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随地撒一泡尿,也够大家吃一壶。
顾小碗接过话道:“它既是这般有灵性,想来也是能听懂人话的。”说罢,便朝何望祖伸手道:“拿来。”
“什么?”何望祖一时没反应过来,顾小碗同自己要什么,一脸直愣愣地看着她。
“肉干啊,你荷包里不是一直都有肉干么?”顾小碗见他不动手,一把夺过他挂在腰上的荷包,直接打开,里头果然是有好几块肉干。
她直接在何望祖震惊的目光中取出最大那一块,朝着白毛狐貍扔过去:“这崽子,想来你也是见它可怜,捡回来养的,不过你一只狐貍,如何能养得了这没断奶的小狗崽?倒不如给我们带回去,也好叫它活命。你若是不放心,就到我们家院子外面来瞧,不过只先说好一样,不要在村子里撒尿 。你若是同意,往后你到家中,少不得是你一块肉干,不叫你白跑一趟的。”
然她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还带着些冷意:“可你若是不同意,我们现在就打死你!”
何望祖一听这话,也顾不上问顾小碗怎么知道自己身上藏了肉干?只惊恐地瞪向顾小碗,小声嘀咕:“小姨,你这也不是和它商量啊。”
跟畜牲商量?开什么玩笑,何况是这只乱撒尿的臭狐貍呢!
所以顾小碗是没有理会何望祖的,继续道:“你要是同意,就吃了肉干,不同意……”
只是她这‘不同意’还才说出口,那一直盯着肉干沉思的白毛狐貍一口就叼起了肉干。
第073章 第 73 章
真真是很形象地解释了什么叫狼吞虎咽, 好似真的害怕它迟疑片刻,顾小碗就会打死它一般。
而且吃完后,立即就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马上就掉头走了,对于刚才那势在必得的小狼狗崽是半点也不留恋。
阿拾与何望祖此情此景, 忍不住面面相觑, 最后是那何望祖没忍住, 先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吧小姨,叫你平日里温柔些, 你看着狐貍,都被你吓跑了。”
顾小碗嘴角直抽,白了他一眼,“果然这狐貍就没有笨的。”又瞧了瞧阿拾手里拎着的小崽子:“先带回去吧, 这寒冬腊月的, 纵然是没有雪,别给冻着。”要真出了什么事,那只死狐貍还不知道要跑家里拉撒多少尿呢!
阿拾应了声,正要将小崽子放入怀中取暖, 何望祖已是先抢了一步,捡起自己垫在那草窝里的裤衩子, 将小崽子一包,就抱在怀里, “这样应该是冻不着了, 咱也快回, 别叫我爹娘他们担忧了。”
是了,大家都担心是狼, 只怕如今正是翘首盼望等消息了。
所以顾小碗一行人也没在这里多停留,转身便回了村子里去。
到了家中,大家得知并无母狼在附近,还晓得了这小狼狗崽的身世,一时觉得它被抛弃了可怜,一时又觉得它幸运,遇着了那白狐貍养母。
不过这小狼崽子到底是太小了,也不知那白狐貍都喂了它吃什么,反正看起来是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
一开始还以为是冻着了,何望祖就直接带到他的房间里,继续用他那裤衩包着放在床上暖。
后来暖和了,还是见着无精打采的,才想起莫不是饿的。
但是上哪里找奶给它吃去?总不能跟他两个妹妹抢吧?于是何穗穗出了主意,将顾四厢那里喝剩下的鱼汤给这小狼狗崽吃。
然没想到,这小狼狗崽眼睛都没挣,压根就不会张口吃,只是惯性使然,想到处啜奶吃。
还错吸了何望祖的拇指。
这让何望祖突发奇想,拿了个破布巾蘸了鱼汤,随后给那小狼狗崽砸吧。
没想到,还真有用了,只是喂食的过程实在慢,但是何望祖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吞咽这些鱼汤,那叫一个满足,没有半点的不耐心。
倒叫顾小碗他们对其刮目相待,只笑称没想到,他还是个做奶爹的料子。
何望祖也不在意,此后这放在元宝身上的心思,大半又都放在了这小狼狗崽的身上来,不但如此,还给这小狼狗崽起了个名字,叫做胡杨。
谐音便是狐养,何望祖觉得虽然那白狐貍没有养胡杨多久,但是最起码,是它把胡杨捡回来养了,所以胡杨不能忘记了这养母。
事实上,那是只公狐貍,但是现在大家与它也不过是两面之缘,对它的印象除了那臭烘烘的尿之外,就再也没有多的了。
哪个晓得它究竟是公是母。
而且这第三次见面也不太和谐,因为它在熏肉架子上偷鱼,正好叫顾小碗看到。
想来到底是惦记着顾小碗威胁它的事儿,被顾小碗抓到的时候,发了一下的怵,随后反应过来,便夹着尾巴跑了。
跟着顾小碗的周苗见此情此景,也是愣了一愣,片刻后也是忍不住笑起来:“它果真是害怕小姨。”
顾小碗没理会,只关心这里的熏肉熏鱼被它弄脏了没。最怕它那臭气熏天的尿,好在转了一圈,并未察觉,这才放了心。
猪终究是杀了,杀的时候一直负责喂猪的何麦香满眼不舍于心不忍,两眼泪汪汪,然后吃饭的时候含泪吃了三大碗。
何麦香尤其喜欢吃那凉拌的血旺,加上小葱折耳根和芫荽,自己做的酱油和酸浆一拌,她能吃三碗饭。
除了她好这口之外,还有那好一阵子不怎么敢放开胃口吃的空相,两人当时吃得满嘴的血红,真真是吃了成了血盆大口一般,看起来实在吓人。
与他们俩截然相反的是那周苗还有郭巧巧,两人不但不会吃血旺,别说是生的,就是熟的,两人也吃不来,只觉得害怕,即便是烫熟了,那也改变不了是鲜红血液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