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我醉你的信息素(48)
少年时都很肆意任性,然而一个依旧任性的长大,一个收起自己的那些小脾气。
都叫游弋小哥哥,与游弋青梅竹马,可一个长大后依旧叫着游弋小哥哥,一个却在叫游弋游先生。
都想直面自己,顺着自己的意愿做自己,可一个却在20多岁的年纪里不能自己,而另一个却在20多岁时开始努力寻找自己,并为之决绝奋斗。
有那么一瞬,谢寻很希望白乐陶以后会过得很好很好。
不是因为他心善,不是因为白乐陶救过他。
而是谢寻也希望从白乐陶身上,看到那个自己期待变成的样子。
可谢寻不知,白乐陶很羡慕谢寻,父母尚在,兄长爱护。
谢家兄弟走后,房子又恢复安静。
好似刚刚只是一场闹剧,但是空气中的分子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
好似凭空生出许多看不见的线,剐蹭着人的神经。
每一道呼吸声都好像响在了人的心头上。
白乐陶与游弋收着地上的空酒瓶。
不期然,指尖碰触。
游弋感受到白乐陶指尖的滚烫。
像是约定好一般,两人同时抬了头,再一次目光相撞。
空气中橙子的味道越发浓郁,游弋目光从白乐陶眼睛上移开。
移到白乐陶泛粉的耳廓,小巧的鼻尖,纤细的锁骨。
还有自己指尖碰触着的指尖,正在微微颤抖。
游弋目光再次移到白乐陶眸子,那双眸子变得湿润又迷离。
游弋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喉结滚动。
有时他厌恶易感期与发热期,认为人类不应该像动物一般,被欲望支配。
可是,有时他又想服从易感期。
“砰”的一声,安装电池的台灯最后一点电量耗尽。
瞬间,屋子被黑暗笼罩,清冷月光霸占屋子。
当视线还未能全然适应黑暗时,嗅觉变得格外的敏锐。
酸涩的橙子味变得甜蜜,掺了蜜糖一般。
游弋哑声开口:“小白……”
黑暗之中,白乐陶感觉有温热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
然后又停住,陷入静止。
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在剐蹭着白乐陶的神经。
这时门被敲响。
游弋仓皇离开,前去开门。
……
谢琛没有想过,敲开门后,竟然看到一室的黑暗。
游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眸子漆黑,仿若一渊幽潭。
这么多年的朋友,即便游弋看似寻常,谢琛依旧能从他身上看出些许的紧绷。
以及游弋身上不自觉溢出来的压迫感。
谢琛玩世不恭的笑了笑,他询问游弋:
“老游,要不要出去喝两杯?这种时候,你确定你还有待在这里?”
说着,谢琛看向门内,意有所指道:
“刚刚谢寻在车上和我哭,你说看着他长大,只把他当弟弟。
和弟弟在一起是背德?”
游弋与谢琛对视,游弋一如既往的淡漠,谢琛兀自在笑。
游弋握着门把手的手攥得越发的紧。
少倾,又松了开来。
他对谢琛道:“稍等,我们出去喝一杯。”
随即,游弋转身回屋,打开客厅的大灯,屋内又被明亮笼罩。
游弋从药箱中找出抑制剂,然后又走到沙发旁的白乐陶身边。
发热期来的迅猛,更早些白乐陶又喝了好多的酒。
这会他全身疲乏,整个人也不是太清醒。
他想将垃圾扔进垃圾桶里,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最后只能又软绵绵靠在沙发的边缘。
游弋半蹲在白乐陶身旁,然后伸手握住了白乐陶的指尖,拽过白乐陶的手腕。
白乐陶茫然道:“游弋?”
游弋却用一手捂住白乐陶的眼睛,一手将尖锐的针头扎入白乐陶的血管。
针头抽出,手掌拿开,白乐陶依旧晕乎乎的看着游弋。
他有些委屈:“好疼。”
游弋伸手揉了揉白乐陶的头发,轻声道:“睡一觉就好了。”
白乐陶:“好疼,睡不着,又好困。”
游弋犹疑片刻,还是将白乐陶打横抱起,放在卧室的床上。
扫视一圈,果然在床边看到了一个玩偶。
玩偶旧旧的,有的地方开了线,然后又被人歪歪扭扭的缝上。
那是一个玩偶小熊,是白乐陶10岁的生日礼物。
白乐陶很喜欢,从小抱着睡觉,也是白乐陶的陪睡娃娃。
后来白文修和苏景失踪,白乐陶离开扶芳市。
他带的东西不多,但是一直有带着这个娃娃,娃娃是白乐陶自己补的。
补过一次又一次,但从未想过扔掉。
游弋知道,白乐陶念旧。
每次祭奠游老爷子,白乐陶总是眼睛红红,他才是最伤心的那个人。
将玩偶塞进白乐陶怀中,游弋轻声道:
“小熊陪你,睡吧,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白乐陶抱着小熊,好似真的找到了安全感,睫毛渐渐垂落,白乐陶陷入睡梦之中。
游弋的目光停留在白乐陶的嘴唇上。
粉嫩,唇珠小巧,看上去很好亲吻。
游弋错开目光,一抬头便看到了白乐陶床头柜上的全家福。
全家福上白文修与苏景依旧年轻,好似透过时光在与游弋对视。
游弋对着照片鞠躬,轻声道:
“叔叔阿姨,抱歉,下次不会了。”
然而,人一次又一次的承诺,其实只是承诺给自己听。
因为人真的很难约束自己,便说下次不会了。
殊不知下次之后,还有下次,然后形成习惯。
心动之后不会被压制,而是更加铺天盖地的心动。