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有病但实在美丽[快穿](12)
这是谁?
在导演专属的休息室里,助理安溪为他泡好一杯他爱喝的茶,“言少,您真的不需要我为您预订餐厅,或者让他们把晚饭送到您房间吗?”
“不了,”言息过了几遍剧情,也未能想起“舒辞”是何方神圣,随意冲安溪摆摆手,“好了好了,你快下班吧,没有人能饿死自己的。”
安溪欲言又止片刻,看他接起了那个电话,于是躬身退出房间,“那我先下班了。”
度假酒店离这边很近,看言少的打算是要先在这边住上一周?
不过,周末就是言少的二十岁生日,那时候肯定会先回去一段时间。
安溪心里盘算上司的行程,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挤出私人时间,直到拐过走廊,才瞧见那位精致干净的小明星也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安助理。”苏斐白很有礼貌地停下脚步,向他点头致意,“言少还在吗?”
“是,在的。”安助理可没胆对上司小情人的询问装没听见,而且大概率,言少知道小情人打听他行踪还会很高兴,“不过现在言少正在接电话,您过会儿进去就好。”
后半句的建议在有心人听来,像一定程度的警告,在某个瞬间刺痛了苏斐白的自尊。
他心里空白了片刻,很快强迫自己牵起唇角。
“好的,我明白了。”他温顺地答。
*
“舒辞”是谁的问题,在对方以那种言息陌生但能判断出的——“我是你妈我在为你好”的语气唉声叹气时,就能明悟了。
“小息,你在哪啊?不会又去拍戏了吧?”
对方刻意用撒娇的口吻,背景能隐约听到歌剧的动静。大概率在某个剧场的私人包间。以言息对反派母亲身份的了解,很大程度是附庸风雅时发觉实在无聊,便打了个电话过来关心儿子。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没事就去公司看看,不要老让你哥滴水不漏地把持着公司,你都当耳旁风听去了吧?”
即使是略显尖刻的话语,舒辞也能用那种软软糯糯的南方腔调念出来,磨平了原本的尖锐。
听起来,似乎她只是在关切自己的孩子。
“我昨晚又做噩梦,梦到你叔叔出了什么好歹,咱们孤儿寡母每天看你哥脸色过活……”
这番话的逻辑漏洞之大,已到了言息不得不纠正的程度。
“妈——”
他不太熟练地念出那个称呼,“叔叔出了什么好歹的话,我哥居然还没把我们赶出家门,已经够讲情分了吧?”
他妈一噎,张张嘴像要反驳什么,最后动脑子思考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般:“对噢。”
原著中对言息母亲的描写少到可怜,不过倒很符合总裁文里豪门母亲“有钱霸道且无脑”的刻板印象。她曾豪掷数千万,让苏斐白离开她儿子,也曾在反派毁容后指着苏斐白破口大骂。
在后期反派陷入疯魔时,这位母亲也是最后放弃反派的那一个。
总体看来,她拿的应该是“漂亮但实在愚蠢”的剧本。
反派和主角攻之间狗血的恩怨情仇,惯例得从上一辈起追溯——
简而言之,明父与舒辞最先相识在大学,舒辞是那时学校知名的笨蛋美人型校花。
明父迷恋其不得了,可舒辞一心一意要和当时的男朋友结婚生子——喜闻乐见,为她男朋友辍学、早婚,找不到正经工作,最后还得到处打零工补贴家用。
而这期间,明父也在家族安排下与明照衣母亲结婚生子。
这段没有感情的家族联姻没能维持多久,大约在明照衣几岁时两人便已分居,明照衣十四岁时正式办完离婚手续。
而这时,离异的舒辞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重新出现在明父生活里。
憧憬已久的婚姻未能给她带来想象的幸福,反而在言息出生后,生活的拮据与婚姻的裂痕皆进一步放大。
终于她不得不为了孩子,与过去做下了断。
对明父而言,则是早已错过的年少时的女神,重新看见了他。
一时间老房子着火,噼里啪啦,仅半年后舒辞便顺利嫁入明家,带着五岁的言息,成为当时十四岁还是小少年的明照衣的后妈。
“你什么时候才能争点气……”舒辞又是一通叹气,“虽说这些年你叔叔待我们是没得说了,但万一他出点什么好歹,凭你哥和我们的关系,到手的那些东西他也迟早叫我们吐出来……”
言息也叹气,“您想得还挺长远,还挺具有风险意识的?”
不能说后妈刻意刻薄前妻的孩子,只是很久以来,他们都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明照衣很少在家,在家话也不多,他是怎么想的,别说舒辞拿不准,人家亲爸都拿不准。
“不过——”言息话头一转,没什么大不了似的提醒对方,“再争气也没用吧?我哥不早就是明氏的掌权人了吗,没他点头,就算叔叔支持,我也挤不进公司的吧?”
明父早已退出公司管理,这些年明照衣全权把持公司,哪怕是不看经济新闻的人都清楚,明氏实际的掌权人是谁。
这一点,曾为读者的言息更有自知之明。
“所以说,才更要争取啊小息……”舒辞在电话那头嘟囔起来,“这周末就是你的生日,你叔叔说难得二十岁整数,要给你在西郊那个有马场的庄园大办。到时候生意场上你叔叔那些老朋友都会来,你可得抓紧机会,在他们面前露个脸……”
言息抿了口茶,回忆了一下剧情,敷衍道:“再说吧——我挂了。”
“小息等等……”舒辞还想说什么,对面已经挂断的“嘟嘟”声堵上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