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云暮(128)+番外
不知道是谁先按不住,也许彼此同时在靠近,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陈涣之滚烫着呼吸吻过来,舌尖在她的唇间进进出出,勾缠着她的成为合谋。
他太过用力,不同于任何一次的柔情,只是莽撞地想要她。
分不清是谁磕破了唇角,曲疏月闻到了舌尖上的血腥气,让她的欲望隐秘跃动起来。
陈涣之把人扪着吻倒在了沙发上,两手生疏地并用着。
并没有怎么样,曲疏月已经浑身抖动着,紧紧抱住了他。
陈涣之笑,凑上去吻着她的耳根:“这是做什么呢?病了?冷?”
曲疏月一时说不出话来,回答他的是红透的白皙颈项,和一次比一次激烈的心跳声。
这是一个太过浑噩的夜晚,曲疏月的感官陷入昏迷。
只知道服务生进来换下那条湿透的床单时,她泡在浴缸里,隔着门听见蚊子大的议论声,大概就是说年轻人爱玩。
曲疏月最后被抱起来的时候,是看了一眼的,她知道那张床单浸满透明的水渍,有多狼藉,多见不得人。
她闭着眼不想说话了,只庆幸还好这不是在京市,横竖也没人认识她。
等陈涣之再进来时,曲疏月气不过,狠狠浇了他一捧水。
他没躲过,伸手擦掉脸上的水珠:“哟呵,还有这么大力气呢。”
“哼,你走。”
陈涣之抖了抖手里提的纸袋:“我走了啊。走了你可要光着出去。”
曲疏月皮肤很敏感,她从来不穿酒店的浴袍,每每起一胳膊的小疹子。
刚才她让陈涣之去她住的酒店里取来。
陈涣之也才消耗了一阵体力,腿酸不好言语,也不愿出门,就打个电话让哥们儿去了。
江城这边的公子哥儿听说他大驾到了,都说他现在真是一点玩劲儿都没有。
陈涣之嘿了声:“我怎么没意思了?都跟你们似的,整天的大张旗鼓就好?”
“不说大张旗鼓,你起码得让哥儿几个去接你吧?蔫儿不出溜地就来了。”
陈涣之懒得和他们多说:“行了行了,你赶紧让司机把衣服给我拿来,地址发给你。”
他把袋子放一边:“你还能自己站起来吗?用不用我扶你。”
“不要,你先出去。”曲疏月立刻拒绝:“不用你假慈悲。”
陈涣之说:“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是真慈悲,怎么还假上了。”
“你但凡是个人,就不会在我身上那么......”
曲疏月说不下去,只管拿一双湿润的眼眸来瞪着他。
陈涣之忍不住伸手捏她:“那会儿上头了,还管得了那么多。”
“所以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曲疏月别过头说。
陈涣之这会儿心情好,她说什么都肯应和,无有不依的。
他点着头,放下手上黑白色的纸袋:“睡衣放这里了,对付不来就叫我。”
曲疏月眼看他开始脱衣服,应激反应上来,慌张地将双手遮捂在胸前。
陈涣之看她这样,剽了一眼过去:“干什么?我冲个澡都不行了?”
噢,冲澡啊,那可以。
她又讪讪地放下手。
折腾到了两三点才睡,曲疏月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周六上午是被她订的闹钟叫醒的,上面写着带莉娜去医院检查身体。
她放下手机,还没开机的状态,先踢了身边的陈涣之一脚。
曲疏月给余莉娜打电话,很意外的她没懒在床上。
她那边很吵,余莉娜扯着嗓子说:“我在医院呢。”
曲疏月啊了一声:“我还说我带你去呢,你自己就先去了啊?”
余莉娜这才说起缘由,胡峰昨天和她说了没两句话,她就开始猛吐酸水。
胡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脸都黑了:“余莉娜,你就算再不待见我,也没这样恶心人的吧?”
“我不是恶心你。”余莉娜抽出纸擦擦嘴,细声说:“我是真的犯恶心。”
浴室的明亮灯光下,她一张脸寡白的吓人,像一张脆弱的宣纸。
胡峰这才发现她瘦了,一双乌黑的眼珠像嵌在脸上,显得格外大。
他软弱了声音:“怎么了?在家还吃不好啊?”
一开始尚且还能忍住,听他这么说话,莉娜也打起了哭腔:“就是吃不好。”
然后她就坐着,在沙发上嚎啕哭起来,哭得抽抽噎噎,说胡峰怎么没良心。
胡峰站在她面前,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味地任凭她开发。
哭着哭着,余莉娜又冲到洗手池边去吐。
胡峰拍着她的背,看见镜子照出的面孔才警觉:“莉娜,你不是怀孕了吧?”
余莉娜洗手的动作停了,她扭头惊恐地看着胡峰:“不可能吧?”
他们一起回忆,打着细算盘往回找补,好像是有那么一次,不在安全期,但半夜忍不住还是做了。
余莉娜捶着他的胸口说:“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结婚。”胡峰抓住她飞过来的拳头:“我们结婚。”
余莉娜清醒且自嘲地嘁了一声:“哪个要和你结婚?有你那个妈都够了。”
胡峰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我陪你到江城,以后你不会见到她。”
“真的呀?”余莉娜抬头,猝不及防撞上他的下巴,不可置信的口吻:“你怎么会舍得你的工作啊?还有你从小到大的交际圈,和你那对了不起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