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月(222)
他讽笑,“不是吗?亦或是说,厉总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你那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女人,她还能自虐的爱着你?”
“若不是,她为何不答应你的表白和求婚?”
厉城渊是自欺欺人的自信着的。
换句话来说,他真的就一点感觉不到阮柠的恨意和疏远吗?
Kun.李开门见山,“厉城渊,放手吧,我知道你不甘,你那样一个不肯服输,也很少会输的人,怎么能够接受,在自己爱上一个女人之后,却被无情抛弃呢。”
“我爱阮柠?Kun,你觉得,我有多少理由来说服自己去爱一个仇人的女儿?”
两条性命,十几年的冤枉诽谤。
厉城渊一直都是独自承担,苦不堪言的长大的!
“Kun,我只是想让阮柠也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那才叫,公平!”
话音未落,二楼走廊里,徒留男人余下的冷冽阴寒。
Kun.李拿下香烟,摸了摸鼻尖,嗤笑,“死鸭子嘴硬,厉城渊,等我和柠柠结婚的时候,我看你上哪哭去!”
酒会开始。
真正的主人,从上午的高尔夫球赛,到晚上衣光鬓影的宴席,那一位,都未曾露过一面!
一直是他的一双儿女在忙前忙后,和厉城渊这个徒弟招待宾客,游刃有余。
“干妈,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一趟卫生间。”阮柠放下酒杯,和李妈妈打了一声招呼,才往外走。
她也就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想出去透一口气。
过分阿谀奉承的场面,全靠关系网拉扯起来的欢愉气氛,实在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李夫人这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陪您去看看医生?”
“李夫人慢点走,我这里有醒酒药,您要不要吃一点?”
“李夫人,请您收下我的名片,希望有机会能和Kun先生好好合作一把。”
一路上,阮柠都被众星拱月。
完全没了一开始被厉女士调侃时的冷嘲热讽。
同样的一拨人,会因为你的身份改变,彻底扭转初始的态度和言语。
很,墙头草!
“您好,请问休息室怎么走?我有点喝多了,想去那边缓一缓。”
阮柠找到一宴会服务人员,打听。
那人把她带去一楼楼口,职业性微笑,“您从这里上到二楼,再左转,开门的那一间,就是公共休息室了。”
“好,谢谢。”
几杯赤霞珠下肚,酒体不算重,可后劲儿在那摆着呢。
她有点晕眩的往休息室走。
一路扶着墙,视线开始有点变的模糊不清。
只顾着稳住重心,起码不能狼狈出丑的跌倒,却忘了看前面的路。
“小心!”一道缀满沧桑岁月的男声,低沉浑厚的钻入她的耳朵,震撼在耳膜上。
第177章 筹码是,嫁给……
阮柠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忙站直,想道歉,“先生,抱歉,我……”
“秀雅?金秀雅?!”
非常陌生的名字,叫的阮柠一愣。
男人很激动,他死死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二话不说,就想把人给强行拖进怀里,抱紧。
“秀雅,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和我们的孩子一起死了,可你还活着,对不对?秀雅,是我啊,垚石,你的石头哥!”
王垚石?!
这下子,阮柠一边挣扎,一边彻底醒酒了。
她低声喊道:“王先生,您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金秀雅,我叫阮柠,中心医院的副院长!”
“阮柠?”
王垚石冷静了下来。
二楼昏黄的灯光下,五十几岁的男人,有着一张跨越年龄段的年轻俊脸。
也不是多年轻,但从视觉感官上来中肯评价,阮柠会觉得,这位王先生,顶多三十五岁左右!
资本,的确更养人。
“是的,王先生,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想和您谈一下……”
“阮小姐喜欢油画吗?”
被这么突兀的一问。
阮柠才细致观察到,王垚石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绘画围裙,上面沾满了各色染料,乱七八糟的,有点脏。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晚礼服。
拉扯间,的确避免不了蹭上去一些。
“走吧,我让佣人去准备一套新的衣服,算是我的赔罪,不过,这个前提是,阮小姐要去我的画室参观一下,如何?”
给别人赔罪,还得提要求?
老资本家的性格,果然狂妄不羁到让人哭笑不得。
“王先生,您很清楚,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就是有求于您。”
足够直白。
王垚石哈哈大笑,想去牵她的手,“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城渊那小子没教会你吗?”
“王先生的话,我不太明白。”
倒不是阮柠装傻。
而是厉城渊跟王垚石认识那会儿,阮家已经败落,自己黑去了芬兰。
想来,宴月亮也跟在了他的身边。
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把一个仇人的女儿,整天挂在嘴边,还和旁人絮絮叨叨吧。
“不明白就不要明白,阮小姐若聪明,大抵是清楚如何求人的,对吗?”
推脱不过,阮柠还是跟去了画室。
画室在走廊尽头,里面装修的很简洁。
入口左侧有一片区域,是用来摆放各种一价难求的名酒。
正中心,地面铺着巨大的塑料布,同样尺寸惊人的画板,被颜料罐子盖住,隐约能瞧见一只女人的眼睛。
那眼睛无神,空洞,很假。
“这是……王夫人?”
“我没有真正结过婚,孩子们的母亲是我的情人。”王垚石扯住她手腕,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好像很喜欢跟她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