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破产后(266)
饶听南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唔,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没什么用。
她又查了查那位吴部的资料,看到其现任职务,她打了个哆嗦。
我好怂。
试问,哪个做生意的看到市场监管局的不会打哆嗦啊!更何况这位还是实权副职!
她仰天长叹,表情极为沧桑,又看看表。
两点半了。
饶听南刷一声起身,找到左止元,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我们走吧。”
左止元茫然抬头,“良夜姐不是说可以晚点去,三四点再走?”
饶听南一把把人从沙发上薅了起来,“可以先和吴棋圣聊聊天打听打听消息嘛,早死早超生。”
“哦哦哦好。”
逗猫的裴良夜抬头看了急匆匆出门的两人一眼,长叹口气。
“不听老人言啊。”
她挠了挠龙井的下巴,惹得小猫咪舒服得嗓子眼里呼噜噜,“龙井,你说说,饶听南会不会被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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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老屋离左家也挺近,两人溜溜达达的就过去了,饶听南不自觉地转着手上昨晚买的珠串儿,抿抿唇,轻轻扣响门环。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将银丝梳得整整齐齐点着红唇的精致时髦老太太站在门后,笑着看着两人,“小饶和小左吧,来了?老吴在里面等你们呢。”
几人寒暄了几句,左止元刚想和饶听南一块进屋,却被老太太一把把住了胳膊,“小左是吧,我听说你学的是艺术,品位应该不错,正好,陪老婆子我逛街去!”
“啊?”左止元傻眼,懵逼的看了眼饶听南,迟疑地点点头,“好啊奶奶。”
“不要喊我奶奶!”老太太佯装生气,“叫我春花。”
左止元麻了爪。
她没和吴家人打过交道,也从来没与他们聊过天,哪里知道这位是这种画风?
这老太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
“……春花……姐。”
老太太长笑,树皮般的手用力拍了拍左止元的手背,“这才对嘛,我人老心不老。”
饶听南目瞪口呆地看着左止元被老太太“挟持”走,又看了看小院里端坐着的那位板着脸不怒自威的老人,喉咙滚了滚。
好可怕。
“吴……爷爷,您好。”她恭恭敬敬打招呼。
对面那人微微点头,挤出一丝笑容,却不说话。
看来称呼没错,但……为什么不说话?
饶听南懵逼。
她就这么站在院子里,颇有些手足无措,吴棋圣一对虎目就这么盯着她,令她无所适从。
完蛋,事情好像超出自己掌控范围了。
两人面面相觑了五六分钟,空气中陷入难捱的沉默。
吴棋圣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样有些奇怪,站起身,表情依然冷冰冰,“书房,来。”
饶听南松了口气,亦步亦趋地跟上他。
“水,喝。”吴棋圣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坐在书桌后。
书桌上是一副很普通的棋盘,面上都有些磨损,连社区棋牌室的都不如。棋子就更是普通,压根比不上裴良夜和蔡世宜用来玩五子棋的那副棋。
饶听南喝着杯中只能算得上还行的茶,看着这磨损的棋盘,心中慢慢有了猜测。
吴棋圣,应当是一个很简朴的人吧。
“会下棋吗?”吴棋圣终于说出了第一个连续的四个字,拿出了黑白棋盒,打开,放在桌面上。
饶听南默默放下杯子。
“吴爷爷,我不会围棋。”
吴棋圣手僵在半空,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个答案。
过了一会,他说出了第二次连续的四个字,“你会什么?”
饶听南猜他大概是想问自己会什么棋。
“……五子棋?”她试探着问。
面前的老人沉默了好久好久,惹得饶听南浑身发毛,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轰出去。
“看。”吴棋圣憋了好久,憋出一个字。
随后,饶听南目瞪口呆地看着吴棋圣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棋,开始左右互搏。
是……将对自己的嘱咐隐含在棋局中吗?
饶听南眼睛瞪得溜圆,认真看着棋盘,想要从其中找出一点讯息。
啊,这几个黑子好像拼成了一个狐狸,不对,也像耗子。
如果那几个空位再添三颗子,就是北斗七星了。
诶诶诶,刚才这儿有几颗子怎么没了?
哦,被提出去了。
饶听南认真观察许久后,开始思索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黑子白棋渐渐犬牙交错,而吴棋圣也没了一开始落子的快速,而是偶尔会陷入长考。
饶听南眼睛都酸了,慢慢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吴棋圣好像真的是在下棋而已。
如果真的是把隐喻放在棋局中,为什么需要思考呢?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吴棋圣。
吴棋圣过了好久,落了一子,抬头,两人目光对视。
他执棋的手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思考的痕迹。
“你……”他沉吟一会,“懂了吗?”
饶听南沉默。
您难道真的有隐喻?
是不是应该拍张照回去慢慢揣摩?
啊啊啊啊啊左止元怎么就被拉走了啊!她好歹上过围棋兴趣班可我对围棋一窍不通啊!
吴棋圣看着饶听南的复杂表情,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面部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憋出了今天第一个长句子,“看懂围棋怎么下的了吗?”
原来您是这个意思么?
饶听南默默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