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禾尽起[娱乐圈](18)
周行知指尖微蜷,眼中的幽冷消散,一扫惊讶。他撑起身欲要张嘴,却不料雾绵抬手轻推他肩膀,又给摁回了座椅上。
雾绵居高临下,掷地有声地打断周行知:“我是你老婆诶,我想知道你的事情难道不对吗?如果是因为今天晚上吃完饭堵在门口的狗仔,你觉得我让你没有办法接受了,那我们明天就可以去离婚!”
周行知盯在她的双唇,饱满红润的嘴巴快速地吐露着不满,一张一合的特别可爱。
注意到雾绵停止了诉说,周行知才意犹未尽地抬眼看向了她的眼睛。
一吐为快之后,雾绵松了松紧皱的眉头,刚刚话赶话说出最后一句时,雾绵也懵了。
她喘着气垂眼,肉感的脸蛋因说了太多话微微泛着红,烛光摇摇晃晃落在她的眉眼、鼻尖和唇角。
她心虚地看向周行知,却看见对方眼睛带着笑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人。
周行知睫毛微颤,嘴角翘起一个弧度。
他低头轻笑。
“你笑什么!”
说了一大堆甚至还提到了离婚,对方还在没心没肺地笑。
雾绵直起身,走向他正要质问,“你是——”
“嘎嚓”一声。
雾绵听到清脆的碎裂声,她话音停住,动作也顿了顿。
声音好像是从周行知嘴中传来的。
她狐疑看去,只见周行知嘴巴微微张开,舌尖顶起冰块咬在牙齿之间,稍一用力,冰块碎进了嘴里。
书房的窗半开着,外面有着不止的蝉鸣,夜风尴尬地吹进来,吹得烛光熄灭又亮起。
咀嚼声传来的那一刻。
雾绵好像明白了他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绵绵——”
“你就算是,”雾绵率先打断他,“这样也可以和我说话啊!”
又不是嘴巴被封住了。
雾绵“切”了声,继续不满着:“含了几块冰块而已。你知道我们演员冬天拍戏嘴里也会含冰块说台词吗?”
“不知道。”周行知回应。
听到某人终于舍得说话了,雾绵分了个眼神给他,别扭问了句:“好端端的,含冰块干什么……”
“面对镜头身体会陷入紧绷的状态,嘴里含着冰块可以缓解。”
周行知声音极轻,再加上憔悴的模样雾绵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像那天晚上一样晕过去。
雾绵慢慢放下环在胸前的手,不自觉放柔了声音,“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想了解清楚,这样下次才能知道要怎么去帮你。”
说完,周行知视线看来,他就那样疏离又若无其事地盯着她,仿佛痛苦与恐惧只是随意的擦伤。
雾绵看见他伸出轻颤的指尖,停在她身前。
周行知的手有被冰过的痕迹,指尖和关节处被冻得红红的。
雾绵鬼神使差地把手伸了过去,紧贴的瞬间比想象中还要冰凉一些。
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雾绵倚靠在桌,周行知手肘抵在扶手,指尖轻轻地圈住对方。
“让我忽略镜头,只专注于你。”周行知慢慢解释着,“每当我的注意力落在你身上时,身体上的恐惧都会烟消云散。”
“所以,我们不要离婚。”周行知的声音很轻很浅,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偏偏这次她听出对方话中的怅然。
周行知说完,拉过她的手背在上面落下一吻。之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牵着人走出了书房,“走吧,现在去休息。”
直到睡觉时,雾绵被他从后面抱住。
睁着眼,感受着身后人平稳的呼吸,难以入睡。
她双手蜷在胸前另一只手无意识地盖住刚刚被亲吻的地方。
他的吻,冰冰凉凉的,触得人心痒。
——
眼下乌青的黑眼圈雾绵今早遮了两次才遮着。
打一上车开始,雾绵就哈欠不断
“昨天是没有睡好吗,看你一直在打哈欠。”经纪人范信适时问道。
雾绵尴尬笑着,“嗯,睡得比较晚。”
雾绵昨晚几乎是一夜未眠,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青春期的小女孩,只是一个手背吻,就把她的思绪搞得极其亢奋。
车抵达了佳荣楼下,雾绵戴上墨镜遮盖自己的疲惫跟随着经纪人走进了佳荣传媒大楼中。
雾绵是受邀参加去音综去当飞行嘉宾的,今天就是来商讨行程,敲定拍摄时间的。
佳荣传媒是圈子里在选秀上独霸一方的娱乐公司,爆红了很多艺人和歌手,甚至为了旗下的艺人,今年还办起了音综。每期都会邀请一些艺人去当踢馆选手。
雾绵记得何思秋就是佳荣的。
走进大楼,范信推开办公室与佳荣的许老板打着招呼。
雾绵正要抬脚进入的瞬间,办公室内迎面擦肩过来一个女生,女生不屑地瞄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何忽而嗤笑一声,偏开头嘟囔了句‘还真敢来’。
声音很小,但雾绵听得清清楚楚。
雾绵驻足,站在原地,开口叫住了她:“许老板,你家艺人可真有个性。见到前辈连招呼都不打?”
“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个性,才能红起来呢。”雾绵话里话外都在揶揄着,她回头看向女生,脸上是体面的笑容,“思秋妹妹?”
被叫的人,脸色一顿。何思秋干巴巴地转过头,斜了雾绵一眼。
“哎呦,许老板。你家艺人这是怎么了?”雾绵头微微低下,她食指往墨镜框上一压,漂亮又妩媚的双眼冷冷的,她勾起唇角,半开玩笑着,“斜眼病吗?”
“思秋妹妹,身体不舒服就要赶快治疗呢。”雾绵盯着她,“不然,节目上见到周老师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