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说和表弟打传球的配合,也就糊弄了姨妈一次,后头姨妈靠实力将二人来回碾压。打得表弟跪地喊娘。姨妈抛了个三分球:“记住谁才是你们的妈。”
“姨妈也是妈。”姨妈道。
把她们姐弟按在地上摩擦。
“今天白打了。”表弟和夏荻道。
“怎么说话?”姨爸拍表弟的后背,“你们不是还激起了你妈的斗志?”
“我和我姐脸有点黑。”表弟道。
“哪黑?”
“炮灰,炮灰能不黑吗?”表弟道。
“你用嘴打球,”姨妈道,“绝对能进三分。”
第二天早起,姨爸开车上山,让车上的她们再睡一会。夏荻醒来,姨妈已经醒了,姨妈在和姨爸小声交谈报社的事情。夏荻喝了口水,看着窗外的树林。姨爸把车停在山腰,山腰还摆着一辆大众。虽然已经九点多,山里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他们往树林里走去,走不到三分钟,看到两三个点香的人。估计是刚才的大众。
绕到林子稍荫处,有两个相挨的水泥坟地,坟地上掉了一层树叶。姨爸把袋子里的肉鱼水果拿了出来。
“带蟹粉小笼包了吗?”姨妈问道。
“你怎么没蒸一下?”姨妈拿出小笼包,“你给你姐吃生的?”
姨爸道:“哎没蒸吗?”
夏荻找旁边的树杈,扫了一下坟地上的树叶。
“夏荻先不忙,给你妈点炷香,祝你妈生日快乐。”姨妈道。
姨妈把香给夏荻,朝坟地拜道:“祝我姐年年二十八!”
“我要赶上我妈了。”夏荻道。
“我比你妈大快一轮了,我有说什么吗?”姨妈道。
插上香,姨爸爬到坟地圈墙上扯树杈子:“这天有点晒,多扯点遮荫。”
扫完墓地后,夏荻继续烧纸钱,火舌往上窜,她缩手吹了一下指尖:“刚过来发现新坟,你们又有邻居了,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家属看着和善,人应该不错吧?”夏荻道。
夏荻下巴靠着膝盖,慢慢地烧纸钱。山里安静,隐隐听到山那头的鞭炮声。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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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彻夜
夏荻直起身子看眼前的两个坟包,姨爸点燃三根烟插在坟头:“下次再来看你们。”
姨妈把手放在夏荻肩头,手搓着她的头发:“吃饭去。”
火星有点暗,冒着灰白色的烟,风吹树叶,扯动坟头上的香烟。火星忽明忽暗,烟细长升起。安安静静,从树杈子露出的光在坟上摇晃。
夏荻收回目光,和姨妈姨爸一起离开。他们走到车旁,刚才看到的家属也在开大众的车门。
“旁边吗?”家属问他们。
“啊。”
“不容易,”家属道,“家里人梦到了,不放心过来看看。”
姨爸开车下山,夏荻把手机收进兜里看外面的树林,太阳已经升起,照得树叶有些晃眼。山脚有饭庄,他们在一个名叫“山野人家”的庄子里吃饭。大堂上钉着盒子,盒子里摆着拿刀的关公。先上的雪菜炒竹笋,姨妈挑了一个笋子吃。
“给你装满?”夏荻装饭,和姨妈说道。
“我的也装满。”姨爸道。
姨妈接了饭:“你这次拍的戏叫什么?化生子?”
“湖南方言,没出息的后生。”夏荻道,“一般湖南人说这个,都是骂人的。”
饭馆陆陆续续上了“烧黄鱼”“炒鹅肝”。姨妈挑鹅肝吃:“在湖南台播吗?”
“上完高中就能在清华北大读吗?柴老师,你这是认知错误,谁说在湖南拍戏,戏就能在湖南台播?”夏荻夹“雪菜炒竹笋”里的红辣椒。
“那它干嘛叫这名?外地人能看懂吗?”
“都讲了什么?”姨妈问道。
“讲一个女生去复读的事。”夏荻道。
“哦,”姨妈道,“那考上了吗?”
“笑什么?”姨妈道。
“没,大人的关注点果然不一样。”夏荻道,“考上了,还是重本。”
姨妈道:“你毕业以后是不是没打过篮球了?”
“差不多,”夏荻道,“我们公司有篮球队,和机关单位打过一两场。”
手机振动了一下,夏荻拿出来看,是于达的消息,于达给她发了一串“……”。
“?”
“……”
“……”
“……”于达连发三串省略号,“我等下和你说。”
“吃饭呢,玩什么手机。”姨妈道,“你有空还是得练一下。当初我还想培养你进省队。”
“我没戏,”夏荻道,“你还是培养童童吧。”
“亲的,”姨妈道,“卖起来不带眨眼的。”
吃完饭回到车里,夏荻拿出手机,屏幕上已经闪出于达的消息了。
“操!冤家路窄!”
于达还发了一张照片,照的是一本名叫“起风了”的书。于达道:“她的新书被东升买了,东升找我做编剧。靠!”
夏荻反应了一下,《起风了》应该是吃涮肉那天,于达吐槽说咬一口还酸牙的那本。于达和原作者不是很对付。
夏荻在酷狗上搜了一首“人生何处不相逢”,分享给了于达。
夏荻在宁波待了三天,回湖南继续拍戏了。
“我这没喊‘咔’呢,摄影你往哪里跑?昨晚世界杯看懵了吧?”赵导探出头,朝摄影喊道。
摄影抹头上的汗:“输懵了,靠!”
“信不信我能让你更懵!”赵导拿着喇叭喊。
“唉。”摄影赶紧调整了。
“又不是不让你们看,总不能耽误工作对吧?”夏荻下镜头以后,赵导在和工作人员们说话,“现在多好,工作结束了,走着今晚的比赛!”
夏荻刚提起剧组的盒饭,看到不远处过来的薄家姐妹。薄星被薄姝抱着,脸上盖着世界杯的戳。
“吹一个给姐姐听听。”薄姝道。
薄星手里拿着绿色的塑料喇叭,低头两手玩着。
“怎么?在家吹得跟个警报器似的,这会害羞了?”薄姝道。
薄星迎着夏荻的脸吹了一下。
“响亮。”夏荻道。
被夸了以后的薄星,又连吹三四声。
“好了,这个就不用当才艺展示了。”夏荻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世界杯啊,能不过来吗?”薄姝道,“你不看吗?”
“看啊,不是在哪都能看?”夏荻道。
“那为什么不一起看?”
“好有道理,无懈可击。”夏荻道。
薄姝道:“薄星想和你玩。”
三人进“湘味”,“湘味”已经坐了七八桌,老板朝她们笑,指着一旁的薄姝:“这位美女好久都没来了。”
“她期末考试。”夏荻道。
“你真诚心。”薄姝看一眼夏荻。
“反正我不要期末考试。”夏荻道。
薄姝道:“你已经失去获得奖学金的机会了。”
“你还拥有着。”夏荻道。
薄姝笑了一声:“揍你了啊。”
“湘味”上下两层,服务员端着盘子跑上跑下,木楼梯不结实跑起来嘎吱地响。在她们以后,又来了三四桌的人。后来进来的人穿着花纹短袖,往她们这边看,一剃着寸头的男人在起哄声中起身,走一步甩一步,走到她们的桌边。两手撑在桌上,看着薄姝:“请你恰饭。”
“我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请我吃饭,确定?”薄姝拍身边的薄星。
薄星啃着鱼,茫然地看着寸头。
寸头笑道:“莫宝咯,你们一看就是姐妹。”
“我显年轻,”薄姝道,“我要是早两年结婚,你可以当我儿子了。”
“操,”寸头道,“你什么意思?”
“不用你孝顺。”薄姝道。
“老兄回去恰饭咯。”老板早就看不对劲了,他过来扯男人,男人朝薄姝竖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