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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雪山(34)+番外

他曾深以为然,可后来,一切都失控了。

他不该问,可他有时也恨自己。

云舒原本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但最后还是讲一句,“哥哥,我不恨你,我只是有时恨自己。”

每当这时,梁思谌才会发现,她同自己在某些方面简直一样,因为是他带大的,所以身上多少有他影子,可正因为此,他才罪无可恕。

“那还不如恨我。”梁思谌声音冷下来,“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你爸爸去世早,我爸妈连我和梁思悯都没过问过什么,我托大可以说一句,几乎算我看顾你长大,你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恨我是应该的,永远不要恨自己。”

云舒近乎赌气地说:“我恨你你不会难过,我恨我自己,你会难过。”

“你希望我难过?”他轻声问。

云舒摇摇头,但又点点头,“有时候会。”

梁思谌觉得欣慰:“这样很好,你懂得如何利用我的软肋。但还是不要伤害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你这样,哥哥也不行。”

“那你也不要这样。”云舒心知肚明,他总在强调自己的“强势”、“固执”、“蛮横”,不过是因为他是真的恨自己。

他想要她也恨他。

但其实他只是想要她爱他。

这样矛盾,这样痛苦,还是一定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云舒 还是很想一切都能回到过去,回到还是兄妹的时候,可毕竟一切回不去了,即便他退缩,她躲到天边去,一切都回不去了。

试一试,偷片刻的欢愉也好,苦已经尝了,在风暴来临之前,换一点甜蜜尝尝也可以。

或许可以。

“好。”他答应她。

云舒叫他:“哥。”

梁思谌不应她,其实更盼望她能叫他名字,但两个人之间属于兄妹的那层情谊,如何能分得开。

想到这里,他便变得很安详,忍不住又回到哥哥的身份,丁点邪念都起不来。

两个人谁也没有挂电话,就那么胡乱讲着,讲到睡着,云舒再醒来,手机都发烫,电量已经告急。

她安静地躺了会儿,手机那端什么声音也没有。

正犹豫要不要挂断,梁思谌隔着屏幕问:“醒了?”

云舒吓一跳,突然咳嗽起来,半晌才说:“哥,你吓到我了。”

“这么胆小,快来哥哥怀里躲躲。”他故意逗她,语气十分欠揍。

云舒轻“哼”一声,闭上眼,陷入二次浅眠,她惯爱赖床,每次从床上爬起来都很难。

今日天晴,日光稀薄地照进窗子,云舒昨夜没关窗帘,阳光洒进来,跳进她眼皮,她虚虚睁开眼,翻个身,又窸窸窣窣哼哼唧唧地闹着困。

“小舒……”

“嗯。”她不情不愿应,无意识呻-吟几句,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声响。

听在耳朵里,折磨人。

梁思谌闭上眼,想象她是如何在床上翻来覆去,从前蔡姐爱说云小姐赖床,他总是没感受,这会儿似乎才清晰。

“云舒,不起床?”他问。

“我困。”云舒声音很轻,倒问他,“你怎么不起?”

“听你哼唧。”他坦然,“不过很折磨。”

云舒半梦半醒:“嗯……”

过一会儿,似乎才迟钝开始理解:“嗯?”

但也没多清醒,极敷衍似的,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语气词,喘息声很重。

凌晨的意志薄弱,昨夜没起的邪念,似乎都堆到这时候,只觉得情欲难耐,恨不得她就在身边。

梁思谌起了反应,他明知自己应该转移注意力,可却放纵自己沉溺,闭着眼,在脑海中描摹她轮廓,好像她就在身边。

她仿佛在配合他,因为醒不过来而痛苦地哼唧了两声。

因为看不见,而生出无限遐想。

意识开始涣散,脑海中场景驳杂,云舒第一次闯入他梦里、他第一次意识到她长大了、她同他第一次接吻、新年夜那个晚上……他还记得那天她每一个反应,她最难耐时候也咬着唇一语不发,只喉咙溢出的几声喘息和呜咽落在耳边,他亲吻她每一处敏感点,他同她第一次亲密接触,把她摸索得透彻,灭顶的自我厌恶瞬间淹没他,他从她房间出来,连自我纾解都不敢,仿佛自我惩罚,闭着眼,瘫靠在沙发上,感受每一寸折磨。

她走出来,挨着他坐下来,她说“我帮你”的时候,他其实更多的是感觉到痛苦。

那么痛,却还是不愿意放过她,他失控得彻底,也罪无可恕得透彻。

“云舒……云舒?”梁思谌叫她名字,“宝贝。”

云舒的困顿彻底消散,因为听到他声音的异常,像是发了烧烧糊涂时,声音粗重,意识凌乱,口齿也不清晰,仿佛咬着什么。

“梁思谌……”她不可置信叫他名字。

“嗯,再叫一声。”他堂而皇之展露自己欲望,不吝啬喘息地表达自己的爱和欲,“帮帮我,小舒。”

云舒吞咽了口唾沫,紧张到不会呼吸,只好坦诚:“我不会。”

“叫我。”

“哥……”

“换一个。”

“哥哥。”

他叹气,打算挂掉,不折磨她,也不折磨自己。

云舒忽然轻声说一句:“你的手很漂亮。”

梁思谌微顿,问她:“然后呢?”

“就……很漂亮。”云舒认真说,“抓握东西的时候,很漂亮。以前跟你一起看书,你握笔写字,我都会偷偷看。”

梁思谌回忆,不大记得了,他很少关注自己的手,现在想一想也就一般,不如她的手好看,她皮肤细腻白皙,那双手也好似没有一点褶皱,连皮肤纹路都很淡,青葱玉指,柔弱无骨,摸起来仿佛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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