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公(142)
给?薛丕之送歌妓的?族兄不?是?旁人,正?是?那焦老财的?女婿,他带焦老财来见薛丕之,后者正?有火没处发泄,一听又是?南柏舍那个?姓虞的?给?自己添堵,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完全把薛重?交代他这段时间不?要惹事给?抛到了脑后。
“带上人给?我把南柏舍的?铺子全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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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让陈妇带回的?是?一把古琴和?两本字帖,都是?幼儿?作陪读时用过的?,字帖上还有她淘气时乱画的?墨迹。
虞归晚动作随意的?拿起字帖翻了翻,不?咸不?淡道?:“将这些旧物送来给?你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她要送你几箱金银当安家立命的?本钱。”
“从前家中的?东西都没了,这几样是?留在她府上的?,就当是?给?我当念想了吧。”幼儿?才?把东西收起来,外头婆子就来报。
“主子,姑娘,有府城来的?信。”
第066章 第 66 章
信是?陈妇传回来的, 她们从麒麟城赶回南柏舍之后也没怎么歇,只回家住一晚,第二天就请命去了府城。
在府城开铺子做生意未必就比在麒麟城容易, 麒麟城好歹是?天子脚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但府城不?一样,这里山高?皇帝远的,谁也管不?着,世家就成了土皇帝。
草菅人命,鱼肉乡里,纵容仆从殴打无辜,欺男霸女, 坏事都做尽了也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新开的铺子总要有镇得住场面的人管着才能经营得下去。
虽说村里像佟潼、二丫、苗板儿这些八/九岁的孩子也能独当?一面了,但到底年小,处事不?如陈妇等人老练,且外人也会欺她们年幼,表面不?动作, 暗地里却使坏,防不?胜防, 陈妇她们去府城除了能管铺子, 传递消息也方?便。
虞归晚看完了就将纸条撕碎, 揭开台上香炉的盖子丢进去, 很?快就腾起?一缕不?属于香料的青烟。
幼儿坐在铜镜前除去身上的配饰, 摘耳环时侧头看过来,“怎么说的?”
连下了几日雨, 天气也跟着凉爽起?来,虞归晚扯过一个枕头垫在肚子下面, 整个人趴炕上,一条手?臂伸到窗外,肌理在纱衣下若隐若现,五指张开想要握住穿堂而过的夜风。
乌发?由一根红绸松松垮垮束着垂在背后,耳廓上扣着的玛瑙藏于碎发?中,悬空在炕边的脚腕一晃,上面的铃铛镯就发?出叮玲玲的脆响。
她就像一只吃饱喝足闲来无事要逗闷子的猫儿,很?爱听这些声响,还时不?时扒拉两下,听得幼儿的太阳穴是?一跳一跳的。
她翻了个身,牵拉着腰线卷起?纱衣的下摆,露出紧绷的腰腹,颜色鲜亮的肚兜如春色般晃在幼儿眼底。
上面绣的蛐蛐、青娘子、草叶草枝也都栩栩如生,这是?她指名要幼儿绣上去的,说比寻常的荷花、鸳鸯、牡丹更得她的意。
她单手?支起?脑袋,看向幼儿的眼神充满占有欲,道:“薛重要将家眷送出庶州,青林镇的焦老财和他女婿已经鼓动薛丕之砸我们的铺子,还想着借薛家的名头让县太爷给我安个罪名,抓我入狱,没收我的家财。”
说起?河渠的县太爷,倒颇有意思,南柏舍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已是?瞒不?住了的,就连虞归晚男扮女装顶了里正的位子也是?人尽皆知。
她是?女子,且是?个武艺超群的奇女子,会驯兽,行事霸道,手?下能人无数,生意做得很?大,可县衙那边除每月固定派人来收取商税外,并无其他动作,似乎没想追究她的隐瞒。
高?脚和柳东也照旧同她往来,关系比以往还更牢固,当?然,她也没少往县太爷府上送银子。
这老头儿招收不?误,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还分神想着别?的,幼儿就已气得啪一声合上妆奁。
“都这个份上了薛家还想着害人,他要是?敢动这个念头,叫他不?得好死!盛都那边也来了信,为避免薛家借机逃脱,都衙府尹已秘密派人赶往庶州查证,想来这几日也该到府城了,薛丕之果真?要砸我们的铺子,正好抓个现行,看他如何抵赖。既走?了这一步棋,就断没有轻易揭过去的道理,庶州薛家必须抄,薛家的人也一个都别?想逃。”
薛家在庶州作恶多端,搜刮的银两又有多少是?送往麒麟城大皇子手?中的,一查便知。
只要是?能给大皇子添堵的事,太子一党就不?可能放过,所以她们只需要在前面放一把火,就能将这些人引过去,她们隔岸观火即可。
跟大皇子扯上关系的事被翻出来越多,冤屈越多,就越是?能证明随家谋逆一案有蹊跷,只要撕开一个口?子,里面的肮脏鬼计就藏不?住,随家的案子就有可能重审。
为了这个目的能达成,多少苦楚都可以忍耐。
幼儿轻轻咬了咬唇,将心酸沉下去,起?身坐到虞归晚身边。
其实她现在也不?苦,阴差阳错得着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就是?拿万千荣华富贵来她也不?换。
虞归晚枕着手?臂看她,“要派人拦下薛重的家眷么?”
“嗯,不?能让他们跑了。”幼儿拿起?她另一只手?帮她揉捏指关节。
掌心的老茧因为涂了脂膏,有稍许软化,但也架不?住她天天舞刀弄枪磨得厉害,触碰时还刮得人皮肤生疼泛红的。
她翻掌握住幼儿的手,指腹蹭着腕侧,手?感极佳,她总喜欢这样碰幼儿,也会想要多精心呵护才能养出这么娇嫩温柔的人来。
在末世是没有像幼儿这样的人的,太娇弱,打不?过丧尸,没有哪个基地愿意收留这样的累赘,将本来就珍贵的食物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