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江湖,是黑不是白(96)
看着眼前此情此景,他脸色异常阴沉,当即命令众人往南侧绕道而行。
而此举,也让潶鹤堡的人愈加追不上千日阁的人,待重归东行之路时,哪里还能瞧见对方的身影!
众人一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留在原地打转。
潶衡见状,几乎要气得怒火攻心,一连两次上了他们的当,真是气煞他也!
“黑佑!立刻派人前去搜城,一丝一毫也不要放过!”
——
洛月城,城东处,一道黑影急闪而过,此时已至夜深四更时,雨声渐停,月色已然不见踪影。
云月楼内,潶墨白还未等到江洛而返,便觉困意日渐上头,只见他慵懒倚靠在床榻之上,枕着一缎布小枕,眯着眼神情异常疲倦。
这身子当真是一点累也受不得,这才熬了会儿夜,便觉精神不济了。
潇月见状,连嘴边的萧也不吹了,在一旁干巴巴饮着酒,赏着窗外的夜景,吹着湿濡的风也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忽然从窗外掠入,仅在眨眼之间,一道黑影便紧随而至。
潇月惊愕地看着闯入的不速之客,当即惊呼出声,“你——”
可口中的尖叫还未来得及发出,便见一只白皙的手一起一落之间,潇月登时双眼一翻,倒了下去。
三乐用脚尖托住他倒下去的身子,轻轻放下并未发出一点动静。
随后,她转头看向床榻之上闭目入睡的人,眼神突然一变,眸中的冷意渐渐漫出。
潶墨白,该我报仇的时候来了!
三乐一步一步朝床榻走去,手中的长剑一晃一晃,让人心惊。
忽然,只见榻上的人眼皮微皱,竟悠悠睁开了眼。
潶墨白睁开双目时,顿时被房内的烛火幌了眼,眼前竟是一片金黄灿灿、朦朦胧胧。
忽见一黑影从远而至,愈来愈近,起初他还以为是潇月,可正欲开口唤之,却闻到一丝熟悉的香味,这让他双眼骤然一睁,眼前的景象也随之清晰,那道黑影也到了身前。
双眸之中顿时露出一抹惊诧之色,久久不散!
她是何时来的,为何又逃而复返?
可还未等他想明白,房中的人便与他仅剩下一步之遥。
三乐站在榻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榻上的人,剑尖挑起他的下巴,动作分外轻佻。
她上下打量这张绝世容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好久不见啊……潶墨白!”
话音一落,潶墨白只见房内烛火一闪,随即脖颈一痛,眼前天旋地转,很快没了知觉……
——
云月楼几里之外的城郊,江洛甩掉潶鹤堡之人后,便急匆匆追上三乐,可跟着人一路向东而行,很快便不见其踪影。
江洛命人在附近扩散搜寻,可许久也不见其踪影,于是下令先行回云月楼,将此事回禀予潶墨白。
可当他回到云月楼见到倒在房中的潇月时,顿时一惊!
他连忙将房中的潇月扶起,见人醒后,焦急问道:“潇公子,我家阁主呢?”
潇月呲着牙,捂着后脑勺,刚起来听此一句,登时惊呼一声:“糟了!那美人方才将我打晕过去,墨白也定是被她掳走的!”
江洛一听,面色大变,顿时后悔此行没将萧何带来,若是他在阁主身边,也许就不会发生此等意外。
江洛当即命人传信回千日阁唤人支援,随后带着剩下的人倾巢而出。
千日阁之人回时匆匆,去时更加火急火燎,顷刻之间便不见踪影,只留下房中潇月一人在一旁踱步焦急……
肆意凌虐
此时月光早已不见,天幕之上也泛起了白,虽是破晓之际,但有一方破旧的荒院却异常昏暗,在这秋霜渐起时还有些许阴冷。
昏昏暗暗的屋内满是潮湿的霉味,一吸一呼之间分外难受。
屋内满是灰尘的横梁之上静悠悠吊着一人,身姿修长,双手被铁链捆缚向上,双臂也因此绷紧,看摸样甚为难受。
潶墨白一袭白衣在屋内晃晃荡荡,而覆于双目之上的黑布,与其白如霜雪的脸相比尤为突兀。
“铛!”
“铛!”
……
忽然,屋内响起一阵金属敲击石板的清脆响声,道道晃眼的寒光闪烁其后。
三乐甚为悠闲在房内晃动手里的长剑,一瞬不移地盯着被吊于梁下的人。
“嗯唔~”只听潶墨白闷哼一声,他因身上的不适而扭动身子,刚一动作,一阵沉闷的铁链晃动声也随之而响。
铁链声先小后大,愈渐疯狂!
“铛铛铛——”
“三乐!”潶墨白猛地惊醒,虽双目看不见,却还是咬牙切齿喊出房中人的名字。
也只有她才能将他弄成此般模样,此等屈辱让他相当难受!
虽隔着黑布不能瞧见潶墨白此时的神色,但却能看清,他因愤怒而紧绷的下颌,以及脖颈处鼓胀的青筋。
而一直静立在房中的三乐却并恍若未闻,只见她微微一抬手,下一刻,锋利的剑刃便挑断潶墨白身上的腰带。
“嗒——”锦带掉落在地上,连同悬挂在上面的一只锦囊也随之落下,发出沉闷一响。
潶墨白顿觉身上一松,猛然一震!
他虽蒙着眼,但身上的触感、听感,却皆被异常放大,故三乐所作的一切皆让他极为敏感。
而此时,她竟胆大到能将男子的腰带……划落,她究竟想要作甚?
“三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三乐嗤笑一声,幽幽道:“你也害怕呀,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说罢,她顿了顿,抬起长剑抵在那皎洁的里衣之上,剑尖一下一下轻轻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