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宿敌黑化时(重生)/退婚后他们追悔莫及(重生)(89)
恶吏一脚狠狠踹上他胸口,将人踹飞出去,沉重落地。
账房先生捂着剧痛不止的胸腔,口中鲜血直流。
“不懂事的东西!轮得到你来评判老子?”差役乜了他一眼,将人粗暴地拖起:“带走!”
“奴家是冤枉的……奴家是冤枉的……奴家没有对不起相公,更不敢害相公……”
潘娘子流着眼泪,苦苦哀求。
“小娘们儿,”差役恶狠狠掐住她的脸,“你这是在爷面前找死啊。”
他抽出绑在身上的鞭子,朝地上重重一挥,惊起尘土飞扬。
“老子先让你这不知好歹的娘们长个教训!”
粗糙的鞭子沾着陈旧血迹与尘土,在潘娘子头顶高高扬起。
潘娘子脸色惨白,眼底尽是惊骇之色,在鞭子落到身上的那刻,她埋下头害怕地抱紧自己。
“啪!”
鞭风沉重落下,衣裳破裂,背上登时蔓出淋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一道惨痛的哀嚎声撕裂长街中的喧嚷。
被清场驱散的百姓从长街各处朝惨叫声的来源涌来,好奇地张望。
潘娘子止住哭泣,呆愣着直起脖子,惊慌地望向被鞭子抽得满地打滚的酷吏。
“姑…姑娘……”
她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殷灵栖,拼命推开她:“姑娘快走!他们人多势众,这里很危险,你快走!”
明明自己软弱无助至极,在见到另一个同样面临危险的女孩时,最先想到的还是保护她。
“打老子!谁敢打老子!老子要把你们全都抓回去用刑!”差役捂着头在地上痛嚎,背上被鞭子抽出的鲜血淅淅沥沥洒了一地。
萧云铮淡淡打量着自恶吏手中夺过的鞭子,眼底透着嫌弃。
他扬起手。
“啪!”
伴随一记清脆响亮的鞭声,染血的长鞭重重抽出又一道血痕。
那差役嚎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被鞭风抽地狼狈滚落在地,惨不忍睹。
周遭围观的差吏被那位执鞭青年凌厉可怖的身手吓得脸色煞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抽出佩刀要一齐合力将他拿下。
“嘶……一群蠢货……”萧云铮眼底划过几分不耐烦,扬起长鞭反手一挥——
一众差吏尚未反应过来,便觉眼前扫过一阵疾风,胸膛重重挨了一击,“砰”一阵巨响,仰面朝天齐齐摔倒在地。
“你……你们究竟是何人……”差役狼狈地卧在地上,面前少女每逼近一步,他们便会被吓得狼狈后退。
“抓回去用刑?凭你也配?上一个敢口出狂言这么威胁本公主的人已经死了。”
殷灵栖踩着满地的血花,一步一步绽开血莲。
她微微俯下身,唇角弯了弯,笑意让人冷入骨髓。
“本宫的名号你应当听过。”
“昭懿公主。”
少女惋惜地轻叹一声:“惹到本宫,你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昭…昭懿公主!!”差吏猛吸一口冷气,想起京城中那些惨闻,出于恐惧浑身开始控制不住剧烈颤抖。
“姑娘你……你竟是公主……”潘娘子头顶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与外界隔绝开的马车之上,少女温柔中透着刺骨冷意的声音甫一飘入耳廓,闭目养神的贵公子倏地睁开眼睛。
“昭懿!”
齐聿白呼吸一窒,掀开帘幕,却对上她身旁那人一双冷冽深邃的眼眸。
“辅国公府世子?!”
齐聿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底一惊:“萧徵向来与昭懿不对付,怎么会和她站在一起。”
殷灵栖被那声熟悉的“昭懿”唤回注意,抬眸望过去,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我当这帮差吏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仗势欺人,原是仗着背后有长公子撑腰啊。”
齐聿白喉结一滚,稳住心神,从容道:“臣履行职责,依法捉拿凶犯,不知手下人竟坏了公主的规矩,呵,臣代下属向公主赔罪。”
“长公子好口才,一开口便给本宫扣了顶妨碍公务的帽子,多谢,本宫笑纳了。”殷灵栖并不中他的计。
齐聿白眸色一暗。
这桩案子涉及科举入仕,分外重要。天策帝对此案格外重视,若是由他先皇城司一步了结,功绩便会算在齐氏的头上。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证物证齐全,“凶犯”能够认罪伏法,结果能够能够服众。如此一来,他在京中的威望便能更上一层,只是没料到,竟在这擒获嫌犯的关键时刻撞上了昭懿公主。
“公主……”潘娘子从地上爬起来,崴着脚踉跄着朝殷灵栖求救:“奴家没有、没有给相公下毒,他们冤枉人……”
“每一桩案件中被抓获的犯人都会矢口否认罪行,直至下狱,才肯吐出真话老老实实地交待。”
齐聿白态度坚决,目光一转落在萧云铮身上:“世子统领皇城司,审讯犯人时,这种事应当屡见不鲜吧。”
“皇城司缉拿凶手讲究证据,少卿未经本使的允许私自拿人,纵容差吏当街鞭笞无辜妇人,按律,当罚!”
萧云铮不留情面,同他针锋相对。
“若我并非空口无凭呢?”齐聿白冷笑一声。
“若你就是手无凭证呢?”殷灵栖呵斥差吏:“把捆绑潘娘子的绳索解开!”
齐聿白面色一沉。
他走近殷灵栖,同她面对面站着:“公主当真要与臣为敌?”
“长公子才意识到你与本宫的关系吗?”殷灵栖微微一笑,“看来是本宫高看你了,你真的没有自知之明。”
“好,好。”视线自眼前两人间来回逡巡,齐聿白皮笑肉不笑,“公主敢与我割席,原是找到了新的出路,辅国公府世子、皇城使萧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