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帝他养母(32)
众人听得寡淡无味,不好好的谈谈两个人的正事,表露表露心意,大白天的净扯阎王做什么。
奶娘悄悄将长胡子一拉,拉到离窗户远一些的地方,用极低的声音道:“魏胡子,这两个人要憋坏了,要不要帮他们一把?”
魏胡子好奇得不得了,凑近了一点问道:“这个也能帮忙?”
奶娘凑近他的耳边轻语了几声,魏胡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不行不行,我可不干骗人的事,其实,有时候,心意不一定非得说出来,他们互相心意相通就成,你看刚刚房里的情形,虽然两人都只说了一句,却胜过千言万语。”
奶娘啐了一口道:“你刚才不也是听得满脸失望的情形,这会子要你骗下他们,你倒装起情圣来了。”
便也不坚持,顺了魏胡子的意。
其他人也听得寡然无味,又听了半日,两人只是静静坐着,再无半句言语,便都散着回了自己房间。
良久良久,宫翎压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对慕晗道:“请先生医治吧。”
慕晗点点头,抬起眼,宫翎看她的眼睛有些红,道:“你放心,先生有九成把握。”
慕晗又点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妙手回春
一会儿,追魂敲门进来,对宫翎道:“教主,先生治疗需要一个独立安静的地方,我刚置下了一座宅子,大家一起搬过去吧。”
宫翎点点头,没有说话。
当日,他们便搬进了一座宅子里。追魂那个老大粗的眼光,这个宅子虽不够雅致,好在非常大气,几进几落的院子,院子中有座小小的假山,以及一个人工湖,花草稀稀疏疏,完全野生野长。
魏胡子和奶娘将一间静室收拾了出来,准备了一切医治用料,又熏了些淡香。对宫翎和慕晗道:“明天便可开始了。”
晚上,慕晗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好容易熬到半夜合了眼,却见阎王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吓了一大跳。
再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竟来到了阎王殿,阎王翘着胡子瞪着眼睛对自己道:“慕晗,你怎么跟本王又有了交情?哼,就算你跟本王攀交情,本王该勾的魂,照勾不误。”
慕晗急急的道:“可是宫翎他,宫翎他真的命该如此,到了阎王勾命的时间了?阎王,你会不会,又搞错了?”
阎王把那宽大的衣袖一甩,甩出一股阴风,横目道:“哼,慕晗,你好大的胆子,敢质疑本王,本王不管那该死的人到底是谁的命,本王大笔一挥,黑白无常出动,那人便要魂归黄泉,一命呜呼,你不用再跟本王攀交情。”
慕晗感觉自己在阎王阴森森的注视下,甚没骨气的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对阎王求道:“阎王,你便放过宫翎一马,我,我年年都给你好评……”
阎王居高临下的盯着慕晗,盯得慕晗全身汗毛竖起,道:“慕晗,你胆敢贿赂本王,你小心本王连你的命一起勾来。”
慕晗在颤抖中惊醒,惊出了一身的汗,一看外面,天已大亮。
刚买来的小丫鬟未经调|教,做事放不开手脚,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怯懦,低低的说了一声:“小……小姐,您醒了,奴婢……奴婢伺候小姐起身。”
小姐看起来脸色不善,小丫鬟更是怯怯懦懦。
慕晗耐着性子让她服侍自己更衣梳洗,待到梳头,实在有些不耐烦她的小心翼翼,道了一声“退下。”
小丫鬟万分惶恐的退下了。
慕晗胡乱束了一下头发,出房门到院子正厅和大家一起用餐。奶娘看了看慕晗,一头乌发松松散散,起身又将慕晗带回房间,三两下帮她重新束好。
用早餐的时候,大家均没有说话,都只闷闷的低头喝粥。
新请来的仆人未免觉得这一大宅子的人,实在是难伺候难相处得紧,个个眉头深锁,一句多言都没有,性子又经常不耐烦,稍微不顺心,便打发下人出去,连个理由都没有。
知道个理由,打两下骂两声也是死得痛快,对,在这个宅子里伺候,非常的不痛快。
没有人顾得上仆人们的这种心理,大家的心思都放在宫翎的身体上。
追魂忍不住还是出声了,“教主,现在明月教内部混乱,我们还等着你……”
宫翎打断他道:“放心,待魏先生妙手回春,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在马上杀个痛快,只是,到时候,夜澜那个人,你们就不要和我抢了,我要私自跟他了结恩怨。”
血修罗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笑,道:“我们等着教主痊愈。”
奶娘看了看这一桌哭丧的脸,十分不满的道:“你们这样哭丧着脸,是十分不信任我们魏胡子了,依我说,你们都将心放落肚子里,魏胡子从来都有一个毛病,他对治愈有7成的把握,便一定对别人讲他只有5成的把握,他若有十成的把握,也一定对别人讲只有7成的把握,这是他为自己留有余地的说法,所以,你们尽管放宽心。”
魏胡子只自微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众人确实又稍稍宽了些心。
用罢早餐,魏胡子将自己和宫翎关进了昨天收拾出来的僻静房间,让追魂和血修罗在门口护法,并吩咐不论里面发出任何声音,都绝不可闯入。
追魂和血修罗一人提刀,一人拿剑,横在门前护法。
仆人们看着两人这个样子,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叫到那里去跑腿,好在也没人让他们去跑题。
众人坐立不安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心思吃,几个人踱来踱去,院子里的地都要被踱烂了,直到天色全黑,房门才被魏胡子打开。
只见他满头满脸的汗,只吩咐了一声,“将教主捯饬捯饬放床上休息,天亮方可进食进水。”然后,晕了过去。
这下轮到奶娘手足无措了,大家七手八脚的捯饬好这两人,各自放回床上躺着。
夜色清凉,窗外有月光洒进房间,无风,矮树纹丝不动。
慕晗趴在宫翎躺着的床沿上,睡过去了;另一个房间里,奶娘亦守候在魏志的床前,怕他夜里醒来,有什么呼唤。
追魂和血修罗在院子屋顶喝酒,如今明月教被夜澜所占,宫翎而今未醒,不知能不能从阎王身边转回来,想至此,两人不免又猛灌一口。
钱掌柜除了愁宫翎和教里的事,还要愁银子的事,追魂身上的银子置宅子花得差不多了,血修罗身上的银子买了仆人,自己匆忙中从茶店带出来的银票,目前看来,只够维持大家半年的日常开销,总不好意思去问慕晗她们要钱吧。
每个人都觉得,夜,特别的长,好在,天总会明。
天色大亮的时候,除了慕晗,众人都等着魏胡子醒来,问他教主的情况,可是,魏胡子这一觉死沉,直睡到晌午,还是饿醒的。
宫翎天一亮就醒了过来,只是,全身上下,只有眼皮子能动动,嘴皮子能动动,其他地方,就好似不是自己的,半点动不了。
这种情况,宫翎和慕晗心中一惊,皆想,魏胡子说保住命,不会保得像现在这样,是个躺在床上的废人罢。
其实宫翎醒了之后,追魂血修罗他们去到魏胡子的房间,是想摇醒他问话来着,被奶娘恶狠狠的拦住了,这才耐着性子等到了晌午。
只是,到了晌午,众人都觉得,有没有魏胡子来做解释,都差别不大,因为宫翎的手手脚脚已经能稍微动一动了。众人那颗一上午都提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了一放。
魏胡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宫翎,捋着胡子笑着道:“不妨事了,休息个十来天,就能活动自如了,有半个月,就能如常动武了。”
喜大普奔……
这是这一院子仆人的真切感受,因为全院子的人在今天下午都变得亲切和蔼,一点也不难伺候了。
在等宫翎恢复的这半个月里,众人在院子里闲着,追魂和血修罗两个人闲得有些慌,便时常出去走走,有时半夜才回,钱掌柜偶尔问一下他们,他们就用带回来的银票堵了钱掌柜问话的嘴,钱掌柜在这里相当于一个管家,要操心一院子的大小事务,看着有银子进项,自己办起事来也如意,便不问那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