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我醉你的信息素(113)
游弋:“不好吃。”说着,他一一指出缺点:“太甜,还有蛋腥味,我好像还吃到生蛋清了。”
白乐陶低头,小腿随意的晃荡着:“哦,我可能没搅拌好鸡蛋。”
游弋又是一叉子下去,忽然戳到硬硬的东西,他眉梢微抬,侧首去看白乐陶:“你是有给我准备惊喜吗?”
白乐陶故作满不在乎:“一个小玩意,就算祝你生日快乐,虽然我们绝交了,但我不是小气的人。”
游弋小心翼翼将东西挖出,是一个小小的圆牌,上面有冰川、有企鹅,有船……貌似是一枚纪念牌。
圆牌对于白乐陶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
很多登陆极地的人都会收到一块纪念牌。
白乐陶也有,是带队队长发给他的。
做蛋糕时,白乐陶忽然想到游弋也曾到过南极,但是白乐陶知道游弋不会有这样一块纪念牌。
他觉得游弋的脚步也是需要被记念的。
没人给游弋发,那便把自己的纪念牌送给游弋好了。
但是白乐陶没有与游弋说这些事情,他目光下垂,扫了圆牌一眼,别扭又傲娇道:“这圆牌你不喜欢不要丢掉,要还给我。”
游弋用手帕细细擦掉圆牌上的奶油:“等我死了,是要带着它进棺材的。”
白乐陶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贫,真讨厌。”
游弋却仰头看着花树上飘飘洒洒的花瓣,忽然喃喃:“好香啊……”
闻言,白乐陶脸颊微红,他扯了扯一直裹在身上的毯子,想将后颈遮住。
因为花树香味内敛,根本没有飘出来一丝一毫。
鼻腔中只有自己橙子信息素的味道,像是一颗橙子被捏碎了,揉烂了,汁水味道扑面而来。
饶是白乐陶平常迷迷糊糊,也大抵反应出游弋在说些什么。
若是游弋点到为止,白乐陶尽可以装着迷糊。
可是游弋目光从花树移下,转而去看白乐陶,目光直白又放肆:
“真的很香呢,你能闻得到吗?酸涩里裹着清甜。”
白乐陶微恼,他皱眉去看游弋:“你这个样子很不礼貌。”
游弋淡淡笑了笑,他面色如常,矜贵又优雅,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毫无约束:
“从一开始就已经很不礼貌了。
知道你发热期,还要这样和你坐在一起。
和你忆往昔,还嗅着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
白乐陶深知现在的话题十分危险,好似再说下去就会掀开一层纱。
将一些他不愿去想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暴露出来。
白乐陶深深预感到,纱只要掀下来,他与游弋的关系便会再次变化,覆水难收的那种变化。
白乐陶阻止游弋道:“游弋,你是不是喝醉了,你还记得吗?我们在绝交。”
游弋转头径直看向白乐陶,置若罔闻的继续道:
“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吃橙子,新的橙子,橙子酱。
之前我在爷爷家过暑假的时候,就总盼着橙子成熟,可是等到橙子成熟的季节我就回到了江城。
两年前,我就觉得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你从宅子里搬出去的时候,我还一度信息素失衡,易感期反复。
医生说是我的信息素率先察觉到环境的变化,在诉说不满。”
反应出游弋在说些什么,白乐陶讶然,同时白乐陶也有些微微的失落。
信息素,信息素……是信息素啊,多么原始的东西,那是一种近乎于兽性,没有理智的东西。
然而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因为有思想,有情感,不被本能所左右。
本能控制下的喜欢多么廉价。
廉价到白乐陶不想听游弋胡言乱语,他一定是昏了头才拖着一身不适与游弋在这里看月亮。
是以,白乐陶转头看向游弋,目光透亮又清冷,失落隐藏在眸子最深处,他指责游弋道:
“游弋,你真的很讨厌。
都说和你绝交了,都说我这个人心眼小,很爱计较,又很容易不开心。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告诉我你今天站在我这边,包括之前很多次照顾我、对我好,只是因为我的信息素吗?”
白乐陶胸口发闷,其实他最近虽然嘴上总是贬损游弋,但他心里挺开心的。
忽然有那么一个人无条件站在自己身后,哪怕自己错了,那个人也会说自己是对的。
白乐陶并非傻,他能够感受到游弋对自己的偏爱。
他没有探究过偏爱来自何处,他草草将这份偏爱归类于游弋在向自己道歉。
再往深处想,他就不敢想了。
不是没有过少年心事,但他知道要及时打断自己,想得太多陷进去会伤心的。
白乐陶自认自己脆弱,他不想伤心,那就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行走于世,防范那些可能会发生的伤害。
但是,有一天游弋非得将这些事都说出来。
白乐陶失望,他觉得游弋对自己的好,没有半点真心,游弋只是信息素的奴隶。
然而面对白乐陶湿漉漉的目光,恼怒的指责,游弋却伸出了手。
他摸了摸白乐陶的发顶,无奈道:
“要是真的只是信息素作祟就好了,那是最容易克服的障碍。”
游弋自诩是个君子,在他和白乐陶关系还好的时候,他曾无数次告知自己不能被信息素左右。
这样不对,他甚至认为觉得喜欢白乐陶本身就不对,这样有违道德。
他能克制住信息素带来的种种悸动与欲望,可是他克制不住与白乐陶相处时心脏跳动的速度。
信息素只是微不足道的辅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