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玩(191)
莫格羞愧,却再没了继续做下去的兴致:“你就老爱拿处男说事,我也不想说你那话儿的尺寸,以后你要再用这个词调戏我,我一定给你那儿来个特写留作纪念。”
小流氓笑不出来了,恨得咬牙切齿:“行!算你狠!”说罢一个猛扑将人压倒,两人即刻在床上翻滚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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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热,厨房开始每天都做酸甜可口的酸梅汤,家里大大小小房间里的窗帘和地毯都换成了夏季专用,女仆们的着装由长裙变成了短裙,风一吹就能隐约看到底下小短裤的一角。
庭院里蝉鸣聒噪,吵得李玩心烦意乱。某日午后他被吵得睡不着觉,烦躁感瞬间上升到了极点,立刻叫来家里上下几十个仆人集合,然后率领一群人在院子里举行声势浩大的除蝉运动。历时三小时半,人人热成狗。
莫格每天依然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由于做得比以前更加小心,李玩次次都无法查出他的行踪。不过他每周必然会回家一趟,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深夜。
莫格不在家时,李玩每天都睡到自然醒。一醒来焦美仁必定站在床边等待吩咐,要吃什么要干什么只消一句话。下午看看电视剧电影什么的,晚上就上上网打打游戏,日子实在舒坦得过分。
那天早晨麒麟打电话来的时候,他还在梦中与周公愉快会谈,静候在床边的焦美仁听见模糊的铃声,不知道该掐断还是该叫醒他,正在犹豫之际,李玩嘟囔着翻了个身。
“莫格,起来接电话……”
焦美仁无奈地笑笑,打开抽屉接起来:“您好,请问找谁?”
对方语气听起来十分焦急:“小玩儿呢?快叫他接电话,我有重要事找他。”
“可是玩少爷还在睡觉,您看这……”
那边停顿了两秒:“你谁?难道他背着他男人劈腿了?”
焦美仁惊恐不已,这话要是让先生知道,就算不是她的错也一定会责罚她:“请您不要乱说!我只是家里的仆人,您怎么能……”
彼时李玩已经起身,睡眼惺忪地打断她:“行了,电话给我,你先出去吧。”
刚把手机放耳边,麒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小玩儿,你这两年怎么混的?你男人现在在干些什么你知道吗?”
“干什么?”
“前天我们接到一个单子,有个军火商要参加一场重大的同行会议,要求我们保护他的安全。地点在加勒比海的某座小岛上,时间是昨天晚上七点,你猜我在那儿见到了谁?”
“谁?”李玩脑子还有点迷糊,麒麟的声音仿佛从深沉的梦里传来,哪怕他在那头大喊“海啸来了快点逃!”他也不会觉得惊讶。
“我见到你男人了,他也参加了这次会议。”麒麟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像一根软绵的针,缓慢地穿刺进他的大脑。
李玩足足用了十来秒来消化这句话,然后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地蹭起来:“你确定没有看错?”
“当时光线很暗,我也不太确定。后来我稍微用了点手段调查,果然是他,不然我会等到现在才告诉你?”
李玩愣在床上,半天不知该说什么。他知道莫格在瞒着他进行某项行动,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步入了军火这个黑暗的圈子,这样一来,他前段时间从银行取走的那笔巨款应该就是用在这上面。
李玩早年曾跟军火商打过几次交道,那些人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类型,几十条人命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有时候他们甚至会拿活人做试用武器的试验品,都是些真正的见惯了血腥的残暴之徒。
同行如仇人,几个垄断级别的军火商之间必须达成某种协议,以维持行里的平衡和维护各自的利益不受损害,下头一些小规模商人便只能在这个协议下小心地活动,一旦逾越,等待他们的将不仅仅是灭口那么简单。
所以军火商们除了动用自己的人手外,往往还会聘请雇佣军去保护他的安全,以前他在雪狼的时候也接过这样的单子,那时才对那个圈子有了基本的了解。
现在莫格跟这群人搅在一起,还竭力瞒着他,是想干什么?不要命了?!
李玩越想越气,气得他早饭都吃不下。莫格的电话打多少遍都打不通,急得他一整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室内空调被他调低了一个又一个档,可头上和背后还是不断沁出汗水。他随手往额头上抹一把,在心里愤恨地骂,等你小子回来了,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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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密室
直到第二天晚上,莫格的手机还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李玩几乎要把电话按键摁坏几个,最后气得把电话一摔,重重扑回床上拿枕头泄愤。
他忽然想到前段时间莫格送他那项链,跳下床拉开床头柜翻找出来,拥有无数个反射面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将项链紧紧握在手心,奔到窗前,湿热的夜风带着草木气息迎面扑来。
他一狠心将项链扔出了窗外,转身躺回床上。
窗边传来屋外树叶的沙沙声响和小虫子窸窸窣窣的低鸣,天蓝色的窗帘微微摆动着,像夜的低语。李玩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好想出去找乐子,大口大口地灌酒,想去彻夜狂欢,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脱离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对他而言就像一个禁忌,一旦接触就容易上瘾。
如果真能像电视里那样一醉解千愁就好了,可惜他从没喝醉过,似醉非醉的状态只会让他更难受。
他一个人在大床上左摆右摆直到凌晨,睡不着。最终还是忍不住翻身下床,披了衣服找出手电筒悄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