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吃掉你(42)

眼看着一对对搭档出了任务，刚搬入新办公室的黎敬坐不住了，主动跑去找到负责分派任务的值班调度人员：“你好，我想问问，我和徐图之能出什么任务？”

调度员：“今天的任务都比较复杂，你们一个是实习专员，一个是实习生，不太合适，要不先……”

这时，一则人工通讯打了进来。

调度员接通通讯：“您好，锦泰分处，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哎呀，我家下水道不停往外冒冰碴，我测过了，怪异值有30.1呢！你们来个人看一下吧，我家在富泉新城小区……”

通讯挂断。

调度员看向黎敬，笑起来：“啊，正好，有市民求助，你们去看看吧。”

黎敬沉默。

他培训过，怪异值在30以下的，监控仪器会直接过滤掉，认为没有检查必要。

但，这怎么也是一份外勤任务……

“收到！”黎敬立正，昂首挺胸，大声回答。

*

“就是这里，你们看，还在冒冰碴呢。”报警人是六十多岁的王女士，她把黎敬和徐图之带到厨房，水池里的冰碴已经涌到了外面，台面和地上都是，白莹莹、凉森森的。

黎敬满脸严肃：“明白，市民请放心，我们来查找原因。”

王女士退后两步，把空间让给全副武装的两名怪异处置专员。

黎敬穿着贴身防护服，戴着隔绝手套，拿出笔型怪异值探测器，对着水池上下检查。徐图之也配合地拿着探测器检查。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五分钟后，两人得出统一结论——这里的最高怪异值出现在下水管道部位，足足有30.2呢。

黎敬拽了下徐图之的衣服，严肃脸上有了一丝茫然，低声问：“这个数值太低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徐图之十分沉稳：“第一，处理掉冰碴；第二，检查下水管道；第三，抓出怪异。”

“万一下水管道里没有怪异？”

“那就说是‘家用怪异值探测器的误差波动’。”

黎敬不明觉厉。

两人开始处理冰碴，徐图之的水绸飞舞，兜着冰碴一趟趟往返厨房和卫生间，运了六趟才露出下水道口。

拧开管线，徐图之用手电照向管道里面。

黎敬低声问：“对付这种小东西，你不能直接碾压吗？”

徐图之解释：“有限制器在，我只能用人类的能力。”

不再闲聊，徐图之屏住呼吸，闭上一只眼，单眼往里看：“好像有东西。”

一直站在旁边的王女士闻言，立刻向后退了好几步，后来干脆躲到了厨房外面。

体谅徐图之的不容易，黎敬上前一步：“德罗斯特。”

随着一声令下，红尾渡鸦飞了出来，在厨房里盘旋一圈，落在了管线口处，歪着脑袋往里看。

黎敬顺利共享渡鸦视角，看到了位于管线内的一个……毛球？

不等黎敬下令，渡鸦一张嘴，“呼”地喷出一缕火苗。下水管道猛然摇动，突然涌出大量冰碴。渡鸦被冰碴盖了一脸，呆愣片刻，喷出更大火苗。

不停冒出的冰碴被火苗化为水和蒸汽，冷热夹杂，云雾缭绕。

然后，旁边台面上的一块面团，熟了……

黎敬指挥：“德罗斯特，别管冰碴，直接抓住它！”

渡鸦“啊”一声扎进冰碴，鸟爪抓住管线，开启猛摇模式！

咣咣咣咣……

十几秒后，冰碴不再涌出，但渡鸦也累得羽毛乱支，最后看了黎敬一眼，居然透出几分坚毅和决绝，逐渐消散了。

[……我的能力，这么戏精吗？]

徐图之拍了下黎敬的肩膀：“非常好。”

说着，他的水绸伸进管道内部，把被晃晕过去的毛球揪了出来。

王女士探头：“就是这个怪异？”

徐图之摆出十分专业的姿态介绍：“没错，这是冰魄绒球，D级怪异，就是它导致您家里的乱象。”

王女士依旧只露出半个头来：“谢谢你们，快把它弄走吧。”

黎敬正要把压缩式怪异收容器打开，徐图之却说：“市民，您希望让家里省电吗？”

二十分钟后。

王女士上上下下打量自家冰箱，惊喜道：“天啊，居然这么好用！”

冰箱插头已经拔掉了，但冷藏区、冷冻区依旧温度稳定、功能良好，达成这一切只需要——在冰箱里放一只冰魄绒球。

白色的小绒球吸附在冰箱顶部，舒缓地呼吸起伏，显然对冰箱的环境十分满意。

“每天喂它两粒米就可以，不能喂再多，否则它会被撑死。”徐图之仔细嘱咐饲养冰魄绒球的注意事项，“而且您要注意，一旦它分裂出新的绒球，一定要在新球的幼生期把它拿走，放到温水里融化掉，不然它们聚在一起会越来越多，您家里会被彻底冻住。”

“嗯嗯。”王女士不停点头，用纸笔记下要点。

徐图之始终保持耐心细致的态度：“还有，虽然冰魄绒球是可接触范畴的怪异，但您还是要到分处备案，这样才能有人来定期巡检，确保您的人身财产安全。”

王女士扶了扶老花镜，笑容十分和蔼：“好，好，我会去的，谢谢你了啊，小伙子。”

徐图之笑了笑，掏出怀表，打开了“实习搭档业务评价”页面：“如果您对我们的服务满意，请给个五星好评。”

“每个月给我省了三十块钱电费呢，肯定得好评。”王女士乐滋滋地说，“但你们能不能帮我几个邻居家里也处理一下啊？”

黎敬因为即将得到好评而绽放的笑脸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