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围猎(51)

夏歆程低头认错，在客厅里跪了一天，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旁边只有程悦夏给她留的纸条。

「醒了就自已回家上学，费用已交。」

……

后来，她再也没有私自参加过什么比赛活动，安静低头做人，在自已家求顿饭吃。

……

遥远的记忆没有一点模糊的迹象，夏歆程忍不住自嘲，过了那么久，居然连每个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有时候总是在想，自已是不是犯了滔天大罪，才会被这样对待？

小小的她，早就给自已背上了不知道罪名的枷锁，越长大越沉……

那段记忆拖着她在黑暗里踽踽独行，始终找不出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搭在桌上的手早已麻木，眼眶酸涩得像去了一趟沙漠。

她盯着眼前的演讲草稿，一旁的手机突然亮起来，音乐声蓦地将她拉回来。

「hold your breath.」

「屏住呼吸。」

「take my hand.」

「握紧我的手。」

「do not you know you are not alone.」

「难道你不知道你并非孤身一人吗？」

夏歆程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这铃声还是某天晚上在沈则肆的车载音乐歌单里发现的。

当时觉得好听，就把铃声换成了这个。

沈则肆又给她打电话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正好十二点。

还真是准时。

勾了勾唇，音乐声还在继续，对面也耐心地没有挂断。

「Alright do not float away.」

「请不要随波逐流，飘向远方。」

「with your head in the clouds.」

「你心不在焉，迷失方向。」

“……”

夏歆程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对面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通过听筒传入耳膜。

低沉的，带着一点愉悦的笑意，“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怎么半天才接电话？”沈则肆又问。

“在写作业呢。”夏歆程握着手机，轻声应他。

听着他的询问，忽然觉得有些暖意萦绕在心底。

第43章 怎么你只注意到了我

“马上有运动会，稍微放松几天，别把自已绷得太紧。”沈则肆百无聊赖地坐在酒店的书桌前，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把玩着那支高级定制的考试专用笔。

这支笔陪了他好几年，是初一进校时裴允给他买的，一直用到现在，被保护得很好。

夏歆程的声音软绵绵的，透着几丝苦闷。

他知道她最近学习很刻苦，尝试着安慰安慰她。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叹，夏歆程苦恼的不是学习，而是即将举办的演讲比赛。

“嗯，知道了。”她没说，只是低声应下他的嘱咐。

沈则肆挑着捡着在集训队里好玩的事情跟她说了十来分钟，靠在椅子上，感受到她的情绪在一点点变好，总归是松了口气。

揉了揉眉心，沈则肆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夏歆程，运动会我可能参加不了了。”

夏歆程听着，他话题转得太快，“没关系，你好好准备考试。”

“这不是想着在你面前出出风头吗？”沈则肆轻笑一声，夜里的嗓音莫名有些性感，他的话又有点故意撩拨。

夏歆程抿了抿唇，手不自然地翻弄着草稿纸，憋了几秒问：“你还用出风头啊？”

她的意思是他在学习上风头尽出，在运动上就不必要了。

沈则肆眼底划过一抹亮光，“可惜了，看不到我在篮球场上的飒爽英姿。”

夏歆程无奈地笑了笑，这人有时候是真自恋，不过也是真厉害。

“会有机会的。”她想着还有两年的时间，总会有那么一次能看见的。

“你有参加什么比赛吗？”沈则肆慢慢将话题引出来。

看见谈歌给他发的名单上英语演讲有夏歆程的名字。

弯了弯唇，放大夏歆程那一栏的名字，看了一会儿后，他礼貌性地回了一个谢谢。

夏歆程张了张口，有些自暴自弃，“我本来没想参加，老付给我报了名。”

“害怕？”他直接点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夏歆程默默嗯了一声。

“第一次上台？”

“嗯。”

“害怕紧张是正常的情绪反应，你自然地面对就好。”沈则肆皱了皱眉，把演讲比赛的时间记在心里，又把图片保存下来。

翻了翻他自已近期的训练时间，心里约莫有了个底。

“还是紧张。”夏歆程咬了咬嘴里的软肉，想起那件让她痛苦的事情，曲了曲手指，指尖微凉。

她起身关了空调，走到窗边往下看去，别墅院子里的灯只有最外围的灯带还亮着。

她抬头往上看去，漆黑的夜挂着一轮明月，周围没有星星，却不显得孤寂。

刚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忽然开口，沉稳又温柔的声音穿过耳膜，直击心里最黑暗的地方。

“夏歆程，你不是看到自已的月亮了吗？”

她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那一轮明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看见了？”

“它一直都在你心里，不是吗？”沈则肆听到她起身时的动静，又判断出她走路的距离，猜到了她现在应该是在窗户边。

他也起身拨开窗帘，听着夏歆程那边有布料被拉开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这句话。

“沈则肆，你是不是也在赏月？”夏歆程抿了抿唇问道，垂眸靠在墙边。

冰冷的墙体传出丝丝凉意，她轻咝一声，瞬间又直起身来。

想来是睡衣太薄的缘故。

沈则肆嗯了一声，“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