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捉妖记(250)

霍启只是低垂着头，做后悔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说的又不是他。

这般揭短，倒是把亓骁眠说烦了，他为难道，“舅舅，父亲已经改过了，他如今，对我挺好的，以前那些事非他所愿，也挺可怜的……”

秦穆徽这才放弃了回忆，却又道，“皇后和云妃也是关心你，女人嘛，心思太细腻，也是麻烦。

其实说这些，并不是反对。阿眠，你若只是寻常人，舅舅自是恭喜你且支持你的任何选择。可你是小战神、是侯爷、是朝廷的脸面。

你的一举一动，包括你身边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大众的眼里，所以，你的身边人，不是那么好做的，选的不好，风言风语的，最难受的还是她。

今日做为长辈多言几句，实则是为了你们今后的日子，便想出了个主意，桑姑娘武艺上自不必说，更有一手捉妖的好本事。今日还立下大功，救我等性命。

我这心中，想出了诸多的赏赐，却觉得还不够，后来灵光一闪，便打算，再给个国子监女子学院的入学名额。”

亓骁眠听到这里，张口就想反对。

秦穆徽抬手制止了他，又道，“也不是让她去拿什么好的成绩，就是去一趟，待一段时间，有个好名头，让你们二人更好地相配。”

这一次，亓骁眠还没反驳，桑晴晓竟然点头同意了。

亓骁眠不解。

整个大殿却因桑晴晓的妥协，而让气氛融洽了许多。

宴会结束，总算是散场了。

亓骁眠几步追上了桑晴晓，“你为何会同意？只要我坚决反对，你就不用去国子监了。”

桑晴晓却笑道，“陛下此举，甚合我意。”

亓骁眠转念一想，眉心也松了些，压低了声音，竟还带了些调侃的语气，“你这是，又要兴风作浪了？”

“怎么的？你要去告密？”

“不敢，我等着看好戏，顺便，给你打打配合。”

第229章 祭天之行

宴会上还商议着要将祭天仪式安排在三日后，毕竟陛下出行，考虑的事情比较多，选择三日后，已经是最快的。

原以为还未到最严寒时，天象官也说，未来几日都是艳阳天，冬日里的春景，应该没那么快凋零。

可官员们加了个夜班，等天蒙蒙亮时，往外一看，花花草草的竟有些凋落的征兆，便吓得赶紧狂奔入朝，宣德帝不情不愿地被叫了起来。

赶着这盛景，浩浩荡荡的摆驾去太庙。

太庙与皇宫离得近，其实有专用道可以走，根本不用惊动百姓们，可圣驾还是选择在皇宫外小范围的绕了一圈，再加上有人刻意宣传。

不一会儿，全城的人都知道，陛下功绩卓越、陛下是天选圣人、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藤捂着耳朵愤怒道，“要脸不！这盛景明明是因为鲸落，与他宣德帝有什么干系！”

“借机巩固皇权，有利于江山和百姓的稳定，也有利于震慑边疆……”

“那也不能将别人的功劳说成自已的！”

桑晴晓笑道，“别生气，待会儿，我给你出气！”

祭祀活动刚结束，圣驾回宫时，突然，天降冰雹，个个都不小，有那拳头大小的，竟直接砸破陛下的马车，险些将他给伤着了。

老藤得知后，哈哈大笑，看向卧床‘养病’的桑晴晓，“你干的。”

“嗯，我昨儿憋了一肚子火，再不发泄出来，可就将自已给憋坏了。只是，可惜了，不能在他祭祀的时候捣乱，他如果得不到天的认可，流言之下，大靖朝可能会生乱。

为了大局，我也就只能在事后，恶心恶心他们了。”

晚间，亓骁眠又带回来个消息，“陛下盛怒，那天象官已被押送至都察院的大牢里。”

“会死吗？”

亓骁眠却反问道，“你觉得他应该死吗？”

“他年纪不小了吧？”

“古稀之年。”

“高寿啊，那大概是活够了。”

天象官，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

而这些职责都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按照上位者的意愿来解读天空的语言。

他们一开口，往往分不清是真言还是鬼语，可百姓们多数就吃他们那一套，其言语威力，比那些谏官，还要可怕些。

桑家的事，他们也曾出过一份力，借着一处小地动，愣是将远隔十万八千里的桑家牵扯进去，说桑家是恶鬼，说桑家杀人太多、造孽太多，已成恶鬼之首，恐影响国运。

这事发生在桑家被处决的前几个月，崇景帝训斥，低声下气地保住了天象官的命，当时的桑家，自大惯了，又有陛下当着那么多人给他们面子，此事便不了了之。

可他们哪知，这不过是崇景帝为了几个月后的处决，在做铺垫呢，而且这种铺垫，在那几个月间，发生了好多次，且越来越频繁，自大的桑家人，竟都没放在心上。

唯独还存着几分清醒的桑白诀，倒是提醒了多次，却没引起家中人的重视，再加上他当时也存了几分侥幸，桑家人的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桑晴晓借此机会落下一刀，能直接斩杀了最好，若不能，都察院里走一遭，七十的身子骨，也离死不远了。

亓骁眠听懂了她的，内心已经应下了此事。

“你伤势好些了？”亓骁眠关心道。

“没好，躺了一天，骨头疼，似乎又加重了。”

“陛下还想让太医过来瞧瞧。”

桑晴晓嗤笑，“真的只是过来瞧瞧？皇宫中的太医，我算是见识到了，医术怎么样且不说，中庸之道倒是守得好，推脱起来，那叫一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