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村花的自救路[穿书](60)

陆晖便弯下腰，拿出手帕擦拭石椅，动作自然又利落。

林莺转身看到，“这一擦，陆大哥的手帕不能用了。”

陆晖折好手帕，“无妨，有很多。”

林莺想起前几日她也说过类似的话，似乎是拿手帕给陆晖擦汗？便笑起来。

两人坐下，很自然地各据石椅一侧，中间再坐一个胖子也绰绰有余。

林莺看着河水中的碎月，感慨，“以前和陆大哥接触不多，以为你很高冷，不爱搭理人，经过这几天相处才发现，你也是性情中人，只是不爱说而已。

这几天考试可多亏有你，不光借房子给我住，还帮我准备饭菜，接送我去考场……帮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太感谢你了！”

又是感谢，客气有礼，却疏离。

陆晖微微侧首，看向月光下朦胧的侧颜，像下凡的仙子，突然说了一句，“我不是随便一个人都会帮的。”

清泠的一句话，夹在风中，飘到耳边。

林莺微微一顿，恍然，“也是，我知道陆大哥是受秦老师所托，又看在毕导的面子上，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你。”

这些都是他之前说过的，如今听来，却格外刺耳。

陆晖深吸一口气，“没有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没有别人，我也会帮你。”

语调深幽，林莺愣住了。

陆晖却没给她思考的机会，侧转身体，目光锁定她，很郑重地说，“我帮你，是因为我想帮你，换作别人，我不会帮。我没那么闲，也没那么好心。我的房子从没借别人住过，我也从未带别人去过刚才的餐厅。”

他缓慢却坚定地说，“只有你。”

夜渐渐深了，人声早已远去，周围一片静谥，只有促织叫得喧闹。

林莺大脑一片混乱，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陆晖刚才说了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又明亮，在月光下，璀璨动人，此刻，却盛满了惊疑。

陆晖深深望进她的眼睛里，半晌，自嘲一笑，“你骂我流氓我也认了。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也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可你一直很客气地跟我说谢谢，我忍不住了。我不想听你说谢谢，我做那些事不是为你一句谢。”

清凉的风涌出河道，扑面而来，林莺打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

“陆大哥，”她有些迟疑，“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在表白吗？”

陆晖心情激荡，沉默了好一会。

这一刻，他等了大半年。

在她考完后表白，是他拟定的作战计划。

他有很多话想说，他对她的喜欢和隐忍，通通都要告诉她。

他要让她看见他的真心、诚心和决心。

可看着月光下那双晶亮的眸子，他突然喉头发酸，“我知道，我结过婚，配不上你，你可能会嫌弃——这对我不公平……我无法决定，什么时候遇见你，如果能早些遇见你……”

早些遇到又能怎么样呢？

林莺刚满二十岁，刚够法定结婚年龄，早一点遇到，他也没办法和她结婚。

可他，可以等她，一辈子只结这一次婚，白头偕老。

他尽力平复心情，“如今说这些没有意义。我结过婚，又离婚。就是这样的我，也想追求自己的心上人，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猜测被证实，林莺内心惊涛骇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已经不是震惊所能形容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陆大哥什么时候看上她的？他一直默默无言，她都没有注意到。

俩人的交集并不多，过年匆匆几次见面，话都没说两句；后来，是在羡阳，她生病，他陪护；再后来，就是这次，来新都考试，他借了房子给她住。

后面算是接触多一点，但他表现都很正常啊，话不多，默默无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怎么毫无察觉？

啊，仔细想想，也不是无迹可寻。

她生病那次，他有必要日夜守在床边，赶他也不走吗？

跟她讨亲手做的礼物，还送过汤，那汤不会是他亲手做的吧？

那时，他都打着毕导的旗号，说是受毕导所托。

就如同这次考试，他也是以秦老师所托为借口。

单纯如她，全都信了。从未朝别的方面想过。

谁能想得到，陆晖喜欢她？

她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农家女，朝不保夕，长相还可以，可他见过的美女能少了？相亲那么多，都没看上一个。

她怎么能想到！

这可怎么办，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落。早知道她就躲他远远的。

眼下她如履薄冰，朝不保夕，脑子坏了才想谈恋爱。

金钻王老五陆晖也不行。

林莺清咳一声，斟酌词句，“陆大哥，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对象。

不是嫌弃，在我看来，结婚离婚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过，很正常。如果我未来选择伴侣，不会介意他是否结过婚。况且，我也定过亲又退亲。

只是，我现在还小，又刚刚从乡村里走出来，立足不稳，我想把精力放在事业上。你看，我刚刚考完试，如果没有意外，九月份我就要去影视艺术学院读书，一读就是四年……”

陆晖急切地打断她，“我可以等，四年八年，我都可以等。既然你不嫌弃我是离过婚的人，请给我一个机会。”

他呼出口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再婚，一辈子单身也挺好。可遇到你，我又想结婚了，不只是谈对象，我想和你结婚，一辈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