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璧君听到“银两”两个字脸色变得很难看。
“而且,因为您的关系……百姓的心思都不在为国效力上了……”
陈璧君的脸色黑的比锅底还要黑。君王好色,百姓不齐,自己以前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孤已经遣散后宫了。”
“正因如此,百姓现在觉得您……薄情寡义。”
伺候的这几天,秦慈从来没有见过陈璧君的脸色像今天一样,一瞬间变了好多个颜色。
“孤知道了。”陈璧君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几个大人从地上站起来,转身退下。一个人停了下来,俯首道:“臣有一言不知道应不应讲。”
“想说就说。”陈璧君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皇上如今最重要的是收复民心,不如立后,也为突然解散后宫做借口。”
秦慈听到这个词心里一惊,眼睛定定的看着陈璧君。她若有所思,只是没有说话。
“臣告退。”
大臣们都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秦慈和陈璧君,“你怎么看?”
“奴婢……站着看?”秦慈沙雕的回答道。
难不成让我说,放下那个后位,我来?!这会被下令斩首的吧。
陈璧君冷笑一声,“他提议孤立后呢。”
秦慈抿了抿嘴,点点头,“嗯。”
陈璧君看着秦慈眼睛微微一眯,“你想不想做皇后?”
这个问题问得秦慈不知所措,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孤的名声臭透了。”陈璧君站起身来,看向窗外,“但是,孤不想靠任何人。”
“立后的确是上上策,收民心,整军队。”
“但孤的皇后应该是锦上添花,不能是雪中送炭。”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谁?秦慈只当陈璧君是想起先皇后了,心里泛苦,点头道:“皇上是愧对先皇后吧。.”
陈璧君听到这个答案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你退下吧。”
临了又补充了一句,“多读书。”
秦慈一脸黑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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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璧君吩咐秦慈给陈君和送糕点,谁知道,一进院子就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套着一身白色的麻布衣服蹲在池塘边上喂鱼。
树荫里练字的陈君和看到了进来的秦慈,“是母亲有什么事情吗?”
秦慈举了举手里提着的盒子,笑盈盈的走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将里面精致的糕点一盘一盘的拿出来摆好。
“我看看。”老头把手里的鱼食随性的全丢到了水池里,引得鱼儿上来一阵哄抢。
秦慈赶忙护住这些糕点,警惕的看着这个没大没小的老头。
“这是我师傅,无妨。”陈君和讲道。
秦慈不情愿的松开手,不屑的打量着这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子。看着老头油哄哄的手拿起一块精致的桂花酥丢到嘴里。自己做了还没有尝过呢,居然让这个臭老头抢先了!可恶。
“你母亲赏你的。”秦慈提示道。
“我知道。”陈君和淡淡的点头。
“母亲最近赏本宫的东西太多,本宫惶恐。”
“分明是这个女人悔悟了!”老头吃够了,拍拍手走到树下乘凉了。
哪有你的事情!秦慈心里十分不满,可是自己是奴婢,他是太子师傅,地位悬殊。只好无数个白眼翻过去,以解心头不爽。
“她给你的都是你应得的,惶恐什么。”
秦慈把食盒归置好,用力在石桌上敲敲,见老头被吓到了,干脆的往胳膊上一跨,高声讲道:“皇上吩咐我送的东西我送到了,我走了!”
“这是你做的吗?”老头见秦慈要走,赶忙问道。
“是。”秦慈站住脚,身子都没有回。
老头问道:“能不能再给我多做些。”
秦慈听到很是不爽,“这是给太子做的,本就不应该你吃!”
“青娘,不得对师傅无礼!”陈君和呵斥道。
“他教你什么了?”秦慈真的是想不到太子的师傅是这么一个没有礼节的男人。
老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嗤笑一声,“丫头,你可不要看不起人,我能教的,可多得很。”
秦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在看到这个老头,他微微直腰,轻捋胡须,眼睛的清澈不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他走到秦慈的跟前,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秦慈居然感觉到了万千重力压到身上,受不住坐到了台阶上。
“以貌取人,不可取。”
秦慈的脑海里立刻闪出一个名词:扫地僧。老头的确是这样的任人物,他本命叫周九三,是五十年前灭国的周氏后人,隐于闹市,过着喝酒取乐的日子。直到捡到了被仆人弄丢的陈君和,用心栽培。这孩子天资聪颖,收走徒弟的时候周九三还不知道这小子是当朝太子。
“我本不应与皇家扯上关系,这是看着孩子聪颖,拾去做徒弟罢了。”
秦慈听到这老头的话,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向陈君和求证道:“你妈……不是,皇上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不知,师傅不走仕途。”陈君和摇摇头。
秦慈眼里冒光,“大师,你也知道现在边疆战事烦乱,为了世界和平!你是不是应该——为国献策啊!”秦慈讨好的拍着彩虹屁。
“世界?”老头明显不知道这个词。
“就是国家,为了国家和平!百姓安宁!”
秦慈觉得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一个为国效忠的理由。
老头高昂着头,“那个女人就是一个昏君,让邻国兼并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秦慈高声反驳道:“她不是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