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我做不到(26)
这天入夜後,柳巧眉暂时放下纷扰的心情回到戚宅,因为,她还是放心不下婚後的姊姊。
晚饭後,她陪著戚名绍在书房里下棋,表面上战况激烈,但暗地里却频顿注意姊姊的动静,心想,她一定得和姊姊谈谈。
“丫头,将军!”戚名绍笑呵呵的。
“不玩了啦!戚伯父,我盘盘皆输,有啥搞头嘛!”柳巧眉佯装耍赖地嘟嚷,一边偷瞄著坐在沙发上翻阅育婴杂志的柹姊。
“是你心不在焉,怎能怪我?”
“我哪有!是戚伯父棋艺精湛。”她逗得戚名绍心花怒放、笑声连连。
“好了,我累了,我要先回房休息,放你一马,让你和嫣然好好地聊一聊。”戚名绍慈爱地说道。
柳巧眉那点心思,哪逃得过阅人无数的戚名绍!
“谢谢戚伯父。”柳巧眉灵黠地眨了眨眼,上前亲了下戚名绍。
“嫣然现在怀有身孕,可不许你们聊通宵,知道吗?”临回房前,戚名绍不忘地叮咛,因为,他可是热切地期盼他小孙子的来临呢!
戚名绍一消失在书房里,柳巧层立刻凑到柳嫣然身边,故作轻松而促挟地问:
“幸福吗?”
“很美满。”柳嫣然也幽默地回答。
“你的小宝贝好不好?”说着,柳巧眉伸手按摸着姊姊凸出的肚子。
“很健康。”她恬静地微笑。
柳嫣然脸上散发著初为人母喜悦的光辉,足以照亮整个世界。柳巧眉一时儍眼了,她彷佛见到圣母玛莉亚圣洁慈祥的容颜,满心的悸动敬畏。霎时,她反倒不知该如何启口探询姊姊婚後的生活是否真的美满。想想,若婚姻不幸福,姊姊有可能这般安宁美丽吗?
可是婚礼之日,戚惟杰威胁的话语忧在耳际,她怎么放心得下呢?
柳嫣然读出妹妹眼底的焦虑忧心,于是露出动人的笑容,轻握她的手温柔地安抚道:
“没事的,别瞎操心。”
“他对你好吗?”不用指名道姓,也知道她说的是谁。
“还不错。”三天两头碰不到面,想吵个架都难,当然还不错。
“我问过王妈,他天天应酬到三更半夜,回到家已经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在忙事业。”柳嫣然平静地应着。
“姊,这样的婚姻能长久吗?又有什么意义?”
柳嫣然轻拍妹妹的手,露出温婉的笑容道:
“只要有爱,就有意义;只要有心经营,就能长久。目前我要的是平静的生活,我已经能够很满足了。”
“可是,姊,他到现在还跟蓝呢纠缠不清,而且——”
“巧眉——”柳嫣然摇头制止巧眉的话,刻意转开话题。“都十点多了,晚上就留下来吧!”她不想知道丈夫在外面的风流帐。
“不了,我会赖床,还是回去睡,免得明天又迟到。”柳巧眉拒绝地摇头,接着说:“姊,我回去了,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让找帮你分担。”
“好,路上小心。”
惆怅满腹地走出戚宅,柳巧眉只有一股想大吼小叫的冲动。怎么女人一碰上感情,就变得像白痴?一有了心爱的男人就失去自我,老是做些忘了拔是谁的奉献举动。可那些臭男人,一点也不领情啊!
沿著人行道缓缓前进,偶尔抬头仰望天空,晶莹而疏远;路旁的行道树迎风摇曳,发出簌簌声响;空气中有著淡淡的草香味,深吸口气,沁凉舒畅。也只有在台北郊区,才能享受这样宁谧乾净的环境·
走着走着,後面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蓦地,一双大手从背後掹地抱着柳巧眉——
“啊!”柳巧眉花容失色地惊叫。
一个温热坚硬的身体紧贴着她,一边伸出禄山之爪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耳後一股粗重的喘息吹得她毛骨悚然,她拼命地挣扎推拒,口中疯狂地叫嚷:
“放开我!救命!救命!”
他攻击用力地将她扭动的身体按压在地上,下体猥亵地磨擦推挤她的臀部,—手使劲地拉扯她的长裤。
“救命!放开我!”柳巧眉惊吓狂喊,双膝的疼痛已刺激不了她挣扎的意志,她力竭声嘶、拳手脚踢,一心只想保住贞操——
“叭!叭!”骤然汽车喇叭声巨响,一道车灯光打了过来,下久,车上一对男女冲了出来。
“喂,你干什么?站住!别跑……”
“小姐,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陌生女子好心地扶起迹近崩溃边缘的柳巧眉。
“谢谢,谢谢!”她颤巍巍地道谢,脸上净是泪流汗水纵横著;她发抖地拉紧衬衫,浑身抖颤。
“呼——对不起,让那个王八蛋跑了。”同行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小姐,我们送你到警察局报案。”好心的女子建议著。
柳巧眉摇摇头,双手环抱着,拼命地压制体内蜂拥的阵阵寒意。此时此际,她迫切地想见一个人——
“不,不用了。”
“那你住哪?我们送你。”
“谢谢,谢谢!”柳巧眉牙齿吱吱作响地道谢。
仇刚,仇刚,她得找到仇刚……
深夜,霓虹闪烁,台北的夜未眠,争少红男绿女正沉溺在五光十色中追逐感官的刺激。
PcB里的角落,仇刚正愁肠自结地乾掉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一旁的乔以忍下住开口了——
“够了,仇刚,再喝你就挂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仇刚仿若未闻,却提出另个问题。
“消息明天上报。”乔以沉闷地回答,喝乾手中的酒,因为,他实在下忍用卑劣的手段去整治人。接着,他揶揄地讽刺仇刚说:“一切如你所愿地进行,你应该高兴才是,干嘛躲在这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