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破产后(96)
“你要不还是说说?我很好奇,”她面庞上带着调侃的笑意,“为什么有床不睡,搬把凳子跑到联通门那里打瞌睡?”
饶听南默默扭过头,留给左止元一个沧桑的后脑勺。
“我能不说么?”
“能,”左止元答应地爽快,起身翻找药箱,“反正我大概猜得到。”
饶听南捂脸。
竟然还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来,别动,虽然都快好了,还是上点药。”左止元拎着药箱走过来,熟练地为她擦碘伏和药膏,“你要不要贴个创口贴什么的?”
饶听南沉默了一会儿。
“左总,你不觉得这个位置贴创口贴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左止元看看她的侧脖颈,脸一红,放下药箱,思索了一会,点点头,随后再次和没骨头似的瘫在了饶听南床上。
“现在几点了?”她打着哈欠问。
“五点。”
“嗯,那我还躺一会,犯懒了。”左止元一副鸠占鹊巢的模样,自来熟地掀起被子钻了进去,脑袋搁在了枕头上,嗅着饶听南身上的带着暖意的淡淡鸢尾香,困意慢慢真的上来了,“就让我……躺个五分钟,你随意睡就行。”
饶听南神色僵硬,身体更僵硬,看着身边闭着眼睛呼吸绵长的左止元。
她哪里敢躺下!
她如坐针毡,度秒如年。
身旁左止元轻浅的呼吸仿若某种加热空气的催化剂,让她的脸愈来愈红,呼吸也愈来愈急促,甚至忍不住解开了一颗扣子散热。
五分钟到了,她迫不及待地推了推旁边的人。
“唔嗯,”左止元睁开困倦的眼睛,看着饶听南,唇角勾起,神色慵懒,“反正就两个小时不到了,我能不回去吗?”
饶听南看着赖在自己床上不走的某人,沉默了一会儿。
“那我走?”
“不不不,算了。”左止元轻笑着抬手求饶,坐起来。
反正就是试探一下饶听南的态度,成功了血赚,失败了也不亏。
更何况还在饶听南床上赖了五分钟,绝对是赚了!
饶听南看着摇摇晃晃回房间的左止元,又摸了摸脖颈上的血痕,看着联通门掩上,终于重重叹了口气,倒在了床上,捂着眼睛。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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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离谱,”听完饶听南解释后的裴良夜缓缓摇头,“真的好离谱。”
“嗯,我也觉得,”饶听南依然把脸藏在文件底下,“裴总有什么意见要发表吗?”
裴良夜叹口气,看看一旁又开始憋笑的左止元。
以前觉得饶听南精于算计老谋深算满肚子坏水,结果……现在看来居然有些蠢萌是怎么回事?
“我没什么要发表的,”她又重重地叹口气,将手上的文件递给左止元,“今天周四,最好是今天上午开个会把节约运动定下来,明天发个通知,下周一就可以正式施行。顺道今天会上还可以宣布一下把那份人事任命打回去重审,多方跟进。”
说到正事,饶听南也坐起来了,手指敲打着桌面,“虽然节约运动是财务部的事,人事任命的重新审核是人事部的事,但这由于之前的铺垫,这两件事顾部的监察部都多多少少可以掺和进来,顾部得抓住机会。”
“嗯,我会和他说一声,”左止元看着裴良夜列出来的一些要点,缓缓点头,“能埋钉子就埋几颗钉子。”
饶听南裴良夜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些许欣慰。
大概,这就是培养优秀后辈的心情?
“对了,良夜姐,你那个摄影展之约是什么时候?”左止元合上文件,抬头笑,一副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模样,“你打不打算去啊?”
“去,就是这周六下午,”裴良夜看看笑眯眯的左止元和一脸看戏模样的饶听南,坦坦荡荡地点点头,“我倒也很好奇会是谁?”
左止元挑眉,“那就……祝你找到另一个当事人了。”
“嗯,”裴良夜缓缓点头,表情露出了些小凶横,“我会把她摁着揍一顿。”
饶听南左止元对视一眼。
为嚣张骄纵的蔡家小公主蔡世宜默哀三秒。
上午的会议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本就是准备已久的节约运动草案,草案表面也根本挑不出毛病,又是财务部自罚三杯向左总卖好的行为,没有人胆敢说声不是。
倒是左止元慢吞吞提出来重新审核人事任命的提案,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
“左总,这项人事任命李部本来就已经冻结很久了,三百多个人等着到新岗位发光发热呢。”一位油头粉面的胖部长提出疑议,“这些岗位空缺了这么久,大多又都是领导岗,工作本来就有些周转不开,您现在不仅不通过,还又打回去重新审核,是不是有些……”
李春蝉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唇角抽了抽。
真是扯淡。
她好奇地看着主座上的左止元,和她身旁坐着的饶听南裴良夜。
这些有些能量和势力的散兵游勇,你们要怎么对付呢?
出口批评?那就是大炮打蚊子了,有些丢人。
置之不理?未免有些膈应。
这就是会议里没有自己人的坏处——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包括怼人也是。
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戏,却没想到第一个反驳的不是其中任何一人,而是自己对面的褚凡君。
“很有意思啊,刚才赵部的发言很有意思,”他抚掌而笑,面上是一贯的儒雅气质,“我是没怎么听说过,一个部门没有领导就运转不灵了的,我们是现代公司,又不是古代的一言堂,大家各司其职,像螺丝钉和齿轮一样通力配合,怎么就运转不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