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亲后,他摆烂了(145)
“你怎么不说话?”
拓跋苍木质问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语气又冷又硬。
沈玉竹心想,拓跋苍木以前可从未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
拓跋苍木的手实在太大,虽然只是覆在沈玉竹的眼睛上,但他的鼻子也被捂住了。
沈玉竹不得已只能张唇用嘴呼吸。
轻启的唇齿间,隐约可见一点嫩红的舌尖。
谁料他刚呼吸了两次,拓跋苍木就跟被烫到一般蹦了起来,他将手拿开,声音慌乱。
“你、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让你留在这里了!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沈玉竹坐起身,并不想回答他的话。
他思索着拓跋苍木好不容易醒来,还是得让林青风来看看,闻言他偏头瞥了拓跋苍木一眼。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这就走。”
“等等,”拓跋苍木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他,一脸严肃地质问。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毒?”
“什么?”沈玉竹完全跟不上眼前人的脑回路。
拓跋苍木究竟还保留着多少岁的记忆,眼前人的性子和语气都太过活泼了些,全然没有后来的稳重。
“我问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东西。”拓跋苍木和他对视了一眼后就极快地偏头看向帐篷的一角。
活像沈玉竹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玉竹愈发茫然起来,怎么感觉拓跋苍木有些怕他?
可就算是失忆了也不应该啊,难道他长得很可怕吗?
拓跋苍木蹙着眉,语气明显不耐烦起来,原本神情的确看起来很凶,但耳根却有一抹可疑的红。
“那不然我为何一看你就感觉我的心脏跳得都快要发疼了?”
第67章 殿下
沈玉竹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拓跋苍木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后慌忙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腰腹被裹上了层层纱布,能感觉到纱布下的隐痛。
但他显然没有为何受伤的记忆,拓跋苍木疑惑地看着伤处,他怎么会受伤?还有谁能伤得了他?
沈玉竹起身时青丝从他的肩头滑落,拓跋苍木不由自主地用眼神追着那缕发丝。
看到对方偏头时,拓跋苍木又做贼心虚般收回视线。
“你要去哪?”
沈玉竹拿起搭在一旁的外衣披上,“我去叫赛罕他们过来。”
拓跋苍木怔愣地看着他自然的动作,直到人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后他才猛地回神,这下他注意到了和以前全然不同的主帐。
多了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
*
赛罕和林青风赶到主帐的时候,拓跋苍木正赤着上身打算走出来。
赛罕哎哟一声,“首领伤还没好全站起来干什么?快坐下。”
见到熟悉的人之后,拓跋苍木也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看向赛罕身旁的林青风,“他是谁?”
林青风闻言皱着眉头嘀咕,“首领竟还真是失忆了,奇了怪了,难道是因为子母蛊斩断关系后相斥的缘故?”
林青风正围着拓跋苍木的周身打量,在注意到拓跋苍木阴沉的眼神后吓得后退一步。
“我是南蛮的神医,首领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赛罕点头,“首领,你现在是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先前你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时候,喝的汤药都是神医为你熬制的。”
拓跋苍木没说话,只是蹙了蹙眉,半晌后问道,“那……他呢?”
“谁?”赛罕对这种状态的拓跋苍木并不陌生,在拓跋苍木刚成为北狄首领的那会儿,他还没有学会喜形不于色,颇为好懂。
“我醒来时,发现有一个人睡在我身旁,他是谁?”
拓跋苍木摸了摸鼻尖,指腹上似乎还留着碰到对方肌肤后的细腻触感。
让他不自在地捻磨了一下指腹。
赛罕与林青风对视一眼,虽然这个真相大约会让现在的拓跋苍木感到无比震惊,但沈玉竹的身份还是得向他交代。
“他是皇室的五殿下,也是和亲而来的、你的妻子。”
拓跋苍木指尖一颤,他的……妻子?
“可我不认为我会接受皇室的和亲,赛罕你明知道我平生最厌恶束缚,这怎么可能……”
拓跋苍木剩下的话语随着帐篷门帘掀起后进来的人影逐渐消声。
沈玉竹明显听到拓跋苍木所说的话,但他面上看不出什么不虞,只是用手拢了拢肩上的外衣,看似很体谅地道。
“既然首领如今什么都忘了,想必也是不习惯身旁有人的,我今晚就将东西搬出去吧。”
赛罕没想到沈玉竹会如此说,料想也是首领方才所说的话得罪了殿下。
赛罕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现在都还不出声阻拦的拓跋苍木,首领啊首领,你就等着后悔吧。
在沈玉竹的吩咐下,主帐里的东西很快就被逐渐搬空,原本满当当的帐篷一下子就不剩下些什么了。
拓跋苍木站在帐篷外看着一旁等候着的沈玉竹。
月色为他周身渡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他清冷朦胧的侧颜在看着别处,对周遭的窥探无所察觉。
拓跋苍木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就低头摸着鼻尖,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妻子吗?
对于妻子这个角色,拓跋苍木从未设想过,他一直觉得他大概是会始终独自一人。
就像狼王总是孤独的一样。
可这个人……对了,赛罕特意交代了,他的妻子姓沈名玉竹,听说他从前平日里都是唤对方为殿下。
拓跋苍木用鞋抵住一枚石子,在脚下翻来覆去的碾磨,一如他心烦意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