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破产后(231)
“唔,虽然我搞不明白,为什么我才来左氏两三个星期也能有抽奖机会,但是吧,反正是抽到了。”
“饶听南连正式编制都没有,不也有抽奖?这一点褚凡君做的还是不错的,”裴良夜点点头,陪着她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你是特等奖,我注意到了,有想好邀请的人吗?”
“我邀请你,一起吗?”
裴良夜扭头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
“呼,我就知道,”蔡世宜笑了起来,看起来并不伤心,从怀里摸出那张特等奖奖券,用力塞进了裴良夜手里,“送你了,你应该有想邀请的人吧。”
“什么意思?”裴良夜皱皱眉,摩挲着手中的奖券表面。
“我之前说过了,等我第四次亲自向你表白的时候,你要是还拒绝,我就提桶跑路,”蔡世宜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呐,这不是第四次了吗?又失败了,所以我决定提桶跑路。”
裴良夜也跟着站起来,扶了她一把,顺手帮她拍了拍背上的灰,唇间不自觉带起笑意,“这和之前的三次比起来,这次相当内涵和隐秘了,也算吗?”
蔡世宜瞟了她一眼,眉宇间是意气风发,“可能是因为我发现我突然对你下头了,所以想赶紧找个理由‘脱粉’吧。”
“但是,”她猛地揪住了裴良夜的衣领,眼睛眯起,明艳的脸上似乎是瞬间褪去了青涩,走向成熟,“陪我喝杯咖啡,我才把奖券送你。”
裴良夜面不改色地轻松拧开她的手,“可以,但是为什么?”
蔡世宜也不恼,蹦蹦跳跳地跳下台阶,朝一直等着两人的曹奶奶笑笑,又回身,冲着人大声喊着。
“和我聊聊江法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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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下午两点半,两人坐在了客人极少的咖啡馆角落。
“我来一杯冰美式,”裴良夜在手机上点单,头也不抬,“你呢?”
“一样。”
“很苦。”裴良夜闻言,狐疑地抬头看了眼蔡世宜。
一个喜欢喝橘子汽水的小家伙怎么会喝冰美式呢?
“我可以喝!”蔡世宜相当不满地敲着桌子。
裴良夜不说话了,又点了杯冰美式,犹豫了会,加了杯生椰拿铁,加了条备注。
她记得,小家伙喜欢和橘子汽水和椰汁。
随后她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抿着唇的蔡世宜,“不是我自恋,但是按照一般小说剧情走向,听完一个人的过往之后,不是一般会更喜欢她么?”
怎么到蔡世宜这里就反过来了?反而是干脆利落地提出了告别?
“呐呐呐,看你这话说的,我可是蔡世宜啊,”小公主笑得放肆,“我怎么可能和其他人一样。”
“左止元说得对,我的喜欢很肤浅的,只是喜欢你的脸而已,顶多喜欢那个在大会上演讲,发着光的那个人,”她表情轻松,“这不是刚才,突然觉得你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喜欢了的么?”
“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裴良夜,”蔡世宜总是能在极不着调的时候说出很有哲理的话,“钱懿姐姐,左董,左董夫人,江姐姐,共同塑造和改变了你。”
“那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还不如去喜欢改变了你的江姐姐呢,反正她也好看。”蔡世宜语不惊人死不休。
裴良夜瞳孔地震。
她那在商战中历练多年的智商情商也没想明白,蔡世宜的脑瓜子是怎么转的。
蔡世宜却不说话了,唇角噙着笑,看着面前的女人。
裴良夜比自己年长一轮还要多,眸子里深邃又温和,其中仿佛有岁月的痕迹流淌。大概岁月是偏心的,只赋予了面前这人阅历和沉淀,却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她见过裴良夜温和又低调的模样,也在她布鲁塞尔大会上大放异彩的时候惊鸿一瞥。
哪个小姬崽儿可以拒绝这样的姐姐呢?
但是……刚才那个女人孤独却悲伤的背影,让她的内心陷入了更深一层的震撼。
她比你大这么多,比你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此生最重要的几个人已经有的走入了坟墓,她会孤独地为那人送上红玫瑰,在寒风中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她或许与人一起促膝把酒聊过通宵,甩过瓶子,在一地碎玻璃碴子中抱头痛哭亦或者是哈哈大笑;或许还曾与志同道合的人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蔡世宜听过一个理论:每个人一生能付出的情感是有限的。
裴良夜作为一只洞庭湖的老麻雀,已经把这辈子可以倾注出去的感情都给了其他人:那样浓烈炙热的爱情;那样真诚善良的友谊;那样敬重和睦的亲情。
用一句很俗套的话形容:你来的太晚了。
她即便能爱上你,你也不会再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那个人。
小公主的骄傲顿时发作了。
如果我不可能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一个必然,又何必腆着脸放下身段追求呢?
我爱的人,最爱的必须也是我。
唔,好在裴良夜一直严防死守,没有给自己半点机会,自己喜欢的又实在是肤浅,才能抽身得如此决绝。
现在……心里有一点点难受吧,但是也还好,谈不上什么心如刀割。
不过是一段无疾而终的肤浅单恋罢了。
裴良夜被她盯得心里毛毛的,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那……你想知道什么?”
蔡世宜回过神来,点点头,学着裴良夜的姿势懒散坐着,语气也很轻松,“和我聊聊江法道呗。”
“你刚才说……你要,嗯?”裴良夜显然没有领会到小公主复杂的内心变化,心底还提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