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亲后,他摆烂了(46)
“不可!”拓跋苍木神情一变,直接否决。
“为何不可?”
沈玉竹仍旧语气温和,只是这温和就如同湖面薄冰,谁知道这底下藏着什么。
拓跋苍木喉咙发紧,“连我都未曾去过东夷内部,殿下不可冒险。”
“哦,原来你也知道危险啊。”沈玉竹屈指轻叩桌面。
眼见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乌日娜连忙插话,“既然殿下来了,那我们再重新商议一下此事吧。”
“不用商议,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去。”拓跋苍木不接乌日娜递的这个台阶,态度意外的强硬。
沈玉竹没有反对的意思,只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我同你一起去。”
“你为何非要与我一起,好好地呆在北狄不行吗?你的身子如何能去那么远的地方?有你在,我又怎么能放心?”
拓跋苍木如同困兽,烦躁地在帐篷里走着。
“因为我是皇子,有我在,至少东夷未必敢动你!”沈玉竹也不装了,直接拍桌而起。
“你以为你是谁啊?什么后路也没有就敢应约?你实在太狂妄了!”
其余三人躲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我说了我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是带上你我会分心!你就不能让我安心吗?”
拓跋苍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打消沈玉竹的念头。
“殿下见过战场吗?见过流血的士兵与伏尸吗?你为何执意要去,东夷不是儿戏!”
帐篷外栖息的鸟雀都被他们的声音震飞了几只。
沈玉竹气得不行,“是!我什么也没见识过!我生来就被困在皇城,我什么也不懂!你问我为何要去?”
沈玉竹怒火中烧,那该死的任务见鬼去吧!
“还不是为了你!你死了我怎么办?”
“……”
拓跋苍木哑巴了。
第28章 篝火
“首领、殿下,你们是在吵架吗?”牧仁在门边探头往里看。
沈玉竹方才情绪太激动,这会儿转身背对着拓跋苍木平复心情。
拓跋苍木看向他,“没有。”
牧仁挠了挠脑袋走进,“听说东夷那边送来了一封信?出什么事了?”
哈日朗快步溜到桌边将信拿起递给他,“你看看吧,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牧仁看信的功夫,拓跋苍木绕到沈玉竹的面前。
刚绕过去,沈玉竹就又转身,反正不看他。
完了,这是生气了。拓跋苍木颇为沧桑地摸了摸鼻尖。
“我猜首领是打算前往应约。”牧仁对拓跋苍木太过了解,这人遇到事的时候就没有退缩过。
拓跋苍木颔首,“是。”
“应约也无妨,只是北狄需要做足准备,以防不测。”
牧仁思索片刻,“还记得之前首领着手准备攻打东夷的时候提到的那个计策么?用准备婚礼来掩盖派出伏兵,扰乱东夷的视听。”
从前拓跋苍木的确是这么想的,但他后来不大想利用婚事了。
“这个计策已经被我否决了。”拓跋苍木倚靠在桌旁。
牧仁耸耸肩,摊手,“就算要用也来不及了,几日后就得应约,不过难道你们忘记了这几日的篝火节?”
“你是说,在过节的时候将大量巡逻侍卫唤回来,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前往东夷附近?”
赛罕捋着胡须,“有些事不摆在明面上,也算是给了东夷一个面子。”
“唉,这段时间太闹腾,差点都把篝火节给忘了。”乌日娜揉揉额角。
“篝火节?”沈玉竹头一次听到这个节日,好奇地问道,“这是个什么节?”
“大约就是你们中原那边的春节,一大群北狄人围着篝火跳舞烤肉喝酒,带有团圆和祝福的意味。”拓跋苍木为他解释道。
沈玉竹没理他,只看向牧仁,“无论你们的准备是什么,此去东夷我都会和首领一起。”
拓跋苍木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沈玉竹说完就抬步离开,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
拓跋苍木和牧仁无言对视片刻,牧仁露出个幸灾乐祸地笑,“首领,现在还是只需要一支队伍跟着你么?”
“……加派人手接应,再提前派人潜伏东夷做好准备,以防生变,必要时刻,先将殿下带走。”
拓跋苍木丢下这句话后跟上了沈玉竹离开的方向。
牧仁记在心上,赛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道。
“牧仁,首领和从前再不相同了,他已有了牵绊,行事不再肆无忌惮。”
“是啊,这是好事,您也能放点心了。”
*
“殿下。”
拓跋苍木在身后唤他,沈玉竹脚步不停。
他正在脑中想尽一切能骂的词骂拓跋苍木,虽然不过就只是翻来覆去的几句混账、混蛋和不知好歹的莽夫。
沈玉竹的衣袖被人从后面拽住,他走不动了,“放手。”
他扯袖子,结果在拓跋苍木的手里纹丝不动,沈玉竹恼了,抬头看他,“首领这是做什么?”
“殿下,别生气了。”
拓跋苍木不敢松手,一松手这人就又跑了。
“如果你是来劝我不与你同去东夷,那就可以走了,我意已决。”
沈玉竹恼恨拓跋苍木的固执,可他又何尝不是?只是固执的方向不同罢了。
“殿下想去便去吧。”
拓跋苍木不再相劝,“无论怎样,我都会护好你。”这是他的承诺。
沈玉竹嘀咕一句,“大言不惭,谁要你护?”
“那就殿下护我,方才你不是说过么,我死了你可怎么办?殿下,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