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18)
黎半夏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觉得夫……郎君言之有理。”
好吧,她输了,她不如周景之这个古人放得开!不!应该说,她的脸皮没对方的厚!
“如此甚好。”
周景之搁了笔,正思索着怎么处置这张未签署的和离书,突然眼前光影一晃,只见刘嬷嬷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和离书。
“这个就由老奴毁了吧!”
然后,哗啦啦撕得粉碎。
黎半夏:“……”
知道刘嬷嬷其实是祖父的人后,黎半夏对刘嬷嬷自然便纵容了许多。
罢了,以后有需要再重新拟便是。
心愿达成,刘嬷嬷满意离开,临走前还特意将侍从们支走了,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就是想制造机会让黎半夏与周景之单独相处。
可惜,黎半夏实在没这个兴致。
她站起身来,刚准备往外走,周景之却跟了上来。
“郎君还有事?”黎半夏皱着眉问道。
周景之:“既然不和离,我还是向夫人解释一句。”
黎半夏:“嗯?”
周景之:“我今日出门,并不是去赴念芙郡主的约。”
黎半夏想到方才从清莲湖畔经过时,外头那些议论纷纷,饱含暧昧的话。
啧,这厮明明就是和姜念芙在游湖,却能面不红心不跳地否认。
黎半夏面带嘲弄,“郎君心中有数便好。”
周景之有些惊讶,“你不信?”
话音刚落,却听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奴婢是念芙郡主的侍女,今日周郎君的披风落下了,郡主特意差奴婢送过来。”
外头的那位侍女扬声将这话一连说了数遍,这架势,只怕左邻右舍都知道周景之的衣服落在念芙郡主那了。
啧。
之后,这位侍女又进了院,走到黎半夏跟前,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她将披风送到了黎半夏手上。
披风上染了一层甜腻的香味,黎半夏一下就闻出来了,是念芙郡主惯常用的脂粉香气。
明明是周景之的披风,这侍女却将披风塞到黎半夏手中,披风上还带着姜念芙的香味。这是什么用心,黎半夏自然看得明白。
黎半夏侧头看向周景之,却见对方眉头深锁。
啧,真能装。
黎半夏一脸嫌弃地将披风扔向周景之,周景之却往旁边一避,躲开了。
一扔一躲,披风就这么跌进了一处沟渠里。
“你……”那位侍女脸都气绿了,“大胆!黎氏,公主归还的披风,你竟然扔进沟渠里!”
虽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局面,可事已至此,黎半夏也不会示弱,她挑了挑眉道,“这位女使的话好生奇怪,我丢我夫君的披风,与你何干?”
话刚说完,黎半夏便察觉到一道视线“嗖”地一下落在了自己身上。
黎半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夫君”二字。
罢了,说了就说了,周景之那厮称呼“夫人”二字都不下数十次了。
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黎半夏便迎上了周景之震惊又复杂的目光。
“怎么?夫君有意见?”
有了第一次,之后再说便显得很轻松了。
“没有。”周景之扯了扯嘴角,“这披风本就是我丢弃在外面的,不曾想有人捡起来,还巴巴地送过来了。”
“你……你们……”那侍女被呛得满脸通红,看了看黎半夏,又看了看周景之,一跺脚,气呼呼地跑了。
第20章 流言
秋梨看着那侍女远去的背影,一脸忧心忡忡。
“姑娘,念芙郡主这人向来骄横跋扈,您这般得罪她,万一,她……她要是……”
黎半夏抬了抬下巴,“无妨。如今黎家遭逢大祸,若是处事太过软绵绵,自己都撑不住颜面,人家便会揣测你再无翻身之地,那时自然墙倒众人推。咱们自己硬气一些,那些想要趁机踩上一脚的宵小之辈也得掂量一二,琢磨着咱们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秋梨的眼神一亮,“姑娘说得极是,今天上午竟有一个商户过来探话,说咱们院门口旁边的桂花树挡了他们的光了,让咱们砍掉一些,被管家骂了出去。若是黎府没出事,哪敢有人来说这嘴?”
黎半夏:“咱们在外头还好,也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在牢里的祖父和叔伯们更危险,若是那些宵小之辈趁机添油加醋污蔑祖父他们,那可就是性命之忧了。”
秋梨一脸赞同地点头,随即又有些疑惑地问道:“既是如此,姑娘,您之前怎么决心要与姑爷和离?若是和离了,岂不是让外人揣测咱们不行了?”
黎半夏:“我之前料错周景之的心思了,我本以为有姜念芙的橄榄枝,他肯定是想和离的,到时候他与姜念芙郎情妾意,我想强留也留不住,索性成全他们,一来给他卖个好,若是日后能替我说些好话,点枕头风那就再好不过了,二来,我这般退让,说不定皇上会开恩给点补偿,让黎府少受些磨难。谁成想,周景之竟然没搭理姜念芙。啧。”
秋梨脸上带上了些许笑意,“姑娘,想来姑爷心里是有您的,您以后和姑爷好好过日子。”
黎半夏牙都快让她酸掉了:“得了,我与他才认识几日?他心里能有我?怕是走在大街上遇到了都互相认不出对方。”
“这……”秋梨劝道:“姑娘可别瞎说。”
黎半夏耸了耸肩:“如今形势这般,还能妄想什么。若是姜念芙仗势压人,强买强卖,我自然也得抓住机会为黎家争取一二。”
秋梨正要搭腔,一侧脸,差点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