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浪漫的柳医生(59)
“我不去医院。”乔栩在巨痛中还不忘抗拒。
把人放床上后,柳同州才注意到,她额头一处淤青,泛着血珠,显然是碰撞造成的,不难想象出她是掉床下后撞到了床头柜。
“你别动,我给你额头消毒上药。”他心疼的要命,自己才出房间两分钟,她就伤成这个样子。
乔栩哼哼唧唧地,腿一直在乱踢。
男人快速拿来药箱,沾上碘伏给她额头消毒,一边消毒还一边吹气,想要减轻一些她的疼痛。
“脚也痛,也要吹。”额头的疼痛缓解一些后,她举起自己的一条腿。
“好。”柳同州华住她举起来的腿,仔细查看,心有余悸,右脚拇指的脚指甲差点踢翻了。
他看着都觉得疼,眉头紧皱,又抬眸去看她,刚刚的两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头和脚都伤得这么重。
“我要清理指甲里的淤血,会很疼,你忍一忍。”男人温柔心疼的声音。
乔栩疼得眼睛更红了,里面泛着水雾。
脑子跟浆糊似的,浑浑噩噩只有痛觉非常明显。
作为医生,柳同州处理这些小伤口自然很容易,可他每每稍微用力,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缩起来,明明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可他就觉得是自己太用力。
花了半个小时,才她拇指指甲里的淤血清理出来,重新上好药,生病的人也安静了不少。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总算是睡着了,睡着会好受很多。
退烧贴也被扯掉,柳同州重新给她贴上退烧贴,又装了一个冷水袋进来,给她当枕头。
天冷,冰块太冻,冷水袋刚好。
忙到半夜,柳同州才躺下来。
小姑娘应该是很不舒服,睡梦里一直在哼唧,眉头紧皱着。
睡之前,柳同州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还是很烫,烧没有退下来的迹象。
他还是担心,把人捞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似在安抚。
额头的撞伤也肿起来,肿成一个淤紫的胞。
乔栩这一夜都没睡好,哪里都在疼,临近天亮时,她呢喃着叫出声:“妈妈。”
“妈妈,我好想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妈妈,我会画画啦,我长大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了。”
半梦半醒的柳同州被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唤醒,以为她是疼得呼叫,仔细一听,才发现她是在叫妈妈。
“妈妈……”
“栩栩,我在。”柳同州试图叫醒她,她应该是在做梦,梦到母亲。
她看起来很坚强,似乎对母亲的去世不难过,也不思念,阿岩也跟他说,她很少去祭拜去世的母亲,几年才会一次。
每次去也不怎么说话,就跪在墓碑前,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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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尖锐都对准了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父亲后来的妻子,在他们面前像个刺猬一般,张开所有的刺,就是不想让他们看到她难过伤心的样子。
“栩栩。”男人的声音越发低柔,仿佛是怕弄碎她。
片刻后,怀里的人安静下来,眼角却不断有泪往下滑。
柳同州一时间有些无措,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抚一个女孩子的眼泪,这个女孩子还是他的妻子,亦是第一次有女孩子他面前流泪。
“栩栩。”他又唤了一声,怀里的人没有应声。
她并没有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见到了久未见到的母亲,所以哭得这么伤心。
柳同州便没再说话,不想吵醒她,手掌轻抚着她的背脊,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知道抽泣声停止,他才停下动作,起身拿起体温计给她量体温。
她浑身都是烫的,显然是烧没怎么退。
果然,还有三十八度。
柳同州给她换退烧贴,也重新换了一个冷水袋。
她额头的肿也没有消,小姑娘眼皮肿得亮亮的,看起来可怜极了,也让他心疼极了。
做完这些后,男人便去厨房做早餐。
幸好,今天他休息,不然他只能打电话让邵岩过来,放她一个人在家里肯定不行,昨晚他就出房间两分钟,她就伤成那样。
他都有些不好和邵岩说她生病了。
乔栩醒过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过,房间的窗帘拉开一半,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让脑子还混沌的她一下子分不清是白天黑夜。
她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脑子里跟灌了铅似的,重的抬不起来,脚也疼,整个身体的骨头有种难以言喻的酸疼感。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乔栩才稍微清醒一些,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卫生间。
嘴里很不舒服,像是粘着什么。
脚刚沾地,房间门推开,柳同州见到她要下床,立刻冲过来,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双手扶住她问:“怎么了,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别下床。”
“上厕所,刷牙,嘴里不舒服。”乔栩望着他,说话的声音沙哑极了,喉咙里仿佛有刀片在割。
柳同州确实没想到这个,神情变了变,才说:“我抱你过去,你右脚脚趾还肿的,小心些,昨晚差点把指甲踢翻了。”
“啊?”乔栩一脸震惊,低头去看自己的脚,才注意到她的右脚拇指缠着纱布,纱布还有黄颜色的东西,应该是药剂。
她完全不记得这脚是怎么造成的,难怪睡梦里都觉得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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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同州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打横抱起她往卫生间走。
“我的脚怎么会弄成这样?”乔栩不死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