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玩(174)
“你经常犯病?”
袁英顺势坐到床上:“几率很小,一年都很难犯一次。不过我的医生,也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位叔叔,他是我父母的朋友,对我很好。他嘱咐我最好随身带些药在身边,以防不测。啊亲爱的,你这么关心我我很感动!”
说到激动处,她的满腔爱意顿时汹涌而出,无法自制,展开双臂要来个大大的热情拥抱。
李玩不动声色地避开:“啊啊,我都忘了,今天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袁英扑了个空,有点不高兴,不过听他这样说,立刻就把刚才的疑问抛之脑后了。瓶子往包里一收,兴冲冲帮着拆礼物。
这时候莫格走了进来。他原本没有不高兴,一看到袁英,脸色马上就不好了,但忍耐着没有发作。
当然对方见了他也绝对高兴不到哪里去。袁英一直都认为李玩是个柔弱无依的少年,因为受到胁迫才会待在莫家。她曾经从父母那里了解到莫家真正的主业,一开始觉得很刺激,可现在再看莫格,怎么看都像黑社会头子。
莫格走过来,摸摸李玩剪短了的柔软头发,弯腰在他脸颊上亲吻一下,以昭示所有权:“玩玩,该吃药了。”
“我已经吃过了。”李玩说。
莫格脸色一僵,随即又缓和下去,不过继而看向袁英的眼神几乎是到了骇人的地步。他放下手头的活儿赶回来就是想亲自伺候李玩吃药,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心情瞬间变得极差。
但是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李玩是病人,在这里争吵显然很不妥当。
李玩已经不想看他俩“眼神交流”,打了个呵欠说他困了,被子一掀,仰倒缩成一团,夸张地打起呼噜。
等他醒来时,莫格竟然还坐在床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此时夕阳金黄色的光辉从窗户洒落进屋子里,看起来干净而温暖。微风吹动窗帘,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甜美的香气。
莫格马上察觉到他的醒来,回过头关切地询问:“还好吗?要不要吃东西?渴不渴?”
李玩摇摇头,他睡得疲乏了,现在一点也不想开口说话。
环顾一圈,袁英已经不在这里了。刚才在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好像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亲爱的我走了,会再来看你”之类的话,他也懒得回应。
莫格见他懒懒地眨巴着眼睛,仿佛是睡迷糊了大脑还没醒过来,觉得十分可爱,低头去与他亲吻。
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继而渐渐深入,辗转,吮吸,厮磨。
思维就像蚕茧,随着这个吻的深入,蚕丝被一丝丝抽离。欲望就藏茧中,等待理智丧失的那一刻倾巢而出。
“玩玩……”
他停了下来,头埋在身下人的颈窝里,深深嗅着只属于这个人的干净清冽的独特气息,混合着沐浴乳的淡淡香味(他一天给李玩洗三次澡,然后换三次衣服)。
自从李玩死而复生后,他从来就没觉得与心爱的人接吻竟然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没有以前的激动和战鼓般的心跳,心情变得就像清晨带露的蔷薇,静静伫立在花园里,在带着寒气的晨风中微微颤抖着,充满希望和感动。
可是他没有忘记李玩现在是病人,他不能伤到他。也不能那样做。
李玩并没有他的突然停下而表示不满,他只是睁着眼睛凝望天花板,什么都未说。
就这样持续了片刻,莫格好像想起什么,抬起头来告诉他:“你的教练刚才打电话给我,问你为什么没有去学校报到。我顺便帮你请了三个月的假。”
当然他自动忽略了毫不犹豫拒绝对方提出的探病请求的事。
要不是这一提醒,李玩都快忘了有学校这回事儿。当初在运动会上出了那么大风头,还有那些五花八门的广告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事情就好像多年前的记忆一样遥远。
“你怎么跟她说的?”他问。
“我告诉她你得了肺结核,已经送到国外去疗养了。”这么说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避免班里的同学组织一起来探病。
李玩忍不住笑:“肺结核?亏你想得出来!”
“你的教练怎么是个女人?”莫格状似不经意地问。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是女人?这你得去问问她爹妈。”他笑着说:“我教练挺严格的,她的第一节课我就迟到了,然后罚我去跑操场。我跑得快,这你知道。她以为我作弊偷懒,又罚我做俯卧撑,我就做给她看。你没看见她当时那个表情啊,像生吞了只癞蛤蟆一样!”
“是吗。”莫格不置可否。虽然这番话听起来是挺正常,但他还是从刚才那个所谓的教练的通话中敏锐地察觉出一丝异常。
那女人说话的口气跟袁英一样傲慢无礼,就好像李玩是她的人,该归她管似的。不同的是她说话要更直接粗犷一些,而且中气十足,很有力道,应该是个性格强势的女人。
他挂断后就马上打电话让姜铭远去查那女人的底细了。虽然有可能是他太敏感了,但他不想放过任何会威胁到他和李玩感情的可能性。总之要在威胁发芽之前就彻底抹杀掉。
“不过你不觉得三个月时间太长了吗?”李玩歪着头说。
“我可以给你请家教,你想学什么都可以。天天去学校不仅来回麻烦,而且吃不好又没人照顾,还是在家里吧。”莫格双臂搂住他,拿脸颊在柔顺的头顶磨蹭。
这个姿态代表无声的恳求,李玩向来对这没有抵抗力。
他最开始还是有点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进学校原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听个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任课教师基本都是些老头老太,每天看着毫无趣味可言。最重要的是可以摆脱那群花痴女的重度骚扰还有沈梦琪的“营养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