗的把柄。”
“我明白。”
“还有事吗?”左止元睁眼,轻笑着,“等会准备开会吧,再忍这一次。”
裴良夜默默摇头,起身,离开总裁办公室,经过秘书办,余光瞟到了什么东西,顿步,退后几步,扭头。
某位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通讯秘书旁边的空白工位上,笑得阳光灿烂,偶尔说一句话,也惹得那位八卦头子哈哈大笑。
秘书办其他人看似在认真工作,耳朵却都高高竖起,偶尔应和几句,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她默默站在了秘书办门口。
“还有呢还有呢?”蔡世宜眨巴着眼睛,央求着八卦头子继续,“褚部为什么会……”
开心吃瓜的小陈无意间瞟到了门口的裴良夜,惊得咳嗽几声示警。
“咳!”
八卦头子和蔡世宜浑然不觉,依然在开心吃着上司们的瓜。
“咳!咳咳!”小陈看着越走越近的裴良夜,咳得也越来越大声,仿佛一只啼血的杜鹃。
蔡世宜只觉得光线稍微暗了些,茫然抬头。
裴良夜站在工位前,朝自己露出了个“和善”的微笑。
“裴……裴总。”蔡世宜麻了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