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玩(254)

弄完一切后，大家在一起吃了顿午饭。临走时，老太要塞钱给他们，李玩拒绝了。

老太又用绳子栓了块猪肉给李玩当做谢礼，这次他没再拒绝。

经此一战，村里其他家要杀猪，也不去镇上请屠夫了，就找他俩。也不知是否就此打响了名号，后来连隔壁村子要杀猪，也都来找他们。

李玩也不收钱，包顿饭，随便给块肉就行。家里肉多了，两个人根本吃不完，麒麟不得不去镇上买个冰箱，用他那二手电三轮拉回来。

隔壁村有个在镇上念初中的小姑娘，周末放假回来，偷偷拍了在她家工作的两人的照片，发到社交网站上。

这张照片在网上小小地火了一把，满足了小姑娘的虚荣心，却也给李玩招来了大麻烦。

202.不受欢迎的来访者

莫格推开栅栏，走进庭院的时候，李玩和麒麟正满院子逮鸡。他们从两个方向包抄而来，本想把鸡撵进死角，谁知那鸡也是奇行种，飘如浮云，矫若惊龙，狂奔一段后倏地飞了起来，扑向正从外面走进来的人身上。

“抓住它！”李玩高喊，然而脸上的兴奋随即消失不见。

麒麟见到来人，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习惯性地往裤腰带上摸了摸，才想起身上没带家伙。

莫格费了点力气才抓住鸡的两只翅膀，险些被啄伤。李玩朝他走来，他把鸡交给他。

“你怎么来了？”风轻云淡的语气，好像意外见到了某个老朋友。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让莫格心中一痛。

“我记得，我好像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他接过那只鸡，抱在怀里，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你走吧。”

莫格无法将视线从这张脸上挪开，他贪婪地看着李玩的每一个举动。“我来接你回去。”

麒麟走了过来，满脸轻蔑：“滚，这里不欢迎你！”

莫格没有理会他，上前几步，想要碰触李玩，但李玩立即往后退去，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不要碰我！”他喊道。麒麟走上前来，将他护在身后，眼中满是赤裸裸的敌意和杀意。

莫格停住脚步，抬起的手臂慢慢放了下来。

李玩看着怀里的鸡，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斑斓的羽毛。“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欠你，你不能再来打扰我。”

莫格的声音哽住。他有很多话要说，却说不出口。良久，他才艰难地挤出一句：“那天，不是我开的枪。”

那天的枪响声，仿佛仍在耳畔回荡，他这两年来无数次在夜里被那声音惊醒。

李玩中枪坠崖的画面，成了他的噩梦。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他头痛欲裂，脑子像是要爆炸。他疼得站立不稳，双膝着地，很多被遗忘的事情涌入脑海，很多记忆里的东西离他远去。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发了疯似的派人寻找李玩，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整整三天不眠不休，守在那片海域，盯着负责打捞的作业人员和船只来往。只要一天没找到，他就认定了李玩还活着。

他不明白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他明明只是想要找到李玩，抓住他，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从未想过要他性命。

可结果依然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我知道。”李玩回应。他当然知道。如果莫格要致他于死地，就应该告知杀手们瞄准胸膛中间的位置，因为他的心脏长在靠中间一点。或者直接瞄准脑袋爆头。

“是谁开的枪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结果都一样，不是吗？”

莫格想说没有人开枪，他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那只是枪走火的缘故，并且他已经处置了那个人。但说出来李玩一定不会相信吧，连他自己都有点不信。

他苦涩地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听了这话，李玩倒是没多大反应，麒麟倒是气笑了。“重新开始？谁给你小子脸了，还说得出这种话？”

莫格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依然没理会他，眼神只盯着李玩看。

这要是在以前，两人铁定已经打起来了，如今面对麒麟的挑衅还能按兵不动，不怒不躁，看来的确有些长进。李玩问：“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莫格不假思索道：“四十几个。”并且这些人在他走进来之前就已经把这座宅子团团围住，确保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李玩拍了拍麒麟的肩膀：“我是不行了，伤残人员。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麒麟没有回头：“手里没家伙，有点悬。”这明显属于虚张声势，实际上就算他手里有家伙也没什么胜算。

李玩遗憾地看着莫格：“那看来今天你只能带回我的尸体了。”

这句话仿佛极大地刺激到他的某根神经，只见莫格呼吸急促道：“我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想带你回去。我……很想你。”

李玩隔着衣服布料抚上留下弹痕的地方，那天被穿透胸膛的痛楚，不时仍会发作，令他痛楚万分，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他呵呵一笑：“想我，还是想杀我？”

“你也说了，你不欠我什么，我为何还要杀你？”

“就算你大发慈悲不再取我的性命，我们之间也已经不可能了。”

麒麟不客气地打断道：“还跟他废话什么？让他直接滚。”

李玩于是道：“听见没，让你滚呢。”

这时莫格终于舍得上下打量麒麟几眼，扯出一个很淡的冷笑来：“如果我把他捉住，威胁你，你会跟我回去吗？”

麒麟呸了一声：“放心，在你的那群人捉住我之前，我会先干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