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雨(136)
再接着是周末和他的两个发小在家里玩。
谌不晦简直完美继承他爸的衣钵,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霸道Bking人设。
虽然他爸死活不认。
谌不晦的两个发小,一个是白凌昼的儿子白摘星,一个是梁矜月的女儿钟眠。
钟眠是他们仨年纪最小的, 也最可爱, 路还没走稳就天天拽着两个哥哥的衣角跟他们跑。白摘星很皮,时不时会去捉弄她, 不久之前谌不晦也会,但某天他忽然变得高冷起来,在白摘星又一次伸手想捏妹妹的脸蛋前,谌不晦抓住男孩手腕,漂亮的凤眼微眯,“你不许碰。”
白摘星:???
梁矜月激动了,逮住宋惊晚,“你儿子好帅哇哇哇哇!拽死我了!我答应你了!让钟眠跟你家不晦订娃娃亲!!!”
宋惊晚:答应什么?我什么时候提的?
后来,当其他孩子们撒丫子的疯跑,谌不晦总会背着手,像个老干部,微仰着脖子,任风给自己的头发吹出潇洒造型,其实稀巴烂得像稻草窝。
白摘星次次出门都把自己滚得像个泥人,然后回家被爸妈痛打一顿,前几次谌不晦也跟着去的,还摔进了臭水潭,他爸把他拎出来,险些被熏晕过去,谌不晦明显乐在其中。
这几次白摘星叫他去,男孩婉拒:“不,我要看书。”
宋惊晚听说以后,蛮欣慰的,但久而久之,谌不晦鲜少出门了,老是窝在阁楼读他的书。宋惊晚生怕他会近视,而且什么书这么大魅力,某日她上了阁楼,看见谌不晦戴着他爸的金丝框架眼镜,没度数纯耍帅的那种,右手握拳抵在脸颊,撑着脸,眉头皱得很深。
跟谌降惯装出来的德行简直一模一样。
宋惊晚两眼一黑:“你没近视戴你爸爸眼镜干什么?”
“爸爸经常这样看书。”谌不晦答道,深沉地再翻一页。
“你看的什么书。”
谌不晦无论如何不肯告诉她,神秘兮兮的自个儿藏起来,宋惊晚只看见粉色的书封。
不会是......
她心里一惊,当晚立马召开家庭会议。
“儿子不来?”谌降被老婆叫到书房,还在心大地转笔。
却见宋惊晚面色凝重:“会议的话题少儿不宜。”
谌降嘻嘻。
很快不嘻嘻。
“儿子最近沉迷读书。”
“不是很好?”
“我怀疑他读的不是正经书本,你有没有发现,他比其他小朋友要.......”宋惊晚不知该如何措词,“开学那天明明想哭却憋着不哭,假装无所谓,还有他经常在摘星和眠眠面前凹造型,就像、就像当年你在高中无时无刻都凹造型一样,以为很酷其实很装。”
原来我当年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谌降搓了搓脸,掩盖悲伤。
宋惊晚没发觉他正在顾影自怜,继续说:“那本书是粉色封面的,貌似画了个......女人?我不记得我给他买过这样的书,这才是问题所在。不能怪我多想,现在的小学生基本都面临性早熟的趋势,跟我们那时候只懂玩泥巴的年代不一样了,如果谌不晦真的偷摸翻阅那些东西,我肯定要介入,不能惯着他这样以后去祸害小女孩。”
谌降也严肃起来。
放假第二天,白摘星和钟眠来谌家玩。
他俩在院子种花,谌不晦坐在秋千上岁月静好地看书,二楼阳台的窗帘后,宋惊晚和谌降都只露出个脑袋,一上一下,特别喜感。
“凭什么干偷鸡摸狗的事我也得在你下面。”宋惊晚抬起头,不服。
男人耸肩。
“因为身高。”
很快,他被治了一顿,乖乖扛起女人让她坐到自己肩膀,宋惊晚满意:“嗯,视野好多了。”
楼下的院子里,白摘星拍了拍栽花的土包,钟眠也学着他,用小肉手拱了拱泥土。白摘星举起黑不溜秋的双手,然后象征性地掸了掸,照样黑、照样脏,回头看见谌不晦光风霁月地坐着看书,顿时恶向胆边生,俯身跟钟眠耳语几句,妹妹似懂非懂地点头。
二人一左一右地出现,双双把黑黢黢的掌心印在谌不晦干净的衣服上,白摘星计谋得逞后哈哈大笑,随时准备撒开腿跑路,钟眠没那么鸡贼,垫着脚,傻乎乎地继续印,“哥哥脏脏。”
谌不晦盯着她印爽,女孩摊开掌心,大眼睛扑闪闪的也望着他,无辜。
男孩终于放下他心心念念的书本,嘴角扯出三分薄凉三分讥笑。
“女人,你在玩火。”
钟眠听不懂。
白摘星问:“哥,你嘴巴抽筋了?”
切,不懂欣赏。
谌不晦高冷地收回目光。
二楼阳台,宋惊晚戳了戳谌降,“欸,是不是吵架了?摘星和眠眠怎么跟罚站似的。”十分钟后,谌降便受她指使,下楼给孩子们送水果,顺便刺探“敌情”。
盘子里装的是葡萄,谌不晦和白摘星都在剥,钟眠不会剥也可能懒得剥,带着皮啃,即将咽下去的瞬间,嘴巴底下悠悠伸来一只手,掌心朝上,四指微蜷,钟眠鼓着腮帮看着谌不晦,白摘星也看着他。
结果他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帅帅的维持姿势。
直到钟眠把葡萄吐到他手上。
男孩满意地收手,接着用纸巾擦干果渍,全程没露出半点嫌弃表情,把碗里自己剥好的五六个葡萄推到女孩面前,圆滚滚、水灵灵,“你吃。”
白摘星以为他献殷勤,表现自己呢,也不甘示弱地剥了几个,摇着尾巴道:“妹妹,我的也给你吃。”
呵呵。
谌不晦冷脸截胡,把白摘星剥给钟眠的葡萄全送进自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