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破产后(310)
许许多多的巧合,让本来十年前就该说清楚的事,拖到了十年后。
不过……即便十年前就说清楚了,她们之间的隔阂依然存在。演奏会,只是许多压抑着的矛盾的一个导火索。
分离是一种注定。
向往自由的年轻野性鸟儿,怎么会甘心一辈子就待在金笼子里。
而那个金笼子,也是刻板僵硬,不懂变通。以保护之名,行禁锢之实。
直到十年后,鸟儿见过了无数的风景,认识了许多人。她终于飞累了,想找个地方落脚搭巢。
而金笼子,也被十年的磋磨磨平了刻板僵硬,变得柔和而圆滑。
裴良夜用力搂紧这人清瘦的腰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骨血。
好在,十年后,她们没再次错过。
十年后,她们再次在最好的时候相遇。
“疼……”江法道下意识撒娇,身子却突然一僵。
她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温热。
裴良夜哭了。
裴良夜居然哭了!
她慌慌张张地推开这人,仔细打量着——裴良夜眼角还挂着些许晶莹,朝她挤出一个笑容,声音甚至还是那么温柔:
“抱歉,我手下没轻重,弄疼你……”
江法道颤抖地抚上了她的眼角,拭去那抹晶莹,打断了她的话。
“我还以为你不会哭。”
她不是没见过裴良夜的眼泪——情到浓时,她失态战栗,眼角的水珠一点也不比其他地方少。
但江法道更愿意称其为生理盐水,而非眼泪。
“我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就不会哭了。”裴良夜揉揉她的脑袋,轻声笑。
“你起来,”江法道又抹了抹眼睛,将单膝杵在地上的裴良夜拉起来,环视复刻的小屋,眸间闪过一丝哀伤,“裴良夜,我今晚想住这儿。”
“可以,”裴良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你想住哪我都陪你。”
“……算了,还是不了,”江法道看着这熟悉的布局,鼻子又是一酸,眼前模糊,忍不住搂着裴良夜的腰,将脸埋在了她怀中,声音闷闷的,“在这里住,我今晚别想睡了,眼泪都会哭干的。”
裴良夜揉着她的脑袋,轻声重复,“你想住哪我都陪你。”
江法道将脑袋埋在裴良夜腹肌,深呼吸几口,这才松开她,摸出了口袋里方才收起来的金库钥匙,放回了原处。
裴良夜一慌,“怎么放回去了,你收好啊。”
“我拿着干嘛?”江法道搓了搓哭得僵硬的脸,叹口气,“反正你的都是我的。”
裴良夜唇角勾起笑。
“那倒也是。”
“好了,推我回去。”
“好好好。”
“带上那个黑袋子!”
裴良夜一怔,眸底再次闪出一丝不可思议。
江法道躲着她的视线,低咳一声,“我想研究一下。”
裴良夜笑了,将大黑袋子扛在了肩上,推着轮椅。
“需要实验对象么?”
“你愿意?”
“悉听尊便。”
……
而当裴良夜洗漱完,吹干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时,就看见了令人耳赤面红的一幕。
江法道穿着一身酒红色真丝吊带睡衣,盘腿坐在欧式大床上。
白皙娇嫩的肌肤,在酒红色的衬托下更显得诱人,而她身上些许已经淡去了不少的摔伤青紫,则更多了一分血-腥的魅力。
但更夺目的并不是人,而是……
饶是以裴良夜的厚脸皮也是老脸一红。她快步走过去,看着大床上摊开摆放的各式小玩意,又羞又有些急,“你都拿出来干什么?”
“你买都买了,我这不是要研究吗?”江法道无辜抬眸,“好多都是久仰大名但没见过的玩意。对了,这个怎么关?”
裴良夜抿着唇接过电池强劲的小东西,和江法道脑袋凑在一起,对着说明书找。
“你没用过吗?”江法道看着翻来覆去看说明书的裴良夜,好奇发问。
裴良夜向她展示自己可以去当手模的手。
“也是,你不需要。”江法道恍然。
“那你呢?”裴良夜总算找到了开关,将小玩意丢回了袋子里,又将乱七八糟的玩意全部塞了回去,反问道,“用过吗?”
“你这是在小看一个钢琴家的天赋。”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江法道笑得肩膀一抖一抖,本就松松垮垮的肩带滑落,露出了一大片细腻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绝妙弧度。
裴良夜喉咙一紧,伸手帮她拉好衣服。
江法道眸子因为方才哭得实在是太厉害,现在还红着,但眼尾的微红却又是一种引诱。
她将裴良夜拉上床,轻轻吻了吻这人水润的唇。
“裴良夜,还有红花油吗?我身上还是好疼,再按按呗。”
裴良夜眼底瞬间漫起危险的暗沉,声音低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裴良夜看着危险极了,但江法道一点也不怵她,笑着又仰头亲了亲她的唇,“给你一个机会。”
裴良夜眸底闪过一丝错愕。
这意思是?
“我的伤还没好呢,身上已经够疼了,”江法道看出了她的错愕,轻笑着撒娇,“我才不要劳累自己。”
裴良夜瞬间压低身子,用力吻着她的唇。
“停,”在她想要撬开唇齿之前,江法道脱离了这个霸道的吻,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脸红扑扑的,“我刚查的资料,我们需要一个安全词。”
“你定。”裴良夜声音低沉。
江法道眸底闪过一丝轻快的悲哀。
“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