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抢了男主的路(262)
尉迟乙的钱就这样又输光了,连带着尉迟佑也一文钱都输得不剩。
苏彧摸了一下尉迟佑的脑袋,发现少年又高了一点,似乎已经超过一米九了,她摸着都有点费力,将手默默收回,然后坐到他刚才的位置上,笑着问:“你们要回去吗?马上要宵禁了,这个时候不回去,便要在此过夜了。”
谢以观轻笑了一下:“臣没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此过夜了。”
第一次来的柳无时:“……”
他也跟着笑了一下,“那臣便不客气,留宿在此了。”
尉迟乙连忙站起身,还将凳子擦干净,“崔阁老坐。”
苏彧笑着骂了尉迟乙一句:“出息。”
尉迟乙看向苏彧,十分无辜地说:“陛下您是知道臣的,那十两银子臣真不是故意输的,臣出去为陛下站岗,陛下可要帮臣将钱赢回来。”
崔玄、谢以观、柳无时:“……”好无耻!
尉迟乙也不管他们仨怎么看他,溜得比兔子还快。
几个人玩到夜深才休息,第二日除了柳无时秩品低不用上朝之外,其余几人都是要上朝。
柳无时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却被苏彧叫住,“我送不已吧。”
【柳无时好感度加10,好感度65。】
苏彧稍稍顿了一下,罕见地和柳无时说了一句实话:“我算不得什么好人。”
柳无时僵了僵,别开头没去看她,一张稠丽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唯有系统的机械音反反复复地播报着他降下去又升上来的好感度,最终他对苏彧的好感度停在了60上。
苏彧将柳无时送回去才回宫,离宫门还有一里路的地方遇到了程锦元。
她让尉迟佑停下马车,问程锦元:“你怎么在这里?”
程锦元说:“陛下昨日不是让草民来宫中报到吗?只是草民没有一官半职,又无信物,只能走到这里,再往前就要被守卫当刺客了。”
苏彧笑着说:“你倒是积极。”
程锦元老实说:“没有办法,陛下撤了我兄长翰林院的职,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苏彧淡淡看了他一眼,“朕撤了你兄长的职,你倒是没有怨气。”
程锦元心平气和地说:“陛下说得对,我兄长太急于求成了,不过他是真的有才,身子也是真的不好,他只是担心未出捷身先死。”
苏彧盯着他的眉眼看了几息,“你跟着朕的马车后面……”
“陛下——陛下等等——”程赫元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跑得他上气不接下气,苏彧都有点担心他真就这样死在半路上,所以不得不等。
程赫元上前匆匆行了一礼,认真地说:“陛下,昨日学生回去好好反思了一下,万般皆是学生的错,还请陛下不要让学生的弟弟去宫中做内侍。”
他的官职被苏彧撤掉了,只能自称“学生”。
苏彧笑了笑,“朕几时说让他做内侍了?”
程赫元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到程锦元说:“不是内侍有月俸拿吗?草民只想有固定的月俸。”
程赫元:“……”你可给我闭嘴吧!
苏彧笑出了声,过了一会儿才问:“你兄弟很缺钱?”
程赫元当即说:“不缺,读书人岂能为五斗米折腰……”
程锦元却说得比他更大声:“缺!那口棺材是我们兄弟俩花了全部家当买的,本想着能叫陛下注意到兄长,给他升官发财,结果适得其反,兄长还丢了职,我们已身无分文。”
程赫元仔细研究了皇帝登基以来的种种事迹,给自己亲手打造了背棺材才子的扬名方法,皇帝倒是真让他们兄弟两个见到了,倒是没有想到皇帝完全不按照程赫元设想的那样反应。
程赫元用力捂住他弟弟的嘴,不让程锦元将他的底漏个精光,他苍白的脸多出了一大片绯红,悄悄看向苏彧。
苏彧全然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反而笑眯眯地对他们说:“既然这样,你们两个都去姚阁老那里报到吧,就说传朕口谕,去他那里种地。”
程赫元茫然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也?”
苏彧点头,“你和你兄弟一起去,你文章里不是写关于田地的事情不是头头是道吗?那就再好好研究研究怎么种地。”
程赫元:“……”
写是一回事,种是另一回事,让他去种地,还不如让他直接死在地里做肥料——就是做肥料都不够肥。
苏彧挥挥手,她还赶着回去上朝,让尉迟佑把马车赶起来。
“阿兄,没关系,我可以一人干两人份的,只要有月俸就行。”程锦元说。
程赫元沉思许久,突然摇手,目光炙热,“不不不,圣人自登基以来,没有一步走的是废棋,如今天下之重是什么,自然是粮食!他让我们去姚阁老那里种地必有其深意!只是为兄愚钝,尚未参透,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懂得圣人之意!”
程锦元欲言又止,不管怎么说,有事干有钱挣就行,“那家里那口棺材也没有用了吧,我拿去卖还给凶肆?”
程赫元咳了一声,“卖出去的东西凶肆肯定不会回收,算了,我那张床榻也坏了,就把被子放棺材里当我的床榻,读书人不惧鬼神。”
崔玄的动作很快,三日后就告诉苏彧事情已经办妥,苏彧直接跟着他出了城,还真叫崔玄寻到了隐秘又空旷的地方,前方还摆着她叫他一并运过来的靶台。
尉迟乙早已在此等候着,还有十个目光内敛的兵士,看着很是可靠的模样,倒是没有见到萧承。
苏彧看了崔玄一眼,崔玄面无表情地说:“既然是隐秘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