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的老婆变成疯批了(20)
第三轮再下一整瓶,大部分人都会咬咬牙继续跟,毕竟左右不过差一瓶,输赢还是未知数。
更不理解一瓶之差,傅炽为什么弃牌不开了。
但顾斐波知道,他不是在虚张声势,跟当年一样,走投无路的幼崽不顾一切地闯进会议室求救,他也只是在赌傅炽心软。
傅炽弃牌不是因为那多下的一瓶注,只是为了亲手决定喝酒的人是谁。
他舍不得。
空酒瓶嘭地砸上桌面的时候,傅炽直直盯着顾斐波,微勾的眼尾被激起生理性的红晕,他站着叫顾斐波,“我输了,你想玩什么?”
“我也玩真心话。”顾斐波也没让他坐下,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的手牌合拢,状似随意地问道,“今天用的香水是你自己挑的吗?”
使不使用香水是很私人的习惯,傅炽当年被顾斐波追求的时候,收了不下十瓶香水,各种香调一一俱全,但不论哪一种他都没用过。
他说喷香水很麻烦,把脑袋埋在自己颈侧,像小兽一样乱嗅,笑眯眯地搂住自己的腰,说沾上顾斐波身上的味道就可以了。
往事历历,顾斐波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当年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在五年之间被别人做到了。
区区五年,他们分开不过五年。
他们也曾在一起纠缠了三年,准确来说两年零八个月。
顾斐波食指一点一点顺着牌面,像在抚平心中胡乱翻涌的滔天巨浪。不能在牌上落下任何标记,他师父教扑克时说的第一句话,而他向来执行的很好。
也是,五年了。
顾斐波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傅炽会有亲密的人很正常,毫不意外。很亲密很亲密的人,比当年的自己更胜。
至少当年的顾斐波没能做到。
“香水?”傅炽一愣,“是啊。”
他还抬起袖子嗅了嗅,面色茫然,“不好闻吗?”
摇摇欲坠的心理建设轰然倒塌,顾斐波捏着扑克的一角啪得一声把它们甩回牌堆里,视线从废牌堆挪回了他红扑扑的脸上,慢条斯理地一字一顿:“不好闻。”
第10章 不够
牌面与牌面碰撞的声音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傅炽因为微醺而微微涣散的瞳孔被吓得下意识睁大些许,像猫儿一样。
他薄唇张开嚅嗫了一会,又沉默地单手拿起金丝眼镜架回鼻梁,眉心不着痕迹地拧在一起,像在思考着什么,头颅微垂,这是自他进这个房间里以来,第一次将视线从顾斐波身上挪开。
众人鸦雀无声,盛延泽用眼神示意,询问顾斐波发不发牌,开始下一轮。
顾斐波垂着眼没理他。
他又扭头去看傅炽,傅炽镜片反光,没有半点表示。
他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避开桌上散落的酒杯与酒瓶,轻手轻脚地把新牌放在两位大爷面前,一声不吭。
最后一局。
顾斐波没有看牌的动作,傅炽也没有。
两人像是商量好一样,不约而同地选择闷牌下注。
盛延泽摸不着头脑,他确信俩人这一局没有任何视线的交流,不懂为什么会默契成这样。
鹌鹑似的众人更不理解,他们甚至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不敢说话。
明明只是顾斐波这个啥也不是的小明星轻轻把牌甩回了牌堆里,纸牌碰纸牌的声音大家都听过,也不大,很正常,打过牌的都听过,耳熟能详不为过。
但一群人就跟鹌鹑一样,一句话不敢说,窃窃私语都没有,不止小明星,那群二代们也一样,规规矩矩的,奇奇怪怪。
这轮俩人都没有下底注,傅炽优先开口,“酒也喝够了,这局换个新鲜玩法,你先前问我想对你干什么,我想好了。”
“一个不够我那几亿的成本。”傅炽把桌面上的蓝宝石袖口系回去,手指灵巧慢慢拧着螺旋,“我们来下注,你赢一切作废,我赢你当场履行。”
“一件一件,一条一条,上不封顶。”傅炽站起身,一手撑在桌面上,俯身贴近顾斐波,头顶的眩光打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间,他身体的阴影亲吻上顾斐波的锁骨,下颚,直至覆盖他下半张精致的脸,他居高临下地直直闯入顾斐波眼底,语调真诚,“做给我看。”
锋利的刀刃无声地碰撞,两个老辣又成熟的成年男性玩着成年才能下的赌注,没有玩笑的意味,两个人都很认真,顾斐波在傅炽咄咄逼人的压迫中也没有退,只是微微抬起下巴,阴影从他脸上滑落,立体的鼻梁小巧的下巴转折分明极具面部折迭度的脸完全地暴露在氛围灯下,他如同大猫似地眯了眯自己的丹凤眼,笑着应了,“好啊,如果你能赢我的话。”
傅炽得了应允,慢慢坐回去,指尖敲着桌面,喝了酒的嗓子微微有些哑,声音低沉,“给我口。”
“加个狼尾巴。”顾斐波漫不经心地点着牌背。
“我要看兔耳朵。”傅炽被打开了思路。
“长的短的?”顾斐波询问细节。
“长的吧。”傅炽纠结了一会,“会垂下来的那种,今天没有,你回去给我补上。”
“可以。”顾斐波应了,翘起腿继续加注,“项*。”
“我戴你戴?”傅炽质疑。
“都可以。”顾斐波笑。
“那你戴。”
“好。”
傅炽抿唇,有点害羞,酒精上脸,红霞乱飞,“我想玩蜡烛。”
“可以。”顾斐波笑眯眯,“那我加一个跳*。”
傅炽这回感觉到不对劲了,他坐直了身子,蹙眉审视着顾斐波。
旁人被俩人的对话激起兴致,一脸兴奋,双眼放光,顾斐波就坐在人群里,手臂搭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翘着椅凳,左手点在桌面上,嘴角掀着熟悉的弧度,随意又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