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江湖,是黑不是白(157)
潶墨白见她故意避开,不免眸光一黯。
“上次我所说无一假话,《云鹤剑影录》确实是潶鹤堡中的祖传剑谱,由我祖父——潶鹤所创。
十年前,那名刺客不仅盗走剑谱,还震断我全身的经脉,逃之夭夭,十年来了无音讯……”
三乐见他神情无异,看不出半点撒谎的痕迹,心中生出莫名的慌乱,不禁问道:
“那名刺客……是何模样?”
“容貌并未看清,但是腰间别有……”
潶墨白话音未完,便被一阵沉重的开门声所打断。
只见前方突然出现一抹光亮,厚重的石门被缓缓推开,一只黑靴映入眼帘。
那人一瘸一拐走近,一角蓝色衣摆随身摆动,腰间系着雕着云鹤的墨玉忽隐忽现。
潶衡停下步子,冷冷望着垂吊在梁下的两人。
“两位终于醒了。”
“潶衡!”三乐咬牙切齿瞪着身前的人。
“三乐姑娘这么着急唤我,可是要来了结昨夜之事!”
话到一半,潶衡声色急转,变得冷戾非常!
“你伤了我一条右腿,又割下我一只左耳,该用什么来还!”
“潶衡!”一旁的潶墨白出声打断,神情分外紧张。
潶衡一向牙呲必报,三乐这般伤他,定是狠极了她,眼下只有将其注意引过来,才能避免三乐被他故意折磨。
潶衡目子一侧,看向潶墨白,挑唇冷声道:“我的好兄长怎么也如此着急,放心,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潶衡!要杀要剐爽快点!别跟个小倌似的扭扭捏捏,让老子瞧不起你!”
三乐的嘶声怒骂传进潶衡的耳中,只换来一声讥笑。
“竟还有这般气力,那便再关上一日,到时再看看你们可还有这般气性!”
话毕,潶衡哼了一声,甩袖转身。
“咚”地一声,石门被关上,水牢内再次昏暗无光。
三乐看着那扇紧闭的石门,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忧色。
这潶衡性情怪诞,软硬不吃,如今被她伤成那般模样,也不着急杀她,怕是在后边憋着坏呢!
她不禁转目看向身侧的人,越发担忧。
她倒还能撑得住,不知道他这身子可能挨过今夜……
打探消息
潶鹤堡东院随处可见清月派弟子,院内一间偌大的厢房内,南灵坐于檀木椅上,一下一下杵着碗里的饭,双眼打量着周围,心思全然不在吃饭上。
这时,一只手持筷过来,夹着一块肉放进她的碗中。
“小姐,这是您最喜欢吃的樱桃肉,您快尝尝!”
南灵抬头瞥了一眼身侧的陈泉,眉心狠狠一皱,怒道:“我才不要吃你夹的东西!”
“砰”地一声,将碗狠狠扣在桌上,放声大喊,“什么时候回清月派,我不要再呆在这破地方!”
陈泉连忙放下筷子,上前安抚,“小姐稍安勿躁,用过饭,我们便启程回玉山。”
南灵不耐烦摆了摆手,“不吃了,不吃了,快点启程出发!”
见如此,陈泉也只能照办。
这姑奶奶,他可实在惹不起!
半个时辰过去
南灵大摇大摆迈出东院,身后跟着一众清月派弟子。
待行至一条回廊处时,只见一行人整装待发从面前经过,直往西侧而去!
南灵见状,双眼微眯,突然似想到什么一般,脚下一顿,朝身后的陈泉问道:
“昨日在云月楼中的人呢?”
陈泉知她是问那潶墨白,双眸微转,故意隐瞒道:
“昨夜我们一时不查,让那潶墨白同一女子逃出了楼!至今未寻到他们的行踪。”
南灵神情顿时一愣,忽又忆起昨夜的那一幕,迷迷糊糊之间,墨白哥哥好像提及了三乐。
可他到底对三乐说了什么?为何她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陈泉说墨白哥哥同一女子逃了,难道那人是三乐?
可三乐不是说他们没有干系吗?怎么会出现在云月楼?
南灵脑中混乱不堪,苦思冥想,始终记不起昨夜发生了何事,脑袋也跟着隐隐作痛,一时作罢。
她抬步继续往前,忽神色一变,捂着下腹,连忙道:“我要去净房!”
陈泉见状,连忙领路。
到了地方,南灵一头冲了进去,陈泉则站在不远处盯梢。
刚一进房,原本脚步急切的南灵,脚下一顿,往窗外一凑,一双大眼悄悄顺着窗缝往外看,直到瞧见陈泉背对这边,才放下心来。
一刻钟过去
陈泉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出来,神色顿变,当即找来一婢女前去一探。
不稍片刻,只见那婢女走出来,摇了摇头。
陈泉心中一慌,正要上前,却听见北侧有异响,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身后的清月派弟子见状,也一同跟上。
这时,忽见净房一侧闪过一道身影,朝西边跃去。
南灵脚下狂奔,一个纵身落在一小亭之上,忽见一行人经过,吓得她一个闪身,趴在厅内的石桌下。
她侧耳听着动静,忽听一人道:“又换岗啦?”
另一人接道:“水牢里的那两人还没死呢,可不得换岗嘛!”
“也是,不过我看吶,那潶墨白也撑不了多久……”
声音愈渐远去,南灵缓缓从桌下探出头来,神色分外难看。
墨白哥哥被关在了水牢!那陈泉好大的胆子,竟敢骗她!
她起身带着怒意走出亭子,一路朝那群弟子远去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
南灵穿过几条回廊,走进一阴暗的地下甬道,一眼望不到底,阴森森,还泛着刺骨的寒意,壁上悬挂的烛火一晃一闪,格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