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抬头,嘴张开(49)
因为,一旦谢远换上西装变回那个雷厉风行的少董事,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约会又要不了了之。
豪华的商务车就停在门前不远,白鸽只当看不见,撒娇一般,“谢远,我忽然生病了。”
他,“什么病?”
白鸽声音细不可闻,“相思病,具体为相思谢远的病。”
女孩时不时的土味情话总能把离别的哀伤情绪点缀上欢乐,谢远心叹一声,他何尝不想把这个粘人又懂事的小东西带在身边。
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狠下心逼人走出那一步。
作想着,谢远开口,声音自嘲又耍赖一般,“我都要走了,就当可怜可怜你清心寡欲的男朋友,去心理医生那里看一看,好吗?”
这已经不是谢远第一次对她说这事了。
却是白鸽第一次,心生动摇。
经历过刚刚那场“意外”,愧疚之余,白鸽内心生出股异常强烈的渴望——她想和谢远结婚、甚至生子,至少像正常人一样走完谈恋爱该走的流程。
......
翌日,白鸽鼓起勇气去了心理治疗室。
咨询师是位知性的大姐姐,了解完她的情况后,精简总结,“也就是说,白小姐的亲吻恐惧症在与男朋友谈恋爱后不知不觉就治愈了,到现在也并不排斥与男朋友拥抱接吻等,类似这些亲密的小动作。”
白鸽脸热,“对。”
咨询师话锋一转,“但如果,白小姐的男朋友想与白小姐再有进一步的发展,白小姐那里,暂时还不可以,对不对?”
......
走出治疗室,咨询师的话犹如天使抚耳,“白小姐的病其实不算严重,真正的亲吻恐惧患者对于谈恋爱本身都非常抵触。至于白小姐可以接受与男朋友肌肤相亲,却不能再多与其有进一步的发展,应该与白小姐的父母,准确来说,与白小姐的母亲有关。”
咨询师善意的引导,一针见血,“白小姐不如试着想想,每次妈妈被折磨的筋疲力竭时,白小姐到底是恐惧害怕多一点,还是,心疼难受,更多一点?”
太揪心的提问了,可仔细回想,她真的只有恐惧害怕吗?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每每深夜,白鸽躺在寄宿的学校,午夜梦回的永远是妈妈单薄脆弱的身影,被折磨到干瘦枯槁的身体,皮肤苍白的了无生机。
白鸽寝食难安,像生怕哪一天,妈妈就会永远的离开她。
这种担忧牵挂的感觉,现在再认真分析下,其实远远超过了恶心恐惧。
“恶心”。
触景联想般,白鸽随即想起她之前误以为谢远已经有了女朋友、以为有其他女人对谢远做了...那种事,白鸽就犯恶的,整整难受了一天。
对于谢远,她肯定不是像对母亲的那种担忧牵绊。
所以,是爱在“作祟”?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爱上谢远了?
......
当晚,谢远就打来视频询问她“战果”。
他正经其事的模样反而让白鸽有点,羞于启齿,“才,只做了一次治疗,哪有那么快啊!”
谢远人在国外出差,初升的温暖日光渡在他立体英隽的眉眼上,破功般一笑,如云开雪霁,“这话说的,好像你男朋友我跟个流氓一样,猴急猴急的。”
“下次治疗什么时候?”他扬一扬眉。
白鸽,“下周星期天。”
说出这话,也就意味着白鸽已经不再排斥做心理治疗。她当下一瞬不移的观察着谢远,想看看谢远会有什么反应。
却见屏幕里,谢远目光深静的拢着她。
虽然在一起已经这么久,谢远对于白鸽仍然有种神秘的吸引力,她总是读不太懂谢远眼神的具体含义。当下又直觉,这样一个精明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好像真的这辈子就认准了她,栽到了她一个人身上。
“没心没肺”对她道——
“以后的治疗,我陪你一起。”
第30章 第 30 章
当白鸽郑重其事的通知谢远, 她要转学口腔医学时,谢远一下被人逗乐了。
“口腔医学?”
谢远眉梢怀疑的上挑,“你确定, 你不会再害怕?”
女孩的声音坚若磐石, “你以为呢!我都在佳士口腔工作两年了,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害怕拔牙的胆小鬼了。”
“心理医生不也说恐惧来源于爱?现在,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专业的牙科大夫,无痛还小朋友们一口健康洁白的牙!”
都过去一年了,女孩还是那么的无厘头,谢远只当人一时兴起, “行叭, 你想学就学。”
——左右就算人什么也不做, 他养她绰绰有余。
“完了, 十点了我该上课了!”
“你记得早点睡晚上不许熬夜尤其不许喝咖啡提神我等你回来么么!”
正在熬夜喝咖啡提神工作的谢远, 失笑出声,“好, 知道了。”
......
电话切断,谢远懒懒上挑的唇线随即持平, 专注起来时气场不怒而威, 偌大奢华的山庄静的针落有声。
晚上十点,王朗将调好的咖啡奉上,埋头理事的少年作停下来, 品一口, 突然蹦出几字就像在与空气说,“你回屋吧。”
从谢远单枪匹马来美国探望, 到现在,这是谢远对谢振国说的第一句话。
坐在沙发旁看书的谢振国也跟着对人道出第一句, “我不困。”
六月份的天,气温已经回暖,然父子两人之间的空气永远冷的像寒冬腊月。
守在一旁的王朗都不禁被冻的一哆嗦,就听少董事极轻的笑了声,“我打算跟人结婚。”
王朗,“?!”
谢远这话说的不辨真假,谢振国却像毫不意外,“日子订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