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她现在恨不能掐死安凝清吗?
安凝清低眉浅笑,没解释,根本解释不了什么。
谢安然带怒火的目光落在安凝清身上,犹如化作实质一般,一顿饭几乎没怎么动筷,时间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一分一秒的度过,安凝清吃饱,就不管她们两了,起身就往外走。
饭后消消食。
每日打打卡。
这是安凝清的习惯,谢安然可不想和李显宗的小老婆待在一起,所以不知不觉跟上去,等发现的时候,安凝清已经朝她看过来了,站在百花丛中回眸一笑。
谢安然的手不受控制的掏出手机,然后一想到安凝清干的事,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深吸气,要控制要控制。
这女人,用这么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是要干嘛。
难道是希望她心软?
哼,这次她是绝不会再上当。
谢安然打定了主意,今晚上,今晚她一定要给安凝清好看的。
然后一朵带刺的玫瑰花递到她面前,安凝清刚才不小心被扎了一下,索性没破皮,但指尖却红了的,她用低音说,“三小姐,昨天我扎你一针,今天我也被这朵漂亮的花儿给刺到了,我现在把这朵花送你,你是不是能消气了。”
一朵破玫瑰花就想打发她了?
而且这低级的劣质的借口糊弄谁呢。
她又不是那朵玫瑰花,怎么就叫消气了。
谢安然冷着脸,背过身,不看她处心积虑的模样。
安凝清轻叹,一脸惋惜的拨弄玫瑰花的花瓣,“这花开得正艳,万花丛中我一眼看见它,就像三小姐,在人群中的风姿,灼灼风华,宛若惊鸿,丝毫不掩你独有气质,让人一眼也移不开目光,我觉得它与三小姐很有缘。”
谢安然耳朵偷偷支棱了下,心潮突然澎湃,她想,安凝清这张小嘴还挺会说。
先看看她还要怎么说!
等啊等,谢安然就听她话锋一转,轻叹一声,“可惜了,三小姐觉得你根本配不上她。”
说完,她像要丢垃圾似的把花往地上扔。
谢安然一把将她手中的花抢了过来,“我说不要了,你难道就不会多问我两遍吗?安凝清,你这道歉没诚意,”花骨朵还沾着今早的露珠,晶莹剔透的,微光洒下来,这朵被安凝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得玫瑰花好像真就染上了一层金光。
真是够老土。
现在还有多少人喜欢玫瑰了。
反正每次看见情人节送玫瑰花,她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谢安然低头嗅花,花香扑鼻而来,带着空气的清新感,她唇角微勾,发现安凝清一直在看自己,嘴角的笑容又下去了,“这次看在花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一次。”
安凝清笑了,眼角弯成了月牙。
她就知道三小姐很好哄。
谢安然被她这笑容给闪了下,她怔怔的想,只要安凝清不对她用银针,她笑起来还是蛮可爱的。
“安凝清,你下次再对我用你的银针,别说送花,就算你给我送钻石,我都要弄死你。”
“……”
那她下次不用针,换一种方式好了。
安凝清看了眼天色,脸上笑意不变,“三小姐,我要去采草药,你去吗?”
谢安然第三次低头嗅了嗅花,“去吧,反正这里无趣得很。”
去林子,安妮重新安排了四个保镖,一路护送她们。
安凝清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小碎花裙,她把头发扎起,任其垂落在一侧,背着箩筐,手里握着镰刀,活脱脱一秒从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小仙女,摇身一变,变成下乡农村里割猪笼草的七零年代女知青。
这身份的转变,强劲的分裂感,让谢安然频频朝她的小碎花裙看了又看。
谢安然跟在她身后,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嘟囔了一句,“你这样子最好别让你粉丝看见。”
不然就是灾难现场。
安凝清挑眉,“我的粉丝,你不就是吗?”
“???”
她什么时候成安凝清粉丝,她怎么不知道啊。
“黑到极致就是粉。”
安凝清莫名想到了网上这句话,不过无论唯粉还是黑粉,她都无所谓,“就算粉丝看见了也不要紧,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因为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做了什么就不喜欢了,那这样的喜欢不要也罢。”
说得也对。
谢安然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背影,莫名想起网上吹嘘的那部剧,那剧好像算得上是安凝清最火的一部剧了,很多网友们都是看了那剧才开始粉她。
这么神奇的吗?
要不等这次有网络了再刷刷看。
谢安然见她蹲下身,用镰刀将草割掉一截,有时候又连根挖起整一株来,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找这些草药做什么用?”
总不会是用在安妮身上?
安凝清,“习惯了。”
以前她没事就要炼制一些药丸放在身上备用,免得要救人时,耽误了救治。而且有些药算是药王谷的秘药,不适合丢给药房售卖赚银子。
所以每日采药,成了她必做的事。
除非她忙到没时间去,那估计是发生比采药更严重的事了,所以某种程度上采药能让她安心。
谢安然满脑子的问号,习惯什么了习惯。她见安凝清回答敷衍,干脆也不问了,毕竟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和杂草没什么区别,她看每一株都长得差不多。
之后一路上,安凝清果然专心找药草,完全不管跟在她身后五个人的死活。
谢安然走累了,靠在树干上发呆,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下来,还有些刺眼,“等你药草挖好了,不如我们去海边捡一些贝壳来玩,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