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炮灰妻(125)

“胡闹！”

颜老夫人重重一拍桌案：“什么时候的事？”

戚氏心道不好，赶紧插话：“母亲……”

“你不要说话，让她自己说。”

颜灵蔻没被颜老夫人说过重话，一时有些懵：“就、就不久前……”

不久前？

联想到打雪仗的时间，宋倾冉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原委——颜灵蔻在她这边受了气，回去的时候遇见云裳，两人不知闹了什么矛盾，颜灵蔻索性将气撒在云裳身上。

天寒地冻，还是跪在雪中，云裳身子受不住，一段时间后晕倒在地，后被人发现。

宋倾冉眼珠转了转，没有放过这个送上门的机会，抹着眼角嘤嘤道：“这天刚下完雪，天气这么冷，人跪在雪中如何受得了？灵蔻，我知晓你怨我，可你也不能拿我身边的丫鬟撒气，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颜灵蔻不服气。

她可是侯府的嫡出姑娘，身份尊贵，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便是打杀了又有什么关系，至于吗？

知女莫若母，看她这神色，戚氏就知道自己这女儿心里在想什么，顾不得颜老夫人之前的警告，连忙开口道：“蔻儿只是无心之言，她当时只是在气头上，回去后就后悔了。”

宋倾冉继续嘤嘤嘤：“这冰天雪地的，可怜云裳竟跪到昏迷。”

戚氏简直想伸手撕烂这张拱火的嘴：“我记着蔻儿当着我的面，吩咐下人去叫人回去的。蔻儿，是吧？”

最后两字说得用力，几乎是明示了。

“啊……对，对！我叫了的。”

颜灵蔻再傻也反应过来情况似乎不对，急忙顺着母亲的话跟下去：“蔻儿知错了。”

颜老夫人：“错在哪儿？”

颜灵蔻抿了抿唇，不甘愿地低下头道：“不该意气用事，叫人罚跪。”

颜老夫人脸色好了一点。

一个丫鬟和自己的孙女之间，老夫人自然是偏心孙女的，又训诫了颜灵蔻两句，她转头对宋倾冉和颜悦色道：“此事是蔻儿之过，我已罚她闭门思过。至于你身边那个丫鬟……”

老夫人想了想，当着宋倾冉的面，对王嬷嬷吩咐道：“等会儿去药房取些补身子的好药，给那个丫鬟送去。”

“此事便到此为止，可好？”

话是问句，但很明显，颜老夫人只想从宋倾冉口中听到一个回答。

“都听祖母的，只是……”

宋倾冉话锋一转，在戚氏警惕的目光中，看向颜灵蔻：“灵蔻，你之前说有吩咐下人去叫云裳回去，不知是吩咐谁去的？”

自然没有这个人，毕竟这件事都没有发生过。

“呃、是……”

颜灵蔻吶吶说不出来。

一旁的戚氏忽然泫然欲泣道：“母亲已经说过此事到此为止，你却还是穷追不舍，果然，你还是在怨蔻儿是吗？”

颜老夫人脸色变了一变，看宋倾冉的目光带上一丝责备，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辈。

宋倾冉委屈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灵蔻着想。母亲您想啊，灵蔻都吩咐下去了，结果云裳还是跪到昏迷，可见那下人并没有将主子的话放在心上，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尽心尽责地伺候好灵蔻呢？”

戚氏哑然。

戚氏给宋倾冉扣去一顶帽子，宋倾冉直接回敬一壶绿茶。

颜老夫人觉得有理：“倾冉说的不错，我险些将此人忘记了。蔻儿你说，到底是谁？”

颜灵蔻一时想不到什么人，在颜老夫人的催问下，下意识将自己身边的丫鬟推了出去。

丫鬟被迫背锅，却只能在颜灵蔻的威胁目光下，硬着头皮应下。

不过她脑子转得也挺快，哭着解释说是自己一心担忧主子身体，不小心将这件事忘记了。

这个说法成功博得颜老夫人一丝好感，最后罚了丫鬟十下手板和两个月的月例，此事就此揭过。

闹了这么一通，颜老夫人有些精神不济，挥手让众人退下。

戚氏和颜灵蔻气势汹汹而来，想要给宋倾冉一个教训，谁料事与愿违，反倒是颜灵蔻被逼认错。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颜灵蔻犹不甘心：“母亲，此事就这样算了吗？”

戚氏浅浅呼出一口郁气，她的心情也很不美妙：“不然还能如何？你若是没做出后面那档子事，我还能争上一争。可眼下你祖母对你所做之事心有微辞，我若是继续坚持，怕是只会让她觉得胡搅蛮缠。”

颜灵蔻揪着身上的衣裳，嘟囔道：“我的新衣裳就这么白白毁了。”

早知道就不往身上涂这么多泥巴了。

戚氏看她，严肃道：“蔻儿，你要记住，在你祖母面前，你一定要表现得乖巧懂事，这样才能讨得她的喜欢，明白了吗？”

又在说教。

颜灵蔻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颜灵蔻年方二八，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有一种好似与生俱来的叛逆，尤其不服长辈父母的管教。

戚氏平日里对自己的女儿疼爱有加不假，但这并不妨碍颜灵蔻对她的说教产生厌烦。

“知道了。”

为了防止戚氏说个没完，颜灵蔻撒娇般道：“母亲，我身上感觉好冷好难受，我们快回去吧，我想沐浴。”

戚氏想起她确实还穿着湿衣裳，心疼不已，剩下的话顿时顾不上说了：“好，我们快回去。”

送颜灵蔻回到院子，看着她前往浴房，戚氏转头瞧了一眼被单独留下的丫鬟。

丫鬟低着头，有些看不清神色，她身上的衣裳明显比颜灵蔻要湿得多，一阵寒风吹过，更是激的她瑟瑟发抖。

戚氏慢悠悠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淡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