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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小悍妻(63)

婚礼继续,两个新人端着酒杯一桌一桌过来敬酒。周爱民不太会喝酒, 喜宴上的酒虽然是浓度不高的米酒, 但是后劲大,所以他也不敢多喝。牛新梅就替他挡酒,来者不拒的, 一桌桌喝下来,脸颊都喝红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嗓门也变大了,隐隐有要发酒疯的趋势。

后来喜宴结束,乔秀兰担心她难受,开了一罐子她送的礼里头的蜂蜜,还不等她开始泡蜂蜜水,周爱民已经来抢着干活了,还说:“秀兰,你帮的已经够多了。这交给我就行了。”

说着话,周爱民泡着蜂蜜水端进了屋里。

乔秀兰跟在他后头进去,看着他温声细语地把醉酒状态的牛新梅哄了起来,然后把蜂蜜水吹凉了,再用勺子一点一点喂她喝。

牛新梅喝完了蜂蜜水,还是有些迷糊,抱着他的胳膊呜呜哭泣起来,嘴里喊着‘爹妈’。

乔秀兰在旁边看的直叹气,这姑娘大大咧咧的,到底还是有心思敏感细腻的一面,哥哥嫂嫂对她的亲事不尽心,她又不是石头心肠,心里终归还是难受的,不然今天也不会喝的这么醉。

周爱民抱着牛新梅像哄小孩儿似的哄着,总算是把她哄安稳了。

乔秀兰也没有多待,跟周爱民说了一声就回去了。

她今天感触良多,看着不被家人理解的牛新梅,仿佛就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所以更加想好好帮助她。不过庆幸的是,牛新梅比她坚强多了,周爱民也比高义那个人渣好很多,来日总是可期的。

她揣着心事出了他们的新房,然后就看见了等在一旁的赵长青。

下午晌的日头毒辣,赵长青站在树荫下,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布褂子。

乔秀兰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去年夏天,自己刚重生的时候。

不过去年的赵长青可没有不打补丁的布褂子,人长得没有这么壮实,脸上也不会带着宠溺的笑看她。

心头的乌云立刻消散,乔秀兰笑着上前:“长青哥,你还没回去呐?”

赵长青也笑,摸了摸她的发顶说:“小糊涂蛋,我家就在旁边。”

“在旁边那也得走过去十多分钟的路,难不成你搬到他们新房门口啦?”

“好啦,不闹了,我是来等着送你回家的。”

两人说着话,就往乔家的方向走去。乔秀兰心情也轻快不少,“就几步路的功夫,我自己走回家就是了。你之前帮着新梅做家具,忙了好多天,中午又吃了酒,现在应该多歇歇嘛。”

赵长青轻轻地‘嗯’了一声。

乔秀兰说的没错,乔家离新房路也不远,他今天确实没必要等在外头。只是今天婚宴上闹出了高义那桩事情,他生怕乔秀兰心里不好受,所以特地等着想和她说说话。

赵长青说话吞吞吐吐,乔秀兰和他没聊两句就猜到了他的意思,笑着道:“你想多啦,高义也就敢嘴上说说,没看到后头新梅出手教训他,他怂的屁都不敢放一个么。就这种怂人,我当成笑话看罢了,怎么会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高义这个人而难受,可他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不是早就再传么,只是人家都只敢在背后说,就他脑子坏掉了,居然说嘴到我跟前了。什么名声啊,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嫁不出去就拉倒呗,我还图个清静呢,反正有人稀罕我。”她偏过脸笑眯眯地看她,眼神潋滟,宛如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赵长青不禁弯了弯唇角。是啊,别人说他的小姑娘不好没关系,他知道她的好就成。就算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他也会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着。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乔家附近。

乔秀兰想起来一桩事,压低了声音和他商量说:“今年开春你就地里和黑市两天跑,短时间内还好,时间长了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这还真是说到了赵长青心坎上。他去年是因为钱奋斗的事情,被乔建军罚了不许劳动,所以才有大把时间泡在黑市里。今年乔建军已经允许他回田里劳动了,他虽然可以偶尔请假,但也不能终日不见人。乔建国身边倒是有个猴子帮忙,可猴子这样没什么坏心,又机灵会来事的帮手,实在是可遇不可求。一时之间,赵长青还真是没想到好办法。

“我听说吧……”乔秀兰琢磨了一下措辞,说:“我好朋友吴亚萍她哥哥不是省城里的嘛,听说今年下半年还是明年什么,可能要遇上严打。咱们现在也赚了一些钱了,是不是为了稳妥,可以早些撤出来?”

让她二哥和赵长青今年扯出黑市是乔秀兰过年时就打算好的了,只是她二哥主意大,而且虽然他们兄妹搭了这么久的伙儿,乔建国还是不想她牵涉太多,很多事情都不和她说,只想把她当孩子似的保护起来。倒是赵长青,对她没什么隐瞒,有了事情还会同她商量着来,所以乔秀兰才先和他开口提了这个。

“严打?”赵长青的神情认真了起来,“消息来源可靠吗?”

“可靠的吧……”如果事情还是像上辈子那样发展的话,那这个消息来源自然是可靠无比的。

赵长青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好,我回头和你二哥商量商量,他和周瑞关系好,不知道能不能从周瑞那边打探出一些消息来。”

乔秀兰听到他说想办法和周瑞套消息,提着的心就放下去了一大半。

这位黑市大佬,人孝顺,也有本事。她过去翻着花样给他妈做吃食,老人家对她很喜欢,几次都说想把她认作干闺女。为着这一份情分,她相信周瑞要真是听到了风声,肯定会拉拔自家一把。

说完了话,乔秀兰回了乔家,赵长青则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黑市来钱快,他前后做了不过半年多,就攒下了近千的家底。要是旁人或许就被这富贵迷了眼,不会听乔秀兰说的话——毕竟黑市从六几年就开到现在了,虽然换了几次地方,但有周瑞看着,一直稳稳当当的,说要严打取缔,谁会相信,谁又愿意相信呢。

可他头脑冷静,也知道乔秀兰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所以就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和乔建国在黑市碰头的时候,赵长青就把下半年可能要严打的事情告诉了乔建国。

乔建国听完也是沉了脸,问他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赵长青没说是乔秀兰告诉他的,只说:“我也是听朋友说的,他为人可靠,但这个消息也是他从省城听来的。可靠不可靠,他也拿不准。”

这种事情要是真遇上了那就是几年的牢狱之灾,虽然乔建国进黑市之前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不可能不规避风险,真的心甘情愿往牢里去。

“我找机会问问周瑞吧,他应该比咱们知道的多。”乔建国说。

于是这天收市之后,乔建国和赵长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黑市附近的一座筒子楼。

这里就是周瑞平时待着的地方,黑市的人要找他说事情,都往这里来。

可他们去了,才从周瑞手下那里知道周瑞前一天就带着他妈出门去了,说是去省城探望他大哥,也顺带给带他妈去省城医院看看身体。

两人扑了空,只得怀着心事就此离开。

周瑞这一去,就去了两个月,九月之前,他才从省城回到了县城。

他回来之后风尘仆仆地直接来了黑市,听手下说乔建国和赵长青找了他许多回,就让人立刻把他们找了过来。

这两个月里,黑市依旧是生意红火,有条不紊,可不知怎么的,乔建国和赵长青就是感觉心里不踏实。所以知道周瑞回来了,两人把手头的生意一放,立刻就赶了过来。

还不等乔建国和赵长青开口,周瑞已经先说道:“咱们这生意做不得了,马上国家就要出大事。你们快收拾一下,立刻结束了去。”

听了他这话,乔建国和赵长青没有吃惊,反而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