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然直点头。
一想到她们终于不用分割两地,她忍着一群人围过来祝贺,两个月都等下来了,还差这几分钟吗?
安凝清收到了不少鲜花,她只留下三小姐送的那一束,其他全让助理帮忙拿着,之后大家收拾东西去了杀青宴,庆祝这部剧杀青。
杀青宴少不了喝酒。
谢安然高兴,不小心喝多了,最后还是被安凝清和助理带回旅馆,老板娘送了解酒汤,安凝清给她喂了后,干脆让她在床上睡了会。
她去看了看自己的小病人。
妞妞经过两个月针灸,终于听到了声音,她一敲门,妞妞大大的眼睛就朝门口看过来,一见是她,还伸出双手,主动要安凝清抱抱。
两岁的小孩软绵绵,特别可爱,不过有点压手。安凝清抱了一会就将她放在床上。
“她现在可机灵了,我不小心摔了东西,她也能听见。”
“那很好啊。”
“对了,妞妞的治疗已经结束,你们也收拾下行李,待会我让助理送你和妞妞回家去。”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坐车回家就好,哪里还能劳烦您特意送我们,这两个月已经给你增加了不少麻烦,安医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还是让助理送吧,你一个女人独自带孩子也不方便,而且旅途也远,为了妞妞考虑,就让我助理送送你们。”
最后妞妞妈妈还是没拗得过安凝清安排,同意了。
老板娘算是亲眼目睹了这个小女孩变化,她们走的时候还给了一包零食让她捎上,她倚在旅店门口,笑眯眯的对着安凝清招手,“安医生,欢迎再来啊。”
安凝清也朝她挥了挥手。
车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嗤,谢安然像没骨头似的靠在她身上,“老婆,你也太受欢迎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还有这家旅店的老板娘,一个个的。
安凝清闻到了她身上浓浓的酒味,捏着鼻子煽了煽风,“啊,好浓的醋味。”
哪来的什么醋——
唉,等等。
谢安然睁开一只眼斜她,“我才没有。”
安凝清估摸她还没彻底醒酒,怕她难受,又给喂了点水,“我给她们家旅馆招了不少生意,我听助理说,这老板娘挺会做营销,就用这次我在她家店里把一个失聪女孩耳朵治好的事做宣传博热度……”
怀里的人突然支棱坐直了身。
“不行。”
“怎么也得问她要广告费,难怪走时对我们笑的那么热情。”
安凝清失笑,“是,所以三小姐现在不会醋了吧。”
谢安然又重新倒回到她怀里,额头拱啊拱的,像一只小猫崽,醋,她可太醋了。那些总往安凝清身边凑的男男女女们,都让她很不爽。
久没听到怀里人的声音,安凝清低头一看,又睡过去了,谢安然脸颊红扑扑的,喷出的气息都自带了一股酒味,安凝清往后靠着,尽量让怀里的人能够躺得舒服些。
车子一路疾驰,入夜后终于抵达目的地。
谢安然睡了一路,下车时人已经醒了七八分,被冷冽的寒风一吹,瞌睡跑得无影无踪,安凝清放下行李就先去了病房。
这两个月,她虽然远程指导病人用药,但还是不太放心。
谢安然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臭了,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下次真得找个能顶酒的。”
安凝清先去看了病情最重的,谢宣泽这会已经可以坐轮椅了,偶尔运动一下两条腿,每天复健一小时,谢连正亲自给他按捏腿部的肌肉。
“爸,我妈还没让你回家?”
“我要回了,怎么照顾你。”
“少来,我看你就是没把我妈哄好,自欺欺人罢——啊,爸,你突然这么大劲干什么。”
谢连气得牙痒痒,以前只觉得这儿子聪明能干,哪哪都好。现在就觉得他臭屁、嘴贱还没心没肺,总之相看两厌。
安凝清就是在两父子要相爱相杀的时候出现的,她轻轻的敲了下门,“抱歉可能要打断两位一下了,我想给我的病人做一个详细检查。”
详细检查就是仪器设备检查,以及安凝清亲自认证。
“这两月恢复的不错,复健可以延时了,早晚各一个小时,如果觉得自己腿疼的厉害,就停止,别逞强,我不想再给你动刀。”
“药得重新换了。”
谢宣泽对上安凝清的脸,还是很难接受他和这人居然变成一家人,“哦。”
安凝清叮嘱完,就继续往下一个病房走。
“嘉嘉睡了吗?”
“回来了,还没睡呢,正给他讲故事。”
钟嘉琪小朋友已经躺在被窝里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安凝清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一颗糖,顺手把了下脉,“许姐,嘉嘉他可以出院了。”
这两个月许凤来其实感觉更深一点,晚上睡觉他睡得很熟,不抽筋,也不呕吐了,胃口变好,人也胖了五斤,双下巴都出来了。
不过由安凝清说出来,特别让人心安。
“他这样算痊愈了吗?”
“没有,我只是让他体内的毒排出,他之前神经受损还得慢慢治。”
“那有办法治好吗?”
“针灸。”
安凝清顺手拿出自己腰间的针包,亮出了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钟嘉琪小朋友吓得把脑袋缩回到了被子里,“你带他每周来针灸三次,针灸半年应该会有改善。”
“半年啊。”
“嗯。”
许凤来当即拍板决定,”安安,我想继续留在这,放心,医药费住院费我都会照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