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江湖,是黑不是白(89)
这番话,他自是不信的。
未到洛月城前,他一路上都在往潶鹤堡传信,可每一封都未曾打开,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师父是不是真的遇险了。
到了洛月城后,他一路跟着师父的生死蛊来到潶鹤堡,生死蛊一直在堡外徘徊就是不肯离去,这让他更加确信师父就在堡内。
可潶鹤堡的人为何要隐瞒师父的行踪?
到底发生了何事?
元澈迫不及待想要进堡内一瞧,可是以他的身板和武力是绝对不能硬闯的。
故只能转头去问附近的人,没想到其他人也是同潶鹤堡一样的说辞。
元澈拎着几个药包从药房里走出,一路往城南而去。
绕过了几条街,终于看见那耸立在潶鹤堡门前的云鹤。
他如之前一般,再次敲响那扇厚重的大门。
几声“咚咚咚”传进门内,门被瞬间打开,接着走出来一名年轻男子,却不见脚步声。
男子头束一髻,身着一袭黑衣,衣摆处是一只银线绣成的白鹤,栩栩如生。
他一瞧见元澈,便惊诧道:“欸,你不是前天那人嘛,怎的又来了?”
元澈见那弟子认出了他,和蔼笑道:“实在是叨扰了,可否劳烦小哥向堡中其他人问问,可有见过我师父元治?”
说罢,便朝那弟子手中塞去一些银两。
虽然元澈平时老实板正,但人情世故还是拎得清的,求人办事,钱必须得周到!
可是这钱刚塞进人手里,就被退了回来。
只见那弟子不耐道:“不是同你早说过了嘛,堡内没有你所说的叫元治的人,更没有从外请医。”
弟子匆匆说完,便将门砰地一关不见了踪影。
元澈又吃了一记闭门羹,虽然心头火起,但也无法,只能另寻他路了。
他望了望这宏大的府邸,面露苦涩,随后悻悻而返。
只希望,师父能平安顺遂……
易容夜探
秋意渐浓,日月已轮转了三回,巷子尽头的一方小院内,几人相安无事,其乐融融。
一间厢房内元澈捧着一本医术细细翻阅,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哈哈哈……我懂了!”他边笑道,边着手捣腾桌上的瓶瓶罐罐。
一弄便是一整夜,从日出到日落均不见出房门。
第二日清晨还不见人出来,小简终于看不下去了,端着一碗汤面敲响元澈的房门。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
三乐和小简以为人出事,正欲破门而入。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走出来一人,发丝凌乱,眼底青黑正是元澈。
元澈见到来人,当即展颜一笑道:“三乐姑娘,我终于想出解蛊之法了!”
三乐见此一幕,不禁心中一暖。
有人能为她这般奋力而为,这种感觉……当真不错……
“快些来吃饭吧,你都一整天没吃没喝了,小心把身子累垮了!”小简皱起眉,将手中面推到元澈的身前。
这个笨木头,每回都不拿自个的身体当回事!
元澈吃完饭,洗漱一番后,便想抓紧为三乐解蛊,可刚一开口便被三乐婉拒。
“元澈,此事不着急,你先去歇息一阵再帮我解蛊吧。”
三乐瞧见他眉眼间的疲倦,心中不忍,一路将他推回房内,直到亲眼看着他闭上眼才离开。
小简看着元澈那扇紧闭的房门,低声骂了一句,“呆子!”
午后,元澈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他随意填饱空空的肚子便着手为三乐解蛊。
一间不大的厢房,三乐静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额角冒汗,四肢上皆被施以密密麻麻的金针。
床边放着一盏香炉升起袅袅青烟,萦绕在那俏丽的鼻尖。
突然之间,三乐全身颤抖猛地一阵抽搐!
下一瞬,她忽地伏在床边,“哇”的一声呕出一大滩乌血,随即似脱力般躺回床中,有气无力喘着。
细细一看,方才呕出来的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密密麻麻颇为骇人!
小简先是被三乐这一突如其来的吐血一惊,待元澈挑出血中的黑虫时,又被骇得立马后退数步。
“这,这……这就是那蛊虫!”
元澈盯着银针上的虫,眼神一凛,道:“正是!而且数量繁多,接下来可能还会呕血两次,不过已无大碍,待将淤血尽数排出时,此蛊便会解了。”
小简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床上昏昏沉沉的人,眼中露出一抹心疼。
那潶墨白也太不是人了,竟然下这么狠的蛊,亏三乐一路上还那般护着他……
待三乐醒来时,已至红日下山,满院飘香。
小简同元澈将做好的菜一一端上桌,待开饭时小简正欲查看三乐是否醒来,手刚触到门,便见门提前被打开了。
只见三乐脸色微白,皱着眉站在门口鼻尖一阵耸动,“是不是开饭了?”
这模样显然是被屋外的饭菜香味给香醒了。
小简无奈笑道:“就等你了!”
这人真是……就算病了,也放不下吃饭吶!
院中,老媪早早吃完饭便回房了,饭桌上便只剩下三乐等人。
三乐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刚嚼了几口,突然想到什么事,抬眼朝对面看去,“元澈,你师父可有消息了?”
这一问,让正欲夹菜的元澈又收回了手,他放下手中筷子,闷闷摇头,“未曾。”
三乐见其神情不佳,小心问道:“不妨说来一听,或许我能帮上忙。”
小简在一旁附和道:“元澈你就说说嘛,大家一起想想办法,也许就能找到你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