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玩(208)
李玩没有抵抗,完全就是等着束手就擒,全身上下可以被用作凶器的物件都被搜走了,一个绿眼睛的混蛋甚至抽掉了他的皮带,害他裤子都穿不稳,只能松松垮垮地挂在臀部上。
他被合金的手铐反铐着,被推搡着上了直升机,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能面对面地见到拉斐尔,那个曾带给他无数噩梦的男人。
“
176.来了!(重复了别订阅!!!
几日后,一通来自亚洲的国际电话打进了远在地中海西西里岛的斯格勒家族的祖宅。
仆人接起电话,用纯正的意大利语礼貌而机械地询问对方的身份和来意,在得知对方身份后,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按照先前的吩咐迅速将电话送往首领所在的地方。
仆人小跑着穿过大片庄园般的庭院,终于来到新首领这几天常呆的地方——刑讯室。
她不受任何影响地走过回荡着鬼哭狼嚎和弥满浓重血腥气息的走廊,推开某间屋子的铁门,沉默地将电话双手递送到这位面无表情的主人手上,并立即识趣地后退几步,低下头,对那个被铁链吊在几步之外、已经被拔掉舌头、砍断双足的男人视若不见。
尽管在几天之前她还尊称此人一声“科罗菲尔先生。”
金发蓝眸的男人自然知道在电话另一头等待着的人是谁,面无表情地接过,不避讳在场的任何人,幽幽地开口:
“我就知道你会打来,亲爱的尼尔。”
李玩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一方面想尽早把该说的说完,一方面又期待着能再等久一点,好给自己充足的时间酝酿。冷不防听到男人的声音,他喉头一紧,几乎发不出声,一股彻骨的寒意倏然自脚底蔓延,仿佛连心脏都被这声音冻结了。
他死命掐了把大腿,用蹩脚的意大利语回应道:“你还是那么料事如神,可未必事事都能料中。”
拉斐尔难得皱眉:“亲爱的,你的意大利语和礼仪习惯似乎有所退步,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我一字一句亲身教授与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不爱惜?看来几年的放纵已经让你忘记了我的行事作风,不过没关系,尽管今后我会很忙,但是我非常愿意空出时间与你独处,也很乐于重新手把手地教你,让你完完全全回忆起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段话确实成功唤起了李玩内心深处的恐惧,他咬紧牙关,为了不泄露这恐惧,只得用愤怒加以掩饰,对电话里一派轻松的男人大吼大叫,一激动便口不择言:“贱货!除非弄死老子,否则休想老子乖乖回到那个恶心的地狱!老子看见你那张脸就想吐,变态!你不是想要我吗?有本事就亲自来,老子跟你拼了!”
吼完立刻扣掉通话,生怕稍晚一步,那些带给他噩梦的语言就会从里面泄露出来。
他虚脱般背靠着墙,抬手捂脸,手机无声地滑落。
无人的楼顶上静悄悄的,风从耳边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半晌,李玩深吸口气,使劲向后抹了抹头发,重新振作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他拨通了爱德华的号码。
计划的第一步应该是成功了。
而那被挂掉电话的男人却久久没有将只剩下嘟嘟忙音的家用电话从耳边拿开,而是深深闭上眼睛,仿佛在倾听或回味什么美妙绝伦的旋律,全心沉溺其中,过了好久才低不可闻地喃喃说道:
“自然要亲自来,我忍耐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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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傍晚,几架军用鱼鹰自西西里岛出发,穿越重洋和沿途磅礴的海洋气流,进入亚洲境内。远在太空的卫星监测系统无声地记录下这些直升机的路径,并即时反映到爱德华的私人电脑上,再由爱德华通知整日守在手机前的李玩。
当直升机进入国境的时候,李玩扔下手机站了起来,知道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
他现在身处距离莫家几公里以外的郊区,此处坐落着几片树木茂密的小山丘,其余全是长满灌木的平地,山丘脚下横亘着一道排水用的壕沟,雨季已过,壕沟里只有没足的水。
所有能够集结的战斗力全都集中于此,上百号人分成两队,分别由莫格和李玩带领,埋伏在浓密的树荫下。
要到莫家祖宅,直升机必经此地。他们的计划就是埋伏在途中,看准时机一举歼灭。当然,当李玩说出他的计划时,一举歼灭这个词只是他用来振奋士气的而已。如果对方当真弱到被一举搞定的地步,他也不会有如今的烦恼了。
偷袭,说好听点就是伏击战,当初用来搞垮莫诀的就是这手段,称不上光明正大。然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还在乎什么光明正大?只要结果差强人意,过程和手段对李玩来说并不重要。
分开前,莫格抓着李玩的肩膀,喉咙吞咽了半天也只吐出一句“你要小心”。李玩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眸中闪过一抹久违的嗜血光芒:“这句话应该对你自己说。”
螺旋桨的声音由远至近,直升机到达的时间跟估计的差不多。而当那声音愈发逼近,空气中的能见度已经足够他们看清楚机身,李玩的眉头却不禁紧蹙起来。
爱德华告诉他的是四辆,但现在朝他们逼近过来的数量只有一半,他保不准剩下的两辆会在什么时候、从哪个方向出现,但显然一次性解决的战略已经正式宣告失败了。
这种情况他当然有考虑到,按照先前商量好的,接下来应该执行第二战略计划——先由李玩出击,莫格一方保存实力,等待剩余敌人出现后再实施最后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