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有病但实在美丽[快穿](138)
他的中心思想总结为一句:末日不知何时到来,活在当下就该及时行乐。楼下就是酒店,你有那个意思呢,咱们现在就可以下楼。
言息可从来不给人面子。
他的中心思想也可以总结为一句:今天和你吃饭就是想说清楚,咱们以前所谓的青梅竹马是同住一个抚养机构时的情分,既然已经不是当年的小朋友,就应该划清各自的交往界限。再喝这一杯,你走人还是我走人?
后地球时代的价值观是高道德与低欲望,感情观念变得很淡薄,出生的孩子都打包交给政府抚养。只有上世纪轰轰烈烈的“人类自救运动”中,曾昙花一现过对新古时代婚姻与家庭关系的模仿。
江斐表情随即有些挂不住,略显尴尬地放下那杯酒。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江斐试着挽回,“你等一等,再过几天,我就申请调到你们研究所去了。”
言息不太理解地歪歪头,“你调过来做什么?”
江斐正要细说这件事,忽然听见背后有人跟他打招呼:“江组长?”不止一个人的声音,然后犹豫看向言息:“这不是……UHS的言教授吗?”
这伙人是江斐在UHF的同事,刚过来吃饭,也是瞧这地方离联合政府大楼近。“我们订的里头包厢,”为首的那个又往后指了指:“明教授在前台那呢。”
江斐立马打算站起,“那我过去和老师打声招呼。”
“不用不用。”那人把江斐肩膀摁下,眼睛暧昧地朝言息那边挤,“你这儿不是忙着吗,哪好意思走掉?对了,生日快乐啊江组长。”
江斐的同事们都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过了会儿,包厢里。
等菜上来的空隙,又有人提到外头江组长和UHS的言教授约会的事,开玩笑说江组长再努努力,争取把对头研究所的王牌挖到他们这边来。
明照衣捏着筷子听了一耳朵,想起白天江斐毫不客气发过来的辞职申请,心底冷冷一哂。
——是谁挖了谁还不一定呢。
江斐这人,目的性还是那么强,动作一如既往地快。
餐厅外面阳台修了个露天花园,等江斐走后,言息吸着瓶果汁插兜走了出去,手肘撑在台子上看夜景。
花园地面铺着薄薄一层碎石子,踩着石子过来的脚步声显得尤为明显。
言息原本没在意,直到对方走近问:“介意吗?”
明照衣随意点了点手里的烟。
从他过来后,言息的眼睛便锁定他不动了,反应过来后小幅度摇头。
明照衣深邃眼眸涣散在淡而薄的烟雾里,选了下风口,云雾向他身后飘散,给人一种不真实感。手臂挂着脱下来的实验室白大褂,他也撑在台上看夜景。
言息俯身撑着下巴,安静无声侧脸盯他。
空气中飘着淡淡一点酒味。这还是言息第一次看到哥哥既抽烟又喝酒。
“……抱歉。”明照衣出神了片刻,把那截残余一半的烟头灭掉。
言息紧盯着那点濡湿的唇瓣,忍不住挨过去,故意停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问,“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明教授?”
明照衣垂下眼也在注视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提醒超过社交范围的距离。他们的呼吸近到几乎交缠在一起。
“今天的联会不用放在心上。”言息这时忽然偏回头,视线投向远处天际一线,不太熟练地试着安慰,“也许明天太阳就不再升起了呢?”
明照衣便也退开一点距离,模棱两可地附和:“也许吧。”
“——所以,我们应当及时行乐?”
言息收回视线,眼尾扫回明照衣颜色淡薄的唇瓣上,毫不避讳目光中的坦率,一边意有所指地眨着眼,一边把刚刚江斐的话现学现用了个遍。
风把空气里甜腻的果汁香气送来,与清冽的酒气混杂。
明照衣喉结滚了滚,同样轻声附和:“是吧。”
在这个感情淡薄、欲望压抑的时代,人与人的交往变得自由而随性,追求一段固定的关系已然成为落伍的观念。酒店前台的服务人员看见两个男人深夜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把房卡递过去,然后程序化地微笑说着“愿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之类的话。
站在门前,言息其实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进展到这一步的。
他的意思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好吧,到嘴的美味怎么也不可能吐出去吧?
他只犹豫了那么几秒的模样,已经被明照衣看在眼里。
房门刷开,外人面前理性禁欲的明教授把即将共度美好一夜的对象拉进去,顺势带上门。
灯光应声一盏盏亮起,言息眼睛被晃了一下,眼前模糊的人影已经靠近,动作温柔但不失强势地把他按在门上——熟悉到让人情不自禁心脏酸涩的气味贴过来,圈起他的手腕,含住言息的唇。
含住,舔舐,侵入。
试探,温柔,但热情。
甜蜜便不可抑制冒出。
第58章 他的恒星
【放门口就好。】
言息醒得很早, 给送餐上门的服务型人工智能下达指令。
简单洗漱完尽量轻声开门,把早餐取进来。
他一开始把早餐随手撂在桌上,退回来想了想, 又仔细摆开盘子, 端上花瓶,把窗帘系个结, 布置成两人相对而坐约会用餐的场景。
我简直是天才。言美人欣赏了一会儿肯定点头。
美好的一天从清晨开始才对嘛。
做完这一切似乎有多了不得, 实际上他对遍地的狼藉和散落的衣物却视若无睹, 连动一动尊手都懒得。
对环境没有太高追求或自觉的他在床边蹲下, 下巴搁到床沿,边眨巴眼, 边用指尖缠搅着明照衣鬓边的发丝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