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始皇朝臣听到心声后(200)
张良身体虚弱,呼吸过于清浅,不知是何时醒来的。当着人家的面扛着锄头疯狂挖墙角,还暗暗蛐蛐人家,赵瑶君讪讪笑了一笑:“这就来,这就来。”
赵瑶君走进屋中,此时屋中早已点了蜡烛。
都说灯下看美人,更有滋味,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张良只着素色单衣,纤弱单薄的身子靠在床头上,因挣扎爬起来,他衣襟凌乱,露出半截雪色消瘦锁骨,一点细腻白皙的胸膛。
昏黄的灯光之下,他乌黑柔顺的头发如上好绸缎一般垂下,蜿蜒在背后和素雅的床上。
雪白的皮肤被灯光染上暖色,随性的衣裳减弱了他白日的端方雅致,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诱惑意味。
赵瑶君被他鼻尖上的小痣吸引了一瞬,随即坐到他床榻旁边,不慎触碰他一点微凉的皮肤。
她才皱起了眉头:“这大热天的,你还冷?太虚了吧,要不来点猪卵给你补一补?”
【李斯肾虚体虚,吃了都说好的猪卵子。】
张良胸膛小小的起伏了一下,他乌黑的眼波流转间越发显得病弱:“殿下,您还未曾向我说明,您为何打晕我,又为何带我来到此处?”
第 99 章
赵瑶君:“当然是我和想和张君谈谈。”
张良刚要说话, 他和赵瑶君便听到徐长龄在外禀报:“殿下,属下带太医令、公乘先生、医先生前来求见。”
张良心中一动,默默无言。
赵瑶君站起来, 坐到桌案边, 扬声道:“进来。”
徐长龄带着三个医者进来, 壮汉高和跟随在后, 赵瑶君看了眼烛光里的张良:“先给他看看,我看他病得不轻。”
如今来送酒的侍女也跟在其后。
张良蹙眉:“不用劳烦四公主, 良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
“呵呵, 你心里能有什么数?”赵瑶君召侍女来帮自己把酒水摆上,头也不回的自斟自饮,“如今天下名医都在此处了, 不知你还要怎么看?你快些看完, 也好让他们给你弟弟看一看。”
她喝了一口柳林酒, 感受着那绵柔醇香的口感, 享受的眯了眯眼睛。
张良闻言, 这才默默伸出手来。
夏无且、公乘阳庆、医心三人仔细替他把过了脉, 三人凑做一堆, 小声嘀嘀咕咕商量脉象情况。
半盏酒后, 三人讨论停止,夏无且才对赵瑶君道:“殿下,经过公乘、医小郎君的会诊, 一致认为张郎所患病灶者有二。”
张良缓缓抬眸:“不知是何两种?”
赵瑶君也竖起耳朵。
夏无且道:“一是, 先天不足之症。此症状多源于张君母亲,想来其母应是体虚易劳, 身子虚弱便诞下子嗣。故而张君气息微弱,常常浑身发冷, 爱僵卧,唇舌色淡。听闻张君还有一弟,不知他可否同您一母同出?”
张良早已料到此病,语气无甚起伏:“吾弟与吾自然同出一母,他亦有此症。且比吾重许多,如今不能起身只能卧床修养。”
先前多少医者为他们看过病,但凡有点本事的,便说他们兄弟乃是先天不足之症。只是此症难以调理,多少年了都无法根治。眼见病症变重,听闻全国名医汇集井陉,张良这才启程前来井陉。
这一趟出行,除了求医,他也是想要看看,这彻底打乱他反秦大计的神使,究竟是何种人物。
医者最为严谨,公乘阳庆闻言,不由道:“那我们一会儿便去瞧瞧您弟弟。张君病灶之二便是多思多虑,尤其近日,您可是心焦气燥,忧心忡忡之余又过度思虑,以至于你常感疲倦,偶尔头部抽痛?”
赵瑶君斟酒的手微微一顿,她看向张良。
【忧思过度?该不会天天都想着要如何反秦,如何刺杀阿父和我吧?】
迎着赵瑶君的眼神,张良抿唇:“近日确实心情不畅。”
公乘阳庆不赞成道:“张君的病症,若是用药调和,只能起一时之效用。你病症要日日小心,何时睡、何时起,每日饮食行走,都要注意一些。更重要的是,你心中的焦躁烦扰该忘却一些才是。君要常年累月如此坚持,你身子才有好转的可能。”
夏无且:“我们三人可以为君指定日所食之物,何时睡眠等日常之事。现在君脉象虚浮,想来还未曾用过夕食,君可在此用夕食,我三人去看一看你弟弟。”
张良浅笑:“多谢先生,劳烦三位先生了,良知晓了。”
作为打晕张良,害得人家无法按时吃饭的罪魁祸首,赵瑶君连忙询问过夏无且,叫人传来一碗山药参汤,两个肉包子,一碗蒸鸡蛋,一碗炒蔬菜。
都是量不大,但却有肉有菜,清淡可口的。
菜还未上,张良穿衣整理之后,坐到桌案边,询问赵瑶君:“不知四公主要和良一介白身说何事?”
赵瑶君继续喝酒:“先吃饭。”
张良继续道:“四公主身边的都是大事,良不过一未及弱冠之人......”
赵瑶君额角跳了跳,她放下酒杯叹气:“你想那么多作甚?叫你先吃饭。”
正巧侍女送来饭菜,张良叹气:“罢了。”
于是他只好开始用饭,这些菜色因赵瑶君宣传,早就已经在南郡流传开来,家家户户都知道做法,也觉得这些菜式格外好吃。
但是张良吃到这肉包子,本以为是羊肉馅儿的,多少会有点羊膻味儿。没想到入口油而不腻,汁水丰沛,肉质鲜美,竟然是他从未吃过的肉类。
张良脸上闪过深意:“这肉包子里的肉馅儿,莫非就是公主所言的猪肉。那种按照新养殖方式养出来的,出栏快、无腥臊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